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的事情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就像是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样,除了王泽偶尔会想起之外,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没有任何一个人过问,就连与他一同相处了许久的护卫,对于这个突然间消失不见的何护卫,也没有丝毫的关注。
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想一想,都为你感觉不值。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王泽低声暗叹。
从之前凉州之行后,何松几乎一直都在跟着自己,会说话,有眼色,办事也麻利…………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这么长的时间,怎么着也都捂热了几分,怎么说,都已经对何松有了感情。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怀疑到了谁的头上,都没有怀疑何松。
说王泽蠢也好,说他傻也罢,他就是这样,对于心里认可的人,总归是会缺少一些智商的。
“暗卫统领…………封绅?”
低声轻喃着,王泽眼中的冷光越发的旺盛了起来,嘴角,也划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尝一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咚咚咚!!!
就在王泽心底暗戳戳的思考着怎么为何松出气的时候,一阵极其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间从门外响了起来。
“大人,有人求见。”
伴随着门外下人的汇报,王泽脸上的表情猛然收敛,面无表情的看着紧闭的房门,王泽语气平静。
“谁?”
“尚城德。”
下人回答道。
听到下人的回答,王泽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眯了眯。
尚城德,众所周知,之前的那一次闹的沸沸扬扬的游行示威就是他组织的,不仅如此,这位尚公子的背景来历也是极其的神秘。
虽然短时间内不管是他还是沈苍南,都无法查出尚城德的问题,可这却并不代表着尚城德这个人就真的干净。
有时候,查不出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示意下人给尚城德添了一杯茶后,王泽才轻笑着问道:“尚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来了?”
听到王泽的先发制人的问话,尚城德也不慌,轻珉了一口茶后才放下茶杯对着王泽拱手,义正言辞的说道:“尚某今日来此,自然是有正事在身。”
“哦?”王泽微微挑眉,看着尚城德不可置否的笑道:“不知尚兄有何正事?”
“自然是为了科举舞弊一事。”尚城德深深的看了王泽一眼,轻笑道:“如今已过去了半月有余,大人却毫无动静,小人实在是有些担心大人到底能否为我们这些江南士子讨回一个公道。”
“你们的心思本官能够理解。”王泽轻叹道:“但是科举舞弊确实事关重大,尤其是涉及一州之地。
至今为止,除了你们这些士子之外,在无任何证据证明扬州科举有舞弊之嫌。”
听到王泽的话,尚城德的眼睛微眯,脸上的笑容也变的有些格式化:“所以…………大人的意思是,办不了喽?”
“啧,也不是办不了。”王泽咂嘴摇头晃脑的说道:“毕竟王某是陛下亲自认命的钦差,专门负责这件事情,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件事情,本官自然是要用心去办的。
只是,实在是王某能力有限啊。”
王泽脸色有些为难的叹道:“都说江南科举舞弊,可是,却又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此事,本官总不能就靠着这人云亦云去向陛下交差吧!
在怎么着,也得拿出一些确凿的证据才可以吧。”
说着,王泽抬头看着尚城德意味深长的笑道:“尚兄,你说王某说的,是这个理吗?”
看着王泽,尚城德嘴角微抽,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大人,总不能事事都靠别人吧。”
“怎么能说是事事靠别人呢。”王泽摇头轻笑,有些不赞同的说道:“这件事情,本官一开始还真没有指望着靠谁,可谁让你们提着杆子往上凑呢。
你说你们都凑上门来了,那我自然是要走现成的捷径了呗。”
说着,王泽靠在了椅子上,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看着尚城德气定神闲的问道:“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尚兄不打算介绍一下自己?”
尚城德有些沉默,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才微微轻叹了一口气对着王泽拱手施礼道:“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尚某本就是扬州人士,自幼也确实是在金陵长大,只不过幼时曾受玄侯恩惠,一直都铭记于心。
如今,玄侯有事差遣,尚某自然是义不容辞。”
“好吧,还真是。”
王泽内心轻叹,对于尚城德的回答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每一次,在你以为该是你自己一个人大展拳脚的时候,总是会很绝望的发现,原来你的一切都已经被安排的稳稳当当的。
靠在椅子上,王泽揉着眉心有些无力的问道:“直说吧,这次你们又想要我干什么?”
“大人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怎么是我们想要你干什么呢?”尚城德笑的有些怪异。
“这不应该是大人您想要干什么吗?”
“什么意思?”王泽皱眉,看着尚城德的眼中,不停的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对此,尚城德却是丝毫不慌,气定悠闲的端着茶杯品着茶,看着王泽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看来王大人确实是不甘心自己跟一个傀儡一般被人随意摆弄啊!”
看着尚城德,王泽眼神微微闪动,低头轻珉着手中的茶,接着手中的茶杯让对方无法看清楚自己的表情。
“尚兄此言何意,王某怎么听的不是太明白?”
王泽不动声色的问道。
“大人真的不明白吗?”
尚城德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心中对于王泽的怨念也是越发的浓厚了起来。
本来按照计划,一切都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痕迹才对,一切都应该是悄然无息,不知不觉的进行着才对,可偏偏,这货竟然如此的不争气。
不,不应该说是不争气,而应该是故意和他们作对。
要知道,一开始只要王泽肯查,不管是从哪个方向动手,即便什么都查不出来,他们也有的是办法将事情向着他们已经预定好了的结局上拨动,一切都不会让人说出任何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