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唱早。
隔日秦岩起了大早,不过陆文忠和俞大亮起的比鸡还早,已经早早候在他的寝殿外。
当青鸾从寝殿中出来,二人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显然早已经习惯了这副场景。
“侯爷,张咏家已经抄没,其家产折合银子共计八万两,加上昨晚赌局的银子,如今我们侯府共计有银子三十二万两。”陆文忠说道。
俞大亮得意道:“张咏这厮还想着带着银子逃跑,他却不知昨晚我便差人盯住了他的院子,嘿嘿。”
“嗯,做的不错。”秦岩心情大好,虽说这三十万两银子对富裕的县来说不算什么,那对他来说可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将这笔银子交给柳一元,每一笔支出都需要本侯批准才能拨出去。”秦岩叮嘱陆文忠,这银子得来不易,要精打细算才是。
思索了一下他对陆文忠说道:“昨天晚上下注的望族你可记清楚了?”
“回侯爷,记得一清二楚。”
“从现在开始盯住这些人,若是他们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告知本侯,另外,你要暗中你寻访人才为我们所用。”
“是,侯爷。”陆文忠应声道。
秦岩转向俞大亮:“你也一样,从现在开始你负责从永平军中挑选可用可信之人,免得组建新军时手忙脚乱。”
“侯爷放心吧,末将一定为侯爷训练一只忠心耿耿的军队。”俞大亮拍着胸脯保证。
秦岩点了点头,时不我待,他必须从现在就开始行动起来。
二人各自得了任务离去。
秦岩差人将祁广义叫了过来,昨天他让祁广义将工匠集中起来,今日他就要用。
这边吃完早饭,祁广义便到了。
秦岩想了一下,对他说道:“从今日起,凡是军器局的工匠及其眷属都必须迁入军器局大院居住,同时五户编为一伍,设伍长一人,五户中有任何一人泄露军器局工艺秘密则五户连坐诛杀。”
“连坐!”祁广义吃了一惊,“侯爷是有什么重要的工艺吗?”
秦岩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十分重要,可以说关乎本侯的身家性命。”
祁广义会意,他说道:“工匠们已经在军器局集合,下官回去便告知他们侯爷的决定。”
“不急,这一下将匠人管束的这么紧,他们肯定会有怨言,你再告诉他们,作为补偿他们的月俸会翻一倍。”秦岩笑着说。
自古士农工商地位悬殊,大华国工匠的地位同样不高。
和当代一样,大华国这四个阶层的人不能混居杂处,必须按其不同地位居住。
所有的士族聚住在永平城最繁华的民坊,自由农居住在田野附近以便从事农业生产。
工匠居住在官府规定的地方以供应官府所需要的各种器械,而商人就住在市井之间以便进行贸易交换。
而且士农工商的职业世代相传,颇有些像当代明朝军户和匠户。
所以作为永平城的侯爷,他完全有权力将这些工匠聚集在一处。
之所以给他们双倍的银子是为了让他们尽心做事。
“是,侯爷。”祁广义松了口气,他本出身匠户,因为技艺高超才被选入秦岩的家臣中主管军队的后勤,所以对工匠一向同情。
顿了一下,秦岩继续说道:“你随我来,本侯给你看一样东西。”
祁广义随秦岩到了书房。
这时秦岩在一张纸上勾勾画画,将所画的图纸放在祁广义面前。
“侯爷,这不是梭子吗?”祁广义见图画上的形状便一眼认出。
“是梭子,但却不是如今大华国织布机中用的梭子。”秦岩指着图画,“你仔细看这梭子的不同。”
祁广义仔细打量,果然发现有些不同。
“不同于目前农户家中所用的手掷梭子,这种梭子叫飞梭,织布过程中无需手动往返织布机上的横竖线,能够实现自动往返。”秦岩在一边解释。
同时他对祁广义释放精神力,祁广义脑海中顿时出现了秦岩描述的画面。
带着技术点的模型让他轻松搞懂了什么是飞梭。
“这么说,飞梭实际上是安装在滑槽里带有小轮的梭子,滑槽两端装上弹簧,这样梭子可以极快地来回穿行。”祁广义心中惊骇,但是他知道这是秦岩和他精神共通带来的结果,否则无法解释他脑海中的画面和模型。
尽管已经试验过一次,但是这种能力依旧让他感到惊奇。
神石彻底改变了这个时空人类的知识传承模式,这种模式带来的影响就是一个文明技术进步将大大加快。
毕竟这种技术传承的效率很高,唯一可惜的是因为精神力的局限,他不可能无限共享知识。
最终他还是要培养一批技术人才。
“小轮子对下官来说没有问题,关键是弹簧,下官从未接触过这个东西。”祁广义皱着眉头。
秦岩刚才给祁广义的飞梭织布机模型中没有包括弹簧的制造工艺。
他说道:“弹簧的制造材料可以是锡青铜,不过要把弹簧制造出来,你恐怕要多试几次。”
秦岩又将锡青铜制造弹簧的技术教给了祁广义。
对于弹簧一般需要专用的弹簧钢,普通的钢铁是不行的,在大华国的已知材料中也只有锡青铜能够替换弹簧钢了。
因为锡青铜在当代也是作为弹性和耐磨元件的制造材料使用。
至于弹簧的具体制造他就不担心了,因为他无需现代标准的弹簧,只需要满足飞梭的功用。
而他之所以选择飞梭织布机不是没有道理。
三十万两银子看似多,其实一但扩军根本不够用。
所以他要想办法用钱生钱,打造一个挣钱的行当。
很显然,衣食住行中的衣便是突破口。
飞梭织布机能够将织布的效率提升六到八倍。
这样的人工优势足够他用低价倾销的办法摧毁大华国的传统织布业,赚取大额利润。
毕竟倾销可是抢占市场份额的利器。
祁广义对弹簧已经有了了解,他明白秦岩的意思,二人只是纸上谈兵,最终还得着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