旧宇宙粒子 作者:禅师与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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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特别注意的话很难察觉到。
年斯年掰过莫世光的脸,抽出莫世光的烟一把扔掉,揩掉他脸颊上的血水,“和谁打架了?”
“欧回野。”
“怎么打起来了?”
“他有病。”莫世光走进去,年斯年关紧门,到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一个药箱。莫世光老实地坐在床沿,看着年斯年手上的动作,沉默地不发一语。年斯年拿出棉签,小心地给莫世光擦药水。
“疼。”莫世光撅起嘴,眼睛泛起水光。
“乖,擦完就不疼了,要不我给你吹吹?”说着,年斯年冲莫世光的伤口吹起气来。
莫世光捂住年斯年的嘴,“乖你大姨,吹你大姨。”
年斯年点点头,口齿不清地说,“你是我大姨。”
“年斯年。”莫世光忽然认真地叫起他的名字,在年斯年的印象中,这是莫世光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你说。”
“你是三月走还是四月?”莫世光放下手。
“想听真话么?”
“想。”
年斯年撕开止血贴,贴在莫世光的脸上,因为伤口有点儿长,他不得不竖着贴,最后并排贴了三张,“我光就是好看。”
“我光是什么鬼,叫老公。”莫世光坏笑着翘起嘴角。
“大姨别乱笑,撕裂伤口就不好了。”年斯年说。
“说,几月份走。”
“如果没你,我去年就走了。”年斯年把药箱塞进柜子里。“我想走得早一点儿,我在元刺呆太久了。”
莫世光看着他,“既然在元刺呆不长,为什么要招惹我?”
“我的错。”年斯年顿了顿,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继续,我听着。”
年斯年笑了笑,他走到莫世光身边,“没吃饭吧?下馆子去?”
莫世光抱住年斯年的腰腹,咕哝道,“老是话说一半,算了,我困,你叫外卖吧,我想先睡一觉,傻.逼老野下手太重了。”
“睡。”
莫世光闭上眼,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南元的身影,他从不相信鬼魂之说,但总是忍不住有些惊惧,即使它们在他的世界里并不存在。你觉得世界上有鬼吗?他问年斯年。
“不觉得。”他感觉到年斯年的手指抚上他的头发。
“苏唯一说他能看见南元,你知道南元吗?大年三十跳楼的那个,我朋友。”
“没鬼,别怕,要不我陪你睡?”
莫世光松开手,咧开嘴,脱掉鞋和袜,掀开被子,“可以。”
年斯年脱了外套,躺进去,“要我抱你睡吗?大姨?”
莫世光伸出手,“抱。”
莫世光从来都看不透年斯年,他的过去,他的未来,他的目的。一个偶然来到元刺的外乡人,他来的时候,背部被捅了一刀。莫世光一直在猜想这其中的故事,他想了好几个版本,他不知道哪一个最接近正确答案。一个谜团,莫世光想,而这个谜团正搂着他,温热的气息咫尺之间。如果这是一部电影,半年内,在元刺上演的三起命案,刘夏的护士、一中的周诺、四中的南元,肯定会和这个神秘的外乡人有关。但这并非电影,那和外乡人还会有关联吗?莫世光在心里问自己。
“你又骗我,”年斯年说,“你没睡。”
莫世光埋进年斯年的颈侧,手攀上他的脸颊,闭着眼笑,“没骗你,我是气得睡不着。”
“气什么?”
“还能有什么,老野呗,他叫我离他远点,还说我恶心。他还揍我,我气疯了,把他牙齿给打断了。”
“骗人,你根本没生气。”
“咦,你怎么知道?”
“快睡觉,大姨乖,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唱你大姨,我真睡了,希望一醒来就有饭吃。”
年斯年伸手关掉床头灯,在黑夜中睁着眼,不知道在看哪里,怀里的男孩的气息变得均匀绵长,年斯年低下头去亲吻他的眉心,近乎虔诚的一个吻。窗外的晚风掠过,使树枝抽打起玻璃来,还有一两声猫叫,犬吠,远远的,从天空坡深处更远的地方传来。
元刺要进入春季了。
第27章 27
三月一日的早晨,元刺一中有一部分学生围在公告栏前,他们在分班名单上搜寻自己的名字。刘正宥吸着一杯豆浆,凭借身高和视力的优势,很快找到了自己即将被分去的班级,六班。还好,他想,还没被踢出重点班。接着他又发现,只有苏唯一和他分到了一个班,卫霖被踢到了普通班,十三班,莫世光、欧回野以及安修文则去了五班。
但到了下午,刘正宥去走廊尽头的洗手池洗手的时候,发现五班已经没有了欧回野的身影,刘正宥走进教室,拍莫世光的背,问,老野呢?
不知道,莫世光说。
最后还是路过的夏千千告诉他,她说,“欧回野转去八班了,早上跟班主任申请的,你知道他去八班干嘛吗?我觉得我们五班挺好的呀。”
“我们六班更好,你要不要转来我们班?苏校草也在。”刘正宥调侃夏千千,顺手拍拍安修文的脑袋,就离开了。
刘正宥出了五班的后门,本想去八班溜达一圈,却被从后面跳过来的苏唯一勾住脖子。“秃驴,哪里跑。”苏唯一说。
“是不是有病。”刘正宥笑着骂他。
当上课铃响起来的时候,校园里出现了一场骚动。整栋教学楼里的学生们纷纷扒在窗台前,惊奇地望着通往学校大门的短坡。在这个时间段,短坡多了一些身穿制服的人。他们穿着警察的服装,押送三位刚从教室里抓来的少年。卫霖的双手被手铐反剪在身后,三位少年犯中,他走在最末尾,背对整幢大楼和无数只眼睛,一步一步往校门口的警车走去。他一改平常的萎靡,昂首阔步,像军人那般骄傲。
“你看那个人的样子,好像被警察抓走有多了不起似的。”有人说。
卫霖在迈出校门时,曾回过头,由于太远,人们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是悔恨,也许没什么表情。可刘正宥分明觉得他看清了,他看到卫霖在笑,是一种邪恶阴森的笑容,他感到莫名的畏惧。周围的人们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相互打听关于三位少年犯所犯的罪行。
“吸粉,”苏唯一说,“我估计肯定是被举报了。”
“不止,他还卖。”刘正宥说。
“卖?卖什么?卖屁股?”有人问。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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