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比较变态?”想象中的夏绍谦忽然向他说。
成衍瞬间从失神中缓过来,才发觉自己射了。
顿时面红耳赤。夏绍谦还以为他是被吓的,连忙关上天花板,好一阵爱抚。
出了浴室,成衍累得只想睡,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夏绍谦吻着他的鬓角,低声说:“我有东西让你看。”
“什么……”成衍含糊地问。
夏绍谦说了什么,他实在困倦,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成衍一醒来就问夏绍谦:“昨天晚上睡着了,夏先生想让我看什么?”
夏绍谦此时又不着急了,拖着成衍先吃了早饭,休息了一会儿又带他出去打网球。中午到预约的餐厅吃了饭,回来成衍差不多都要把这事情忘记了。
夏绍谦忽然说:“我们去天台上晒太阳。”
成衍当然听从安排,夹了把躺椅就往楼梯走。
走到楼梯前,他只盯着楼梯上去,噌噌上了两阶,就听夏绍谦在后面一声“哎!”
听上去又着急又失望。
成衍疑惑:“怎么了?”
一转头眼睛就扫过楼梯右手边的墙壁。原来粗砺的灰色墙壁上被喷了一块竖高近两米的长方形彩绘。图案是一个人侧面仰头的站在草坪上,白衬衫,黑裤子,绿草茵茵。
是雏菊与银杉里面,成衍的角色。
成衍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幅喷漆彩绘,终于笑着问:“夏先生这么喜欢这个角色吗?”
夏绍谦回答:“当然喜欢。”他走到楼梯上与成衍并肩欣赏:“这才是第一个。”
成衍“啊?”了一声。
夏绍谦比划了一下那整面墙:“以后你每主演一个角色,就喷一个上去。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能将这一整面都喷满。”
成衍的目光慢慢在剩下的空白墙壁上扫过,最终落在夏绍谦充满期待的面孔上。
呼吸似乎都困难起来。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非常,非常想吻夏绍谦。
在他犹豫的时候,夏绍谦已经给了他一个吻。
成衍紧紧抓着躺椅,几乎忘了闭上眼睛。
第十八章
“然后呢?他有没有说什么?”祝非清捧着茶,饶有兴趣地问。
夏绍谦一想到成衍当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微笑:“他一直发呆,连谢谢都忘记说了。”
祝非清哈哈一笑,又问:“那你有没有告诉他李虞已经正式到你名下的基金工作了?”
夏绍谦的微笑消失了:“你知道我和李虞不可能。这完全是工作上的决定,没有必要让他知道。”
祝非清挑了挑眉毛:“只要你不心虚就好。”
夏绍谦反问:“我为什么要心虚。说到这个,你还是劝一劝李虞,不要让他再有什么幻想。聘用他是因为他能力相符,没有任何特别原因。”
夏绍谦一走,李虞就冲到祝非清面前:“他怎么说?”
祝非清笑嘻嘻:“这家的早餐很不错,你先尝尝再说。”
李虞坐下来,听她说了刚才的对话,不由失神,过了半晌才难过地说:“绍谦哥哥真的这么喜欢他?”
祝非清欣赏着他伤心时候反而更动人的面孔,欣赏够了才慢悠悠说:“也许吧。反正现在还在热乎劲上。”
“这都一年了!兴趣还没过去吗!”
李虞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苍白,吞吞吐吐地说:“总不会是真的……真的……爱上了吧?”
李虞从小就跟夏家亲密,夏绍谦离婚之后的情史他更是盯得一清二楚,几乎可以为夏绍谦的行为模式建模型了。
夏绍谦睡过的人,全部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这个年龄段仍属青年,但又不过分年轻,相对成熟。
身材方面,夏绍谦不爱好肌肉系,但也不喜欢过分苗条;身高全部在175到178区间,夏绍谦似乎相当喜欢这个高度,因为并肩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到对方稍稍抬起眼睛。
“……还有接吻的时候也很舒适。”祝非清补充。
李虞这才发现自己在紧张之下已经絮叨出来了。他曾经觉得自己除了年龄,其他一切都符合夏绍谦的偏好。他以为过个几年,到了年龄,夏绍谦也会拐他上床。没想到时间渐渐接近,夏绍谦却突然迷恋上了成衍。
他只能祈祷那是迷恋。
见他沉默,祝非清催促他:“还有呢?”
“还有,五官太硬朗不行,留胡子更不行。”李虞意兴阑珊。他对自己的面孔颇为自傲。从小到大,男女通杀。
“太美,美得太张扬也不行,”祝非清笑了,“所以你是只看到自己符合的条件,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就统统视而不见。难怪这么多年抓不到夏绍谦的心。”
“美得太张扬?”李虞茫然。
祝非清侃侃:“你难道没发现?夏绍谦喜欢的是那种清爽的英俊,或者说是令人感觉亲切的英俊,没有攻击性,赏心悦目的同时令人放松。要说符合的,成衍比你符合多了。”
李虞醍醐灌顶,立刻郁闷起来:“怎么办……我是不是该去整容?”
祝非清摇头:“觉悟是够了,但用错地方了。你要为夏绍谦改的不是脸,是举止,性格,气质。”
“你不是说……”
“脸固然重要。但焉知他没有想换换口味的时候?更重要的是,一个人改变了气质,就是脱胎换骨,不用改变五官,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李虞被她说得入了魔,只问:“那应该怎么做?”
祝非清笑了:“首先,首先,停止你的倒贴吧!”
不待李虞张口,她就做了个停止手势:“我猜猜,你原来打算正式入职之后就想尽办法,多创造机会跟夏绍谦相处?说不定还想着怎么搞定夏绍谦的秘书呀助理呀给你通风报信?”
李虞无语。
“你越倒贴,夏绍谦越不会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李虞问得毫无底气。毕竟他倒贴了这么久了,效果确实微乎其微。
“不说夏绍谦,就比如你,对身边的追求者又看过几眼?”祝非清说,“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送到嘴边的是看不起的,他们更享受猎捕和征服的乐趣。”
李虞理智上觉得祝非清说得对,但感情上要他一下切断之前的倒贴,他有些犹豫:“之前……圣诞的时候你还叫我主动上绍谦哥哥的床。”
祝非清斩钉截铁:“我喝多了。”
李虞哀怨:“那你说不定过几天又说今天没睡醒呢。”
祝非清兴之所至说了这么一大通,说完已经尽兴,至于事情到底怎么发展,她只要有热闹看就好:“决定还不是你自己来做。”说完起身就走。
留李虞一个人结了三个人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