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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不知死活的书生

    他们学校在十点五十左右就会关闭,宿舍在十一点也关门。
    这会儿太晚了。
    此刻的徐言时算是清醒过来,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对易谨做什么不好的举动。
    “不如去我家吧。”徐言时提议,“去公寓那边,那里的房间很多,我让人准备一些解酒用的葡萄糖。”
    这也是无奈之法。
    易谨没说话,徐言时便先开口,“阿瑾是因为我的事情才回去这么晚的,别拒绝。”
    易谨吐出一口酒气,神情懒倦,“随你。”
    她住哪都无所谓。
    徐言时立刻打电话让别人去准备葡萄糖。
    再看易谨面上的妆,他顿了顿,又加了几样东西。
    易谨说完,便闭着眼睛又要睡过去。
    徐言时认真的守着她,她要什么便将东西送过去。
    直到车开到公寓。
    徐言时这才温声提醒,“阿瑾,到了。”
    易谨跟着徐言时从车上下来。
    她头疼欲裂,拧着眉,半句话都不想说。
    察觉出易谨的神情,徐言时的手动了动。
    他按了电梯的楼层,直升到了公寓门口,门口的把手上放着他让别人买的东西。
    将东西从上面取下来,徐言时用指纹开了门。
    易谨躺在沙发上,一时不怎么想动弹。
    徐言时烧上热水,将葡萄糖倒进杯子里,给她送过去。
    “将/军,葡萄糖。”
    易谨张着嘴,没动。
    徐言时看她又一副不想自己动手的样子,不由得一滞,脸热的喊道,“将/军。”
    她把徐言时手中的东西接过来。
    一股脑全喝了下去。
    “我烧了开水,一会儿阿瑾再喝些热水。”徐言时蹲在沙发前,平视她。
    “嗯。”
    看着易谨还眉头紧锁的模样,徐言时不由得开口,“阿瑾脑袋疼吗?”
    “疼。”
    没滋没味的话,平白被徐言时从中听出来了几分服软。
    他眼底柔意更甚,放轻声音,“那我帮阿瑾按按头。”
    易谨把脑袋往他那边侧了侧。
    徐言时坐在她的前方,弯着腰,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按在几个穴位上面,轻轻揉。
    他的力道没有那么大,按的也不疼,却非常有安抚的作用。
    她没睁眼,开口道,“以前学过?”
    徐言时顿了顿,垂下眼眸,浅声应,“学过。”
    “为何学这个?”
    “讨贵人欢心。”
    他声音有些颤。
    没有什么成功是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
    他同样困难。
    徐言时眼底的光芒渐消,被染上一股浓郁的黑。
    不会说话,没人把他看在眼里,只看他长得眉清目秀,留下来当个伺候的,在他面前说话也不用担心。
    因为他开不了口。
    那是一段让徐言时只要想起,就会感到黑暗的日子。
    压抑又难捱。
    易谨抓住他的手腕。
    徐言时的动作一顿,睫毛发颤的望向她。
    不知何时易谨睁开了眼睛,澄净如往常那般。
    仿佛能一眼望进他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和难看。
    “以前怕过么?”易谨捏着他的手腕内侧的柔软细腻。
    徐言时的心随着她的动作而发颤,抿着薄唇,极力忍耐的摇摇头。
    “没有。”
    他的发丝在耳畔摇晃。
    落在易谨的眼中,仿佛是他在难过。
    她抬起另外一只手,划过他的耳畔,将他的头发别在耳后。
    徐言时瞳孔微怔。
    易谨没解释,极其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仿佛只是随手这么做了一样。
    “你歇着吧。”她从沙发上坐起来。
    徐言时望着她,“将/军,这是何意?”
    这么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在随着她的举动而摇曳,大起大落的厉害。
    现在再让他当做若无其事,是不可能的事情。
    易谨还没说话,徐言时便先开口,“将/军为何对我做哪些似是而非的动作?”
    他眼睛紧紧的望着易谨,仿佛要从她的身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抛出的问题,易谨没有开口,徐言时有些失望,头渐渐低下来。
    下巴却被陡然挑起来。
    易谨不知何时靠他极近,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紧锁着徐言时。
    “这不该问你么?”易谨不紧不慢的开口,“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做些惹人遐想的动作,故作可怜的引我怜惜,不都是你?”
    徐言时的手握紧,心跳加速的厉害。
    “撩完就跑的,不也是你?”
    一退再退,可易谨却愈发的压过来,步步紧逼,逼得他压着沙发的扶手,下巴上手却不曾放开。
    徐言时喉咙失了声。
    耳旁是水煮沸的沸腾声,还有她浅浅的呼吸声,夹杂着酒味。
    他的眼神泛起迷离,眼尾发红的厉害。
    呼吸都变重了许多。
    易谨看着他逐渐变化的模样,眼底愈发的幽暗。
    “怎么不回答?”她一说话,呼吸便吐在他的唇上,紧逼着他,非要徐言时给她一个解释。
    徐言时努力想仰起头,可易谨却不放过他,松开他的下巴,禁锢住他的脖颈。
    “你想作何?”捏在他的后颈处,徐言时瞬间就如被拎住性命的脉喉的猫,再也不敢动。
    “将/军……”徐言时有些受不住,大脑混沌的厉害,有点怕易谨这会和他的秋后算账。
    颤着音,服软的喊,“我不问了,放过我罢。”
    易谨轻嗤,“又想跑?”
    徐言时:“嗯……”
    从喉间溢出的声音,软的不像话。
    易谨顿时无话。
    她从徐言时身上抽离。
    渐远的逼迫感,让徐言时得以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易谨闭上眼睛,自己内心的躁动难以平复,语气有些冷,“去休息。”
    徐言时不敢再招惹易谨,头也不回的跑向卧室。
    客厅里瞬间就只剩下易谨一个人。
    窗帘没有被拉着,银白的月光给她披上一层温和的光。
    她倚着靠背,周边却不停的有冷松味围绕。
    难免烦躁的轻啧,把领口禁锢的扣子解开,凉意沾上锁骨,易谨尝尝的舒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沸腾的水终于不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易谨没什么情绪的睁开眼。
    视线落在紧闭的卧室门上。
    唇角扯了扯。
    不知死活的书生。
    胆子小还敢送上来质问。
    当真不怕她把他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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