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天气，无疑是有些冷的，微风吹过，王泽的心，也落到了谷底，身子，僵硬无比。
“你说…………那个道士是高手？”王泽声音有些沙哑，看着何松试图做着最后的反抗：“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
“大人，不会的。”何松嘿笑道：“只要习武之人，无论是下盘还是走路的姿态，其实都和常人有着些许的区别，只要不是专门特意去遮掩自己的，外人只要细心一些，其实都会察觉出一些端倪的。”
“是这样吗？”
看着何松，王泽的那颗心，渐渐的落到了谷底。
之前和李世文从见面到离开的一幕幕不受控制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呵，呵呵…………
王泽冷笑，他完全能够想的到当时自己想对方的眼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小丑，一个笑话？
是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给忽略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即便是对自己在怎么的狠，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摆脱掉秦洪远的控制…………而李世文，又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吗？
假死换脸蹲到金陵真的只是为了不愿意做一个傀儡吗？
王泽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见王泽这般模样，何松眨了眨眼，看着王泽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公子，你认识他？”
王泽一愣，随及若无其事的笑道：“不认识。”
“是吗？”
何松眨眼，一脸的不相信。
“可是小的看您这样子，似乎和那位道长很熟啊！”
听到何松的疑惑，王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面无表情的看着何松，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
“你是在质问我？”
被王泽这样盯着，何松的身子微僵，弯着腰有些讨好的陪笑道：“不敢，不敢，小的就是好奇，好奇，嘿嘿嘿。”
双目平静的看了何松一眼，王泽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见王泽不在追究，何松悄咪咪的松了口气，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就到了刺史府。
“哈哈哈，不知王大人大驾光临，沈某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沈苍南无比热情的将王泽迎进了客堂，待丫鬟添好了茶后，才端起茶杯轻珉了一口笑眯眯的看着王泽轻声询问道：“不知王大人突然登门，可是有什么需要沈某代劳的？”
“也没有什么大事。”
王泽同样也是端着茶杯轻珉了一口后，才轻笑着出声说道：“沈大人也知道，陛下派王某来此，是为了查办科举舞弊一事是真是假。”
“对，此事沈某也是知晓的。”沈苍南微微点了点头面色严肃的说道：“关于此案，王大人若有需要但提无妨，江南上下定会全力配合。”
“哦？”王泽眉毛一扬，看着沈苍南饶有兴致的问道：“沈大人如此问心无愧吗？”
“这是自然。”沈苍南坦然自若，看着王泽的眼中，没有一丝的躲闪：“别的不敢说，至少在本官辖区之内，绝无舞弊一事。”
“是么。”
王泽不可置否的轻笑出声，端起茶杯，借着低头珉茶的动作将自己的表情完美的藏了起来。
“沈大人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江南这么多的地方，王某哪都不去，偏偏就是一根筋的只往沈大人的金陵跑？”
“这本官就不得而知了。”沈苍南微微摇头，面色平静的说道：“也许几位大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考量吧！”
“是啊，确实是有着我们自己的考量。”王泽悠然笑道：“只是不知道这个考量对沈大人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
“大人此言何意？”沈苍南面露迷茫，看着王泽有些不解的轻声询问道。
“沈刺史觉得本官此言何意呢？”王泽嘴角啜笑，看着沈苍南的目光充满了意味深长。
“沈大人，想必你也知道，王某资质平平，愚钝不堪，来金陵这么些天了，别说是破案了，至今就跟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根本就毫无下手之地…………
本官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若是吃喝玩乐，那王某自然是天赋异禀，可若是审讯查案的话…………沈大人，你是前辈，不如您教教我，王某该如何做才能不被陛下看清？”
听到王泽的自嘲，沈苍南不由的沉默了，王泽的意思他明白。
反正也是查不出东西，既然如此，何不放弃查询真相和对方合伙一起搞事情？
通俗点说，就是他要入伙。
大家到底是什么鸟大家心里都清楚，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科举舞弊一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心里可以说是门清，但问题是，我没那个能力彻查。
而你们呢，同样也是想让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响能有多小就有多小。，最好就是在来一场恶意虚报。
这不正好是一拍即合么，你们把尾巴弄干净，然后在陪我演上几出好戏，最后咱们大家在商量着怎么才能搞出一本对大家都有利的奏折。
静静的看着沈苍南，王泽相信对方肯定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至于对方会怎么选？
这个问题，他觉得并不难选。
然而，沈苍南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立马答应，而是面漏为难看着王泽语气有些低沉：“王大人，江南科举舞弊，确实是子虚乌有之事，一向都是公平公正，不会有任何的徇私枉法。
此事，沈某问心无愧，所以大人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必顾及沈某颜面。”
“沈大人，王某是真心的。”王泽面色沉重的看着沈苍南沉声说道。
“王大人，沈某知道你是认真的，可是，本官同样也是问心无愧。
既然问心无愧，沈某又何必在行那虚心之事。”
沈苍南仰头轻笑。
整个人，都散发着语无伦次的自信，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对方是问心无愧呢。
可是，这些人里面，却不包括王泽。
看着一脸自信，毫无心虚的沈苍南，王泽心底哀叹。
太谨慎了，太稳重了，根本就不给自己一丁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