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妃伏在皇帝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摇摇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皇帝见她如此,心如刀割。
萧金绍冷眼看着,并不觉得现在的这一场戏有多么精彩,他只觉得这皇宫里的人,活着真累,不是在害人的路上,就是在被害的路上。
灵妃这般模样,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的,毕竟刚失去了孩子,心上和身体上的痛,不是那么快就能抹平的,所以眼泪是真的。
但是要说皇贵妃如何,那就纯粹是装的了。
然而比起冷静淡漠,悲伤显然更有感染力,毕竟人都是会下意识的同情弱者,眼泪总是能比说理更容易抓住人心。
原本还犹豫不决的皇帝看了一眼怀里的泪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冷眼旁观的皇贵妃,冷声道:“皇贵妃,这件事毕竟出在你的宫里,既没办法证明你是清白的,又没办法真的证明你有罪——”
他话还没说完,一队侍卫进来了,“陛下,属下刚才从那院子里的树下发现的。”
说着,他把东西呈了上来,皇帝皱眉看了一眼,就交给了太医。
张太医几人围在一起,打开纸包一闻,正是那堕胎药。
“陛下,这就是那杯子上的堕胎药。”
皇帝咬紧了牙关,额角青筋爆了起来。
太后看向那侍卫,“你怎么搜到树下去了?”
侍卫拱手道:“回太后娘娘,属下原本是没有发现的,是他们在来来往往搜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属下,属下没站稳就扶了一下那树,结果一低头,发现那土是刚松过的样子,属下心里存疑就挖开看看……”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没有什么问题,巧合又不巧合。
太后点点头,看向被苏德押来的太监,“你给哀家想清楚了,你要是实话实说,哀家还能饶你一命,不然,谋害皇子,你的九族都要受到株连!”
那人自打被押来就一句话没说,现在听了太后的威胁,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膝行着向前,“陛下,太后娘娘,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啊!皇贵妃娘娘说要是奴才办不好这件事,就要杀了奴才的母亲啊!”
皇贵妃垂眸看向了这个人,嗤笑一声:“你编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不敢恭维,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可有证据?口空白牙就想往本宫身上泼脏水?”
那人嘴唇蠕动,正欲辩驳,皇贵妃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既然说是本宫指使的,那你说说,本宫是何时指使你的?给了你什么好处?这药是哪儿来的?”
“这……奴才记不清了,您是在半夜子时单独见奴才的,您给了奴才两千两银子,说以后可以帮奴才照顾奴才的母亲,不然就要让奴才的母亲曝尸荒野,奴才不得不答应啊!这药也是您给奴才的,奴才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他说话虽然有些累赘,但是条理还算清晰。
皇贵妃自嘲一笑,转身看向半信半疑的皇帝,“陛下,臣妾没有做过这些事,但他一口咬定,那臣妾无论如何也洗脱不开这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