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就让他们不好办了,偏偏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还不知道应该怪谁。
水岱又看了看一旁,正吃着手指,流着口水的汪啸风,汪啸风挨了他一掌之后,虽然抢救及时,被他用内力生生救回来了,但因为伤了脑子的关系,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现在汪啸风就和三四岁的孩童无异,甚至可能还不如四岁的孩童。
这件事严格来讲,还是汪啸风太过冲动,才造成的恶果,但汪啸风好歹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如今汪啸风又因为水岱的失误,变成了这么一幅鬼样子,于情于理他们也无法,在责怪汪啸风了。
在这种压抑沉默的气氛下,又过了五六个呼吸的时间,水岱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情严格来讲,本就是因他而起,他自然得拿个说法出来。
“此人虽然救了我女儿水笙,于我算是有大恩,他又杀了血刀老祖这个大祸害,为江湖武林减少了不少血雨腥风。”
“但花二哥和风儿的大仇,也不可不报,我们三人一起出手将他杀了,替花二哥和风儿,报完仇以后,就让我以死谢罪吧!”
“四弟万万使不得。”
“没错!要是真让四弟你以死,替花二哥帮仇的话,想必花二哥他泉下有知,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以我之见,我们三人击败此人后,干脆就不要杀他了,只是废了他的武功,在断其一手一脚,便算是为花二哥报仇了吧!这样四弟你也算是,还了此人一个人情了。”
见水岱这么说,刘乘风和陆天抒也是慌乱阻止到,只是他们言语间,却是完全不担心,他们能不能对付的了袁初。
仿佛袁初就是菜板上的一块肉一样,他们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陆天抒等人对自己如此自信,倒也不完全是迷之自信,而是有着自己的道理的。
他们之前虽然在袁初手上吃了大亏,汪啸风被打成了白痴,花铁干更是连命都丢了。
但这却并不是他们,敌不过袁初,事实上袁初,虽然的确是了不得的高手,单打独斗之下,就算是他们四人中,武功最高的陆天抒,也要比袁初差上一点点。
但他们的武功,比起袁初来,也不是差得太多,别说是之前的四人联手,就是他们现在三人一起上,要拿下袁初,也绝不会是什么难事。
之前他们会在袁初手上吃亏,也不过是没料到,袁初这种高手,竟然会没有武德到,用石灰的地步,同样也没有料到,袁初身上会有护体的宝物。
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十成的防备,在想对付袁初,自然是十拿九稳。
转眼之间,又是十天时间过去,这一日客栈之内,一间上房之中,袁初盘膝而坐,一身衣服无风自动。
衣服或突然鼓起,又突然落下,头顶之上更是白气升腾,脸色也是忽明忽暗,周身有暗红色光芒升腾,这正是袁初的武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只要破开这一处玄关,袁初便能鱼跃龙门,将血刀经大成,神照经也将是水到渠成之事,一身武功更上一层楼。
但这一处玄关,袁初要是破不开的话,袁初虽不致死,但也肯定会元气大伤。
只怕五六年的时间,也无法恢复过来。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之间就是半个时辰过去,这时袁初却是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其双目之中似有精芒闪过,十分摄人。
这一次突破玄关,虽然有些艰难凶险,但袁初还是做到了,这处玄关一破,袁初的血刀经,便是直接大成了。
神照经也只差了些许火候,大概已经和当初在牢中的丁典差不多了,他将神照经练到这种地步,整整花了十一年的时间。
而袁初不过用了,十几天的时间而已,如今袁初的功力,却是凭空间,提升了七成都不止,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样。
之前袁初和南四奇交手的时候,还需要用计,才能勉强与他们抗衡一二,但现在要是在交手的话,就算是以一敌四,袁初也可以正面碾压他们。
而且等到袁初的神照经,真正练成之后,袁初的功力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袁初将神照经真正练成,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一次连城之行,虽然时间并不算长,但收获可谓是空前。
袁初坐在床上,又调息了一会儿,等到自身功力,完全巩固了下来,便开了门,往凌府而去了。
如今袁初跟凌退思,约定的半年之期已到,袁初也该去履行承诺了。
这半年以来,凌退思打袁初交待的任务,办得很好,也成功引来了血刀门的人,袁初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袁初自然不会,失信于凌退思。
以袁初的功力,很快就来到了凌府大门外,然后一个纵跃,就来到了凌府之内。
凌退思的府上,守卫的极为严密,但对于袁初而言,却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房间外,袁初打开房门,就见这间房间,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案桌,和一个插了三根香的小鼎。
袁初握住小鼎,轻轻一扭,袁初正面的墙壁,便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秘道,密道之内则是一间秘室,供奉着凌退思他爹,前任龙沙帮帮主的灵位。
现在凌退思,又来到了这间密室内,祭拜起了他的父亲,另外也不知不觉的诉起了苦。
言及他这些年,为了连城诀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把丁典抓在了手上,结果却被人半路截了胡,偏偏截他胡这个人,武功高的可怕,几乎不亚于当年的血刀老祖。
而且更是智谋过人,又不像丁典那样,有明显的软肋,可以让他捏住,他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虽然说那人说过,只要他好好办事,等到时候一到,自然会告诉他连城诀的秘密,但这些事情,他哪里能够真的相信,他现在的心,每天都疼的像是在滴血,而且还要担心,事成之后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就像凌退思说的一样,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表面上看上去,却是一个十足的孝子。
或者更准确的说爹宝男,原本在荆州城内,威风八面,几可止小儿夜哭的大奸官凌退思,在这一刻却是泪流满面,哭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孩子。
“当!当!”
正在凌退思哭的动情时,在凌退思耳边,却是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脆响,这也吓了凌退思一大跳。
他的身份不能轻易曝露,因此他也不敢,明面张胆的祭拜他爹,只能暗中修建这间密室祭拜。
负责修建这间密室的工匠,在完工之后,也被他杀了个精光,而关于这间密室的事情,他连他那个,该死的女儿,都没有告诉,如今怎么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而且以他的武功,还没有半点察觉,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见半点。
凌退思心中警惕,一边暗自凝聚内力,一边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是这一眼之后,凌退思却是被吓得,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差点没有尿出来。
因为他又在一次,亲眼看见了二十多年前,他见到的那一场噩梦,那一口在他眼前,灭了他龙沙帮,又亲手杀了他爹的血刀。
而这口血刀,则是血刀门的至宝,一直都被血刀老祖佩带在身上,除了血刀老祖之外,就连他的大弟子宝象,都没有资格用这口血刀。
而如今这口血刀,竟然出现在了他的密室之内,莫非是血刀老祖亲自来了,想到这里凌退思,不由更加害怕了。
正在这个时候,凌退思身后,又是传来了一阵,啪啪啪的鼓掌之声。
凌退思硬着头皮回头一看,就见一气质出尘的青衣公子,正在笑意莹莹的看着他。
这个青衣人,自然就是袁初了。
“凌大人还真是个大孝子啊!这深更半夜的,还不忘祭拜自己的亡父,孝经没有把凌大人,给收录进去,还真是他们的一个大失误。”
“不过要祭拜先辈,又怎么能够没有祭品,这把血刀乃是血刀门的镇派之宝。”
“拿来当做今夜的祭品,却是刚刚好。”
“不过凌大人,你祭拜的时候,可要搞快一点,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可是忙着带你,去脱胎换骨往升极乐!”
“你,您杀了血刀老祖。”
这时凌退思,又是惊异的,本能般的说道,这口血刀是血刀门的镇派之宝,除非是袁初杀了血刀老祖,不然的话这口宝刀,是万万不可能,落在袁初手中的。
只是之前凌退思,所设想的最好结果,也不过是袁初和血刀老祖,一死一伤罢了,但他却没有想到,袁初的武功,竟然真的到了这般,恐怖如斯的地步。
只是袁初刚才说的,让自己脱胎换骨,往生极乐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准备杀人灭口。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凌退思根本就不相信,袁初能和他分享连城宝藏,毕竟这可是金山银海,有谁舍得跟别人分享?
他故意让自己在江湖上,散播这些风言风语,不过是想引血刀老祖,来这荆州之地,他好图谋血刀和血刀经罢了,如今东西他都到手了,自然是要杀人灭口了。
袁初自然看得出凌退思在想什么,不过他也没有解释,没有看到实物前,自己在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等凌退思看到那一尊大金佛,自然就知道,自己的诚意了。
而凌退思虽然心中坎坷,但也知道自己在袁初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因此也只能乖乖听话的,祭拜起了他爹,然后等着袁初结果他的性命,他要是现在反抗的话,只会死得更早。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凌退思终于祭拜完了他爹。
“走吧!”
袁初道了一句,便是转身就走,也没有去管凌退思,而凌退思见袁初,竟然没有出手杀自己,而是直接就走了,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又咬了咬牙,还是紧跟了上去。
两人运转轻功,行了两刻来钟的时间,就来到了荆州城,一间废寺之外。
“这里就是连城宝藏的藏匿之地,你要的金山银海都在里面,你随便拿一点出来,就抵得上你贪污二三十年了,自己进去拿吧!”
“袁先生!你这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不过就是一间废寺而已,有人拿一两银子买它,都是脑子里进了水了,哪来的什么金山银海。”
凌退思对袁初虽然惧怕,但眼见袁初竟然说,这间破寺庙,就是他们两代人,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的连城宝藏,凌退思顿时只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也顾不上害怕了,当即大吼大叫了起来。
袁初摇了摇头。
“凡事可不能光看表面,比如说凌大人你,一幅上好的面相,寻常人一看你,都只会以为你是一个好官清官,谁又能想得到你,贪赃枉法,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为了连城宝藏,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放过,还是龙沙帮的帮主。”
“连城宝藏,被无数人苦苦追寻这么多年,曜是一眼就被你看出来了,岂不是早就被人发现了,你进去摸摸,这一尊大佛的莲花底座,就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你想要的金山银海了。”
听袁初这么一说,凌退思也是半信半疑的走了进去,也没有半点犹豫的,摸向了这尊大佛的莲花底座,袁初要是想杀他,就跟他想杀一个平头百姓一样,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来的容易,他也不用担心,袁初会在这里面,设什么机关陷阱。
而凌退思这一摸莲花底座,也是一下子就冒出了,一个地下密道,见此凌退思,也是大喜过望的钻了进去,只是一下子,凌退思的眼睛,就直接鼓成了蛤蟆眼儿。
这座地下宫殿,竟然到处都是黄金,连承重柱都是黄金打造的,在这座宫殿里面,还满满的摆了十几口箱子,随便打开一口,就装满了无数珠宝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