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尚城德，王泽的内心充满了槽点。
若是对方说的是真的…………先不说这是不是有些狗血，王泽不得不仔细思考一下，为什么你家都被灭门了，结果却还漏掉了一个你？
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
若是其他人的话，他也许能够理解，可是，你是凌子扬的儿子啊，谁都能跑的了，唯独你不可能跑的了啊！
看着沉默的王泽，尚城德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摇了摇头，有些怅然的轻笑道：“事实上，我确实是逃不掉的。
若非玄侯在最后关头伸出援手…………凌家，就真的要绝后了。”
“玄侯？张洵？”王泽皱眉，看着尚城德。
按照事情的发展顺序，那个时候，应该正是张楚秦周四人关系最为亲密的时候。
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张洵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尚城德。
“先帝还在的时候，家父对玄侯有过恩惠，所以玄侯才会拼着得罪周君青的风险救下我。”尚城德轻叹道：“自那以后，我便一直都跟着玄侯。”
“这样啊！”
王泽轻喃，已经捋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坐在椅子上，轻珉了一口茶，气定悠闲的看着尚城德。
“所以，你们是想搞掉陛下？”
“就这么让他下台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尚城德冷笑：“若是就这么简单的让他下台的话，又何必如此的大费周章？
真以为玄侯秦侯还有楚统领斗不过他？
若是玄侯愿意的话，十七年前就可以让周君青去地下忏悔了。”
听到尚城德的冷笑，王泽微微一愣，看着尚城德有些不敢相信：“既然如此。那为何…………”
“因为那个时候，周君青废除贱籍的事情才见成效，当时因为人口的事情，早已闹得人心惶惶，南境的叛乱又一直都不曾解决，在加上周君青登基的那几年，早已将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皇子全部赶尽杀绝，。
那个时候，即便是能够将周君青拉下马，也必定会将整个天下搞的动荡不安，更重要的是，周君青死了，谁继位？
那个位子，本来就是…………那位皇子的。
让别人坐，他们又岂能甘心？”
“所以，他们才选择暂时隐忍了下来？”王泽若有所思的接道：“我还是不明白，若是真的想要让那个皇子继位的话，他们完全不需要等到现在，当时他们就可以做到的啊。
干翻陛……周君青，然后扶持幼年的皇子继位，他们当…………”
“那样的话，他们的名声岂不是就臭了？”尚城德笑着打断了王泽的话：“周君青可不是那些昏君庸君，虽然他这个人确实很差劲，但是能力，还是挺足的。
玄侯真要是那么干了，往后的名声可就真要毁了。
而且，当时直接掀桌子翻脸的话，虽然玄侯他们确实有把握将周君青拉下马，但是，这个把握只有五成，太不稳妥，在加上后面的不确定性…………总之，当时就翻脸的话，实在是下下之选。”
“好吧。”王泽耸肩：“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时机成熟了，可以翻脸喽。”
“对，没错。”
说着，尚城德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现在的周君青，距离废物只差那么登门一脚。
只要江南事了，到时候，不信他还能起的来。”
“真脏。”
王泽撇嘴，有些嫌弃的嘀咕了一句，不等尚城德说话，又有些好奇的问道：“反正都说了这么多了，那你总该不介意告诉我到底谁才是正主吧！”
听到王泽的问话，尚城德有些沉默。
“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尚城德闷闷的说道。
“那是之前。”
王泽嬉笑道：“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因为，我从你的话中，确定了一件事情。”
王泽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涩，看着尚城德笑道：“那就是玄侯很看重一件事。”
尚城德没有说话，看着王泽，尽管脸上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可眼中那一刹那的慌乱还是没有逃过王泽的眼睛。
顿时，王泽笑的更开心了，看着尚城德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玄侯很看重名声？”
虽是疑问，可王泽的语气中却是充满了笃定。
“不，不应该说是名声，准确的说，应该是大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位正主必定不会是林钦禾。
因为他姓林，是民，即便玄侯在如何的手段通天，可以让世人相信他就是皇子，就是楚妃之子。
但总归是会惹人诟病的，。
那个时候，即便当世不会有人敢非议，但是后面呢，后世的人呢，又是否会对林钦禾的正统产生怀疑？”
“所以呢？”尚城德哑声问道。
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秦洪远会突然对这个本来只是工具人的王泽如此的宝贝。
“所以，已玄侯的成府，绝对不会给后人如此揣摩他们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皇子必定不会是林钦禾。”王泽无比笃定的下了结论。
说完，端起茶杯轻珉了一口茶，看着尚城德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正主…………就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吧！”
“会是谁呢？”
“太子和二皇子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个时候他们也已经不小了。”
“算一下时间，年龄能对的上的也就三皇子到六皇子这几位。
四皇子之后的，都是在第二年后才出生的，所以也不可能。
如此一看，范围又缩小了，三皇子，四皇子，会是谁呢？”
王泽轻轻的摩擦着桌面，看着尚城德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三皇子的母妃，在那之前，好像是楚妃的贴身丫鬟吧！
当年，因为楚妃怀了身孕，所以才让三皇子的母妃有机会得到陛下的宠幸，也正因为那次宠幸，楚良人才怀了三皇子…………”
尚城德沉默了，看着王泽一言不发。
王泽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很…………佩服。
“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