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处可见的浅色实木线条,分割出客厅,餐厅,厨房等等各个不同的功能区。
易谨是学医的,以后必定要进行大量的阅读,所以书房做的很大。
两百平的房间,做了四室两厅三卫一厨。
其中也包括了易奶奶的老人房里也带了一个卫生间。
易奶奶年纪大了,易谨必定要照顾她,里面的设计也大多参考疗养院里人性化的设计,随处可见的扶手和感应灯,为的就是防止易奶奶出什么意外。
因为时间的问题,徐言时并没有把软装做完,他想知道易谨的想法如何。
显然,易谨对自己住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要有个窝就够了。
“您有什么想加的东西么?”徐言时问她。
易谨若有所思了半天,最后说道,“舒服便好。”
无比简单又诚恳愿望。
徐言时眼底露出笑,“好。”
“过几天您就要去接奶奶了吧?”徐言时跟在她的身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易谨点头,“三十号晚上回去。”
她要奔波一天。
“会不会太累?”徐言时看着她消瘦的模样,有些心疼。
“还好。”易谨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这次回来我订的高铁票。”
老人家一辈子没出过桃源县,让她也多坐坐这些东西,感受感受。
她每天都会抽空和易奶奶打电话,有时候忙说不上两句,但总归让易奶奶知道自己在学校没有虚度光阴。
“那我到时候去高铁站接你和奶奶。”
易谨没拒绝。
到三十号晚上,易谨就从学校离开,坐上火车回了桃源县。
第二天易谨从客车上下来,蹲在角落里吐了半天。
差点没把胃酸吐出来。
站在那喝了一口水,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和杨老师越好的地方。
杨老师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易谨之后,就冲她摆摆手。
易谨白着脸坐上杨老师的小面包车,把窗户通通打开,鼻子里钻入清新的空气,反胃想吐的感觉这才散了一些。
“这次回来接你奶奶过去,还带她回来么?”杨老师问道。
易谨吸了好几口风气,缓缓开口,“看她身体。”
她不能确定易奶奶的身体状况如何。
要是不好了,恐怕得在奉城多待一段时间。
哪怕治不好她的老毛病,也得让她过好一些。
“唉,你奶奶劳累大半辈子,想点清福也好。”
杨老师叹了一口气。
易谨赞同的点点头。
一路回到村子里,易谨给杨老师送了自己在奉城买的特产,杨老师推脱着不要,她放在杨老师的车里之后,就直接跑了。
半点不给杨老师拒绝的机会。
易奶奶早早就等在拐往她们家的村口。
看到易谨走过来,这才慢慢的走,“饿不?”
“我自己下面条。”易谨扶着她,“东西都收拾了?”
“……收拾啦,我说不想去,你非要我去。”
“为你好。”
易谨扶着她回家。
去厨房下了两碗野菜面条,没有多少油水,但却让她十分能够吃得下去。
休息了一会儿,易谨就看着易奶奶左摸摸右摸摸,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易谨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她怕自己一个一辈子生活在小地方的老妇人,什么都不懂,在外面净出些洋相,自己孙女会被人笑话。
易谨拎起放着易奶奶东西的布包,抓住她的手,认真的说,“相信你孙女。”
“走走走,赶紧先出去,我锁门!”易奶奶推着她的背让她出去。
易谨也没回头,不去看易奶奶拿布擦自己眼泪的样子。
好一会儿,易奶奶将门都锁好,把钥匙交给了隔壁的奶奶,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家里的大鹅,鸡,还有那只黄狗。
易谨扶着易奶奶,从村里走了出去,坐上杨老师的车,一路去了桃源县城。
她提前让易奶奶吃了晕车药,防治她上车后受不了车上的味道。
易奶奶上车后,扭着头看桃源县,也不说话,皱纹遍布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她混沌的眼中,多了几分不想走的眷恋。
易谨的手没从她的手上挪开,安抚着老人家远离家乡不安的情绪。
客车从车站停下来。
易谨吃的晕车药一点都没用,扶着垃圾桶吐了半天。
反倒是易奶奶,弯着腰拍拍她的后背,有些嫌弃的说,“怎么坐个车还能这样啊,是不是病啊,你找医生看了没有?”
易谨:……
她吐完,冷静的漱口,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水珠。
“我没事。”
“确定吗?”
“嗯。”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易奶奶看她强撑着的模样,唉声叹气。
易谨拎好行李,带着易奶奶去了高铁站。
去奉城的高铁票要比火车票贵了一半,速度虽然快,但委实太费钱了些,易谨回来时就没选过。
易奶奶第一次来高铁站,稀罕的看来看去,“这么大,我们要去哪坐?”
易谨抓住她的手,说道,“先进去。”
她带着易奶奶去过安检,把布包放到扫描带上,跟在易奶奶的身后,走进站中。
里面的人更多,大多数都是过五月一的游客,人来人往的,拥挤得很。
易谨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有一个小时才发车,便带着易奶奶先找到了进站口,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你不用拿票?”易奶奶坐下来,左看右看,又问易谨。
“不用。”易谨将易奶奶和自己的身份证收的严实妥当,炯炯有神的看着易奶奶,认真说道,“扫身份证就可以。”
易奶奶和易谨在那感叹了半天。
有一人从她的身边路过,个头高大,后背也挺拔的很。
易谨抬眼看过去。
却见那人面容黝黑,眼底神情却十分坚毅,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左右的模样。
易谨看着他,愣了一秒。
那人仿佛却在确定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票,然后坐在了易谨身边的空位上。
他应当是当兵的,坐下后也非常规矩,只看着手机,似乎在处理什么事情。
对方的存在感太过强大,让易谨想忽视都不行,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她只能将视线放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