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样子,还丝毫不担心暴露。
究其根源,估计和文道才气本身的体制也有关。
毕竟才气本身就可以被掠夺,而且掠夺而来的才气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帮助获得者进步,令其名副其实。
这种天然的“自动洗白”的机制,完全就是对文道之争的鼓励啊。
这文道听起来文绉绉、有文化、有底蕴,但其内部的法则竟然如此粗野,狂放和弱肉强食得令人难以置信。
相比之下,还是正常修行来的靠谱。
起码魔道修士想要掠夺他人修为的手段极少,且此种行为也对修行有害,鲜少有人尝试。
“对了,说起修为,你是时候选择你筑基期的功法了。”张真人开口。
许渊一愣。
筑基期功法?
他不是有清韵真解了吗?
这……
“不同境界,对应不同的功法,你的清韵真解是炼气期功法。而你现在,已然是筑基修士了。”张真人解释道。
许渊如遭雷击:“不会吧,剑帖那么厚一本,怎么会只是炼气期功法?”
张真人道:“剑帖上记载的内容虽然并不少,但更多的是一些相关的秘法、神通。清韵真解,不过是附带的。”
“毕竟,对于真正的大能力者或者不世之材、天骄劫子而言,把一本炼气期的功法吃透之后,无论是后续自我开创最适合的功法还是去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其他功法,都并不难。”
“功法,只是基础,是平台。真正让那些人物拉开差距的,是神通和对大道的理解、执念等。”
说白了,李放歌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剑帖会被许渊这种菜鸡级的人物看到。人家写的剑帖,是为了和后来者中的佼佼者以文会友,交流探讨。
所以重神通,而轻功法。
未曾想,被许渊这个入门者得到了剑帖,这才空有宝山而无力发掘。
“那我该怎么办?”许渊皱起眉头。
张真人笑道:“筑基功法,为师这里自然是不缺。不过……并不一定适合你,如果可以,找到同根同源的功法是最合适的。”
“转修其他功法,不是不行,但事倍功半。除非你天赋异禀,明晰了功法本质,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提取其余功法中的精髓,结合你自身基础。但此举难度极高,不亚于自创功法了。”
功法,并没有那么玄。
尤其是筑基和金丹期。
炼气期是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所以功法重要。
而筑基和金丹,不过是夯实基础,是积累,是量变的过程。哪怕是炼气期的功法,其实也不是不能一路修到金丹期的。
只不过这样一来,慢了很多罢了。
是效率的问题。
而从法相期开始,修士就已然开始领悟大道,要自行去芜存菁。因此,即便是修炼的相同功法,在这个阶段也有不同造化,未来的每一步都是崭新的第一步,没有前人脚印可以借鉴。
所以这筑基功法,说重要,也重要。
说不重要,也真的还不那么重要。
张真人也就是现在想起了,没想起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许渊交流这件事情呢。
许渊脸上涌起尴尬的笑容。
这能有筑基期功法,谁用炼气期的?
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这种情况,那就是……要什么自行车!
……
接下来的几日,麓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因为城中接连出了好几次“酒桌事故”。
之前提到过,本地的乡绅氏族近些日子会屡屡宴请有潜力的秀才们。通过一场场宴席,一方面他们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另一方面也可以近距离的观察这些才子的真实水准。
从而挑选出他们中意之人,大力资助。
这叫做投资!
还是投资中最一本万利的人才投资。
这是自古以来都一直存在的行为,绝非后世独有。
因此,有些水准不高的才子会因此被人看轻,就算侥幸当上了秀才,也前途无亮。
还有的,则会成为各大府邸的座上客。
然而今年,这些才子们竟然集体拉胯了!
几乎所有才子,表现都十分欠佳。
六七场晚宴下来,竟然没有出现哪怕一首脍炙人口的作品。
实在是有失水准。
这些人自然不知道,那些才子的才气早已被掠夺一空。
现在的他们,基础尚在,当个教书先生或者参谋倒也不是不行。但再想要让他们写出锦绣文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有人能够枯木逢春,破而后立。
但很快,麓镇的乡绅氏族们又亢奋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那些本地才子。
而是有一位大人物来到了麓镇。
赫连英杰!
江城十大秀才之一,名扬江州。是赫连家族的旁系中,最出彩的子弟。
而赫连家族,是江城最大的家族之一。
族中老祖浸淫文道数百年,是当之无愧的文道大儒。
赫连家族在他这一代大放异彩,迅速扩张。
而后,其子中有一人才华横溢,走科举之路,得中状元,如今依然在帝都为官多年,位高权重。
赫连家族因此而更加显赫。
因此,哪怕是赫连家族的旁支,在江州也都有莫大影响力。
何况赫连英杰本身还是江州十大秀才之一。
而这位赫连英杰落脚之处,正是月来下处。
迎接他的,赫然是月来下处近些日子风头正劲的弄玉儿姑娘。
直到这时,众人才知晓,原来弄玉儿姑娘是赫连英杰公子的婢女。
难怪她几乎从不陪谁过夜。
偶尔出来和大家喝喝酒、赏赏月、对些诗词歌赋就已经足够。
原来是因为这个。
但很快,就有人联想到了曾经“诋毁”过弄玉儿姑娘的那位许渊许先生。
不知道面对赫连英杰公子,他还能否说出当日那番欺辱弄玉儿姑娘的话来。
……
月来下处,弄玉儿的房间中。
啪!
一记耳光的声音异常嘹亮。
不过因为房间内布有禁制,所以声音传不出去。
“废物!我要你何用!”
赫连英杰甩了甩自己的手。
而弄玉儿姑娘倒在地上,左脸赤红,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