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啊!”
王泽抚掌轻笑。
谁能够想的到,被周君青找了整整十七年的“皇子”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口一个父皇的叫着他。
至此,他算是彻底的明白张洵想要干什么了。
夺嫡。
对,只是简简单单的夺嫡而已。
一切,都是那样的名正言顺,一切,都是那样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即便是百年后,千年后,当后人们在翻阅起这段历史的时候,顶多也就是赞叹一句三皇子周鴻登基的不易,却不会有人去质疑他这个皇位的正统性。
呵呵,张洵为了咱们的这位三皇子,还真是大费苦心啊!
王泽笑了,笑的有些复杂。
尚城德也笑了,却笑的极其的难看。
“果然,就不该给你说这么多的东西。”
尚城德有些懊恼。
他知道自己小瞧了王泽,可却没想到对方远比自己想的还要优秀。
仅仅只是只言片语,便猜出了答案。
这没道理啊!
明明对方一直都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一般的被支配着,明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为什么就………………
尚城德的脸色有些阴沉,看着王泽微微眯起了眼:“你一直都在装?”
“装什么?”
王泽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耸肩道:“我不一直都在按照你们写好的剧本走的吗?
在说了,已张洵楚聿的手段,我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吧!
其实吧,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看着我。”
王泽轻笑道:“就跟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提线木偶,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想让我干的事情罢了。”
“既然如此,为何这一次,不按照玄侯的安排继续走下去了?”
尚城德冷笑。
“因为我有些慌啊!”
王泽理所当然的摊手说道:“我可以老老实实的去当一个傀儡,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能对我有害。
在说了,你们玩的这么大,这搁谁身上谁都慌啊,你们不愿意给我透个底。”
事实上,王泽还真打算在江南好好的搞上几波大事情,不指望着能和对方平起平坐,至少,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下谈条件的资格。
可偏偏,事与愿违,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开始搞事情呢,就胎死腹中了。
不甘心呐!!
不过还好,也不算太亏,至少,对方愿意主动给自己透个底。
是的,没错,尚城德之所以会在今天找上门来说这么一大堆话,必定是有着张洵的授意的,不然的话…………呵呵,就凭他尚城德,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要知道,就连秦洪远,恐怕知道的都没有尚城德知道的多,至少,秦洪远绝对不会知道周鴻的身份。
不然的话,王泽早就能查出来不对劲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这么一想,自家老丈人也挺惨的,也是一个工具人。
为老丈人默哀三秒。
“今天来找我,不止是说这些吧!”王泽看着尚城德眨眼问道:“你们突然间向我表现出了这么大的诚意,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我配合。
说吧,想要我干什么?”
看着王泽,尚城德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还真是…………小瞧你了。”
“玄侯并没有打算让你主动去做什么,江南所有的布局其实都已经完成了,只要你能不要在消极怠工,就是最好的配合了。”
尚城德有些无奈的说道:“天香阁的事情,玄侯也帮你安排好了,等到时机成熟后,你直接去和他们谈条件就可以了。”
听到尚城德的话,王泽微愣,紧接着不由的苦笑出声。
“果然,你们一直都在盯着我。”
“没有这么夸张。”尚城德微微摇头否认道:“毕竟你的身份特殊,玄侯不可能会一刻不停歇的监视你的,毕竟那样的话,一旦被发现,必定会引起你的恶感。
玄侯只是对你的事情比较关注罢了。
至于美人颜的事情,也是林歌在给玄侯回信的时候随口提过一句罢了。”
“这样啊!”
王泽不着痕迹的舒了一口气,心底深处的那一抹暴虐也逐渐的消退不见。
看着尚城德有些轻笑出声。
“林歌给玄侯回信?”
王泽笑的有些玩味。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林歌好像是秦侯的人吧!
秦侯的心腹,却和玄侯揪扯不轻,这个…………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林歌对秦侯忠心耿耿,自然是不会害秦侯的。”尚城德面无表情,干巴巴的说道:“之所以有很多事情瞒着秦侯自然是因为秦侯为人太过…………嗯,藏不住心事,性格方面也比较冲动,比较容易…………坏事。
很多东西被他知道了的话,和被周君青知道没有多少的区别。”
“好吧。”
王泽耸肩。
虽然对方的这个解释有点儿牵强,但是他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毕竟,秦张楚是一家嘛!
若是别人的话,他说不得还会动点手脚想办法帮秦洪远清理门户,可谁让他是林歌呢。
就凭林芯的关系,自己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反正他也不会对秦洪远不利。
估计对方也就是吃透了这一点,才会这么没有丝毫掩饰的说出来。
王泽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对自己人,总归是狠不下心来。
他可以对别人狠,对自己狠,可偏偏,对自己人下不来狠心…………尤其是被自己认可的。
“接下来,江南科举舞弊的证据会被送到你这里,到时候,你直接带人去刺史府抓人就可。
放心,沈苍南那边也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什么反抗的。
还有,这一次整个扬州会有不少的官员落马,到时候,你将这些人全部关进牢房录好口供后便快马加鞭的将供词送往京城。
从江南到京城然后在到你收到京城的回信,这里面,至少有十天的空白时间。
在这十天里,我们会帮助你控制住整个扬州的军政大权。”
“军政大权?”王泽微微皱眉:“你们想干什么?”
“自然是洗牌了。”尚城德笑道:“三…………那位皇子毕竟根基薄弱,他不着急,但是我们这些做手下的,总得想办法为他发展势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