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道这打刘备有什么好处?现在朝廷需要的是不断推陈出新,而不是跑来打打杀杀,徐州多好,我为何要万里迢迢跑来荆州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荆州,襄阳,一架飞舟悠闲地飞过城墙,在满城守军戒备的目光中缓缓降落。
“公子,如你所愿,到襄阳了,您就少说两句。”周仓驾驶着飞舟,缓缓降落,在他身旁,吕玲绮静静地坐在座椅上擦拭着自己的长枪,只有一名青年百无聊赖的躺在座椅上,姿态随意而懒散,丝毫看不出有四面楚歌的意思。
“吕贼逆党,安敢来我襄阳撒野!”一名大将指着飞舟喝道。
“不是我想多说,只是这仗其实到现在一路平推就好,刘备也好,曹操也罢,连个散仙都没有出过,这么兴师动众也就罢了,为何要让我做这开路先锋?留在蛟叔那儿研究研究阵法不是挺好么?”青年直起身来,一双好似永远醒不过来的眼睛看了看周围,挠了挠头道:“逆党这个词……用来形容你们才更恰当些吧?如今天下局势都打到现在了,谁正谁逆,你们心中难道就一点儿数都没有?”
“放肆,于我拿下!”那荆州将领闻言目露怒色,一声厉喝,四周的将士们迅速围上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一行三人。
“嗯?”周仓目露凶煞,狂猛的气势爆发出来,刹那间整个襄阳都被笼罩,四周荆襄将士在这等气势面前,不少人直接被震晕了过去,真仙境的气势,就算练气有成修出了法力都不一定能够抗住,更何况这些士兵大多处于练气境,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法力是什么。
“大家都别紧张,我等此来,非为战而来,还是让皇叔出来好好谈谈,真动起手来,你们会吃亏的。”青年无奈的自飞舟上跳下来,对于四周那些千军万马视若无睹,好似不存在一般。
“你是何人?”一名大将踏步而出,周身散发着一股浑厚的煞气,竟是有着不错的道行,顾盼间自有几分气势。
“失礼了,在下吕羽,见过文将军。”青年正了正衣冠,一板一眼的跟对方行了个礼。
“吕布之子?”来人乃荆州大将文聘,闻言目光一厉。
“文将军。”吕羽伸手,止住想要发作的周仓和吕玲绮,看向文聘道:“这些寻常将士不懂礼数我便不与他们计较,吕羽此来一切依足了礼数,此前也下了拜帖,算是对你们足够尊重,论地位家父乃当朝大将军,论功绩,家父扫平六合八荒,令神佛俯首,中原之地,百业繁盛,人丁兴旺,民间多有为家父立长生碑者,就算你我分数敌对,我唤你家主公做皇叔,你便是心中对我父不敬,不该也没资格直呼其名!”
他的眼睛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包括声音也是,但话音落下的时候,目光却是罕见的凌厉,饶是文聘这种久经沙场的猛将,此刻面对吕羽都不禁呼吸一窒。
“嘿,不想吕布那贼子竟然生出个这样的儿子,都不知道是否是亲生的。”文聘正想道歉之际,一声粗狂的声音里,张飞踏步而出,站在台阶上不屑道。
“我这个人呢,平常很好说话。”吕布叹了口气,往前踏了一步:“不过有人非要找不自在,我也乐意奉陪!七星聚!”
毫无征兆的,张飞脚下大地突然正当起来,七八凌厉的兵刃凭空汇聚朝着张飞杀来。
张飞大惊,连忙舞动蛇矛,将那七杆凭空而现的金气击散。
“土龙刺!”
不等张飞站稳,脚下一根突刺窜出直刺其下阴,张飞连忙将蛇矛往下一按,将那尖刺击碎,身体却被冲天而起的土龙带上天空。
“土偶蒙金!”
冲天而起的土龙突然一软,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紧跟着猛然收缩,将张飞包裹进去。
“陨星落!”
四周金火灵气汇聚成一杆火焰长枪朝着那包裹着张飞的土包刺去,眼看着便要将张飞直接刺穿。
“浮土成墙!”一声清朗的喝声中,张飞周围的土壤迅速化作一面土墙,挡住了那金枪,或者说挡了一下,让张飞有机会做出反应。
“小娃娃找死!”张飞红了眼睛,被吕布的儿子这么刷着玩,让他心态有些崩,脱困的瞬间便举矛杀向吕羽。
“滚回去!”眼前人影一闪,吕玲绮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一枪甩出,张飞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打飞出去,直接将襄阳刺史府的正堂撞的粉碎。
“张飞,你不会以为,现在还是几十年前,你们几个人便能与家父相抗的年代吧?”吕布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了张飞一眼,随后看向正堂处站着的羽扇纶巾的青年,微微颔首道:“孔明先生?”
“正是,吕公子慧眼。”诸葛亮颔首算是还礼,微笑着询问道:“却不知公子为何而来?”
“这话问的好,我说我闲极无聊,想来游览一番这古城风月,孔明先生想必不会相信。”吕羽笑道。
诸葛亮闻言苦笑:“公子和大将军的性格,确实南辕北辙。”
“没办法?年幼时家父为镇东海海眼,被困东海海底十五年之久,我跟着家师暮云道人学法,这性格自然有些像他,但也不全是,该正经的时候我必我那师傅靠谱许多。”吕布笑道。
“公子来意,亮大可以猜到,恐怕无法答应公子。”诸葛亮摇了摇头道。
“这又是何必?大家都是人族,而且家父如今大势已成,你不会真以为周围藏着的这些女人能帮到你什么吧?佛门主力都在虎牢关铩羽而归,这些旁门中的旁门,修的也是不伦不类的法,与其靠他们,不如投降,至少家父待人族还是很不错的,如今中原被治理的如何,孔明先生不会不知吧?”
“然大将军虽能体恤百姓,却苛待士人,体恤百姓本无错,但苛待士人之国,怕也难以长远。”诸葛亮摇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朝廷要搞大兴土木,又不想劳民伤财,那就只能伤士人了,若不伤他们,朝廷这些年哪来的那么多钱粮大兴土木,为百姓谋福?又从何处来的如今这大好江山?并非苛待士人,只是时代需要,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势,就像文景两地休养生息,武帝大举征讨匈奴一样,朝廷的政策是会随着时势的变化而做出相应的调整,再说朝廷也从未对士人赶尽杀绝,只是拿走了本就不属于他们的特权以及让他们和寻常百姓一般缴税而已,怎么?你们这边不收税?”
“自然是收的,但不会这般百般压榨,无论百姓还是士人。”诸葛亮微笑道。
“所以说,孔明先生也是被一叶障目,既然你说这般苛责,但最近几年,你可见过有士绅逃来这边?”吕布叹道。
诸葛亮摇了摇头:“大概是大将军行了禁令吧。”
“需要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家父何必做这种费力不讨好之事,他老人家现在可是真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踹我干嘛,本来就是吗。”被自家姐姐踹了一脚的吕羽委屈的扭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吕玲绮冷漠的亮了亮枪,只能回头继续道:“因为不是朝廷需要他们,而是他们需要朝廷,哪怕朝廷对他们苛刻,但他们所得的利益依旧远高于这边,就这么简单,他们若是走了,很快就会有人替代,如今的中原,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诸葛亮闻言没有说话,人才基数而言,中原比之荆襄之地强了太多。
“而且你们体恤士人不是因为真的体恤,而是没办法不体恤,你们被他们拿住了钱粮命脉,不管做什么,若不能得到他们的点头,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家父将练气之术传遍天下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了,荆州却还是这副穷乡僻壤的样子,这样的城池,放在中原,当个乡镇都嫌它破旧,就这环境,你说让那些享受了足够便捷生活的中原士绅如何能过来?人心向背一目了然,你们最亲近的势力都不愿与你们为伍,还拿什么与我军抗衡?你难道指望佛门培养的这些女人把我军将士一个个睡倒吗……哎哟,别踢了,只是假说尔。”说到最后,吕羽又被吕玲绮踹了一脚。
“情况就是如此,其实我今日来此,担的是先锋大将的职务,但我实在不知这里还有何好大的,为了少死一些人,我觉得有必要跟刘皇叔商议一下归降之事,孔明先生若无异议,不如代我说服刘皇叔,也省的我再多费唇舌?”吕羽看向诸葛亮,说到最后一脸真诚,相比于打仗和做说客,他更想将青莲幻境进一步完善,或者去研究一些古阵,再或者研究把什么新阵法投入到民用或是军用之上,实在没心情也没心思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打仗这种事上。
“若公子是为此事而来,那亮可告知公子,要我等投降却是万万不能的!”诸葛亮摇了摇头,虽然吕羽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战争这东西,他有时候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