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荣确定了接下来的方案，就开始收网了。
    要想达到利益最大的话，肯定是一边持续不断的投入。
    地皮变成钱，房子变成钱，钱再变成房子，来来回回。
    现金流？季清荣手头上真的不多，钱只有生钱才有价值，钱不能生钱，那还有什么意义？
    可问题是，季清荣发现他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最先出问题的是银行，各大银行都在催债！
    不是不给贷款，而是开始催债了！
    他刚刚准备出手手头上的这些份额，银行就开始催债，并且有人直接拿着审查资格来催债。
    他不想叫银行方面提防到自己身上。
    你越是有钱，银行就越是追着要给你贷款。
    越是没钱，银行就会逼着你还钱。
    这世上最会看人下菜的就是银行的人。
    所以，季清荣在他们每一次来催债的时候，都要装做是风轻云淡地将钱送上去。
    可即便如此，各大是银行还是轮番上门追讨。
    不仅如此，最近这段时间大量的人在出手自己手里的地皮和房产，数量特别大，还刚好和他们撞在了一起。
    当市场上出现大量的货，自然而然就会降价，一旦降价就会让买的人开始观望。观望的人多了自然就越发卖不出去，越是卖不出去，价格就会被挤压得更低。
    甚至就连银行方面也开始收紧政策，不单单是针对他们一家。
    不肯往出贷款，审核的之前贷出去的项目资质等等。
    而对于季清荣他们来说，这就是最大的麻烦，现在银行贷款审核不严格，他们才能拿到那么多的资金，一旦审查，他们手头上的贷款都会被回收。
    可偏这时候，手头上的这些房产和地皮根本卖不出去。
    他隐约觉得不对劲儿了，迅速开始联系人追问市场上的情况。
    他掌握了琼州这边市场的好大份额，在这边的人多少也是很给他面子的。
    可他接连联系了几个人，都是含糊其辞。
    联系了银行那边，银行那边更是说政策问题，不是针对某一个人。
    季清荣眉心一跳，越发感觉不对劲了。
    他是找到了其中和他关系最亲近的，人家那边直接说，最近有人放出了风声，琼州房地产将亡。
    不仅如此，有上面的人直接联系了琼州所有银行，收紧政策，开始审查资格。
    竟真的不是针对他一家，是直接针对整个市场的所有企业。
    而从上个月开始，就有人大批的出手自己的份额。再加上银行的这个政策，直接让整个市场都发生了挤兑。
    季清荣心跳速度都快了不知道多少，他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个风向太不对了。
    上个月就有人大量出手，他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上面，上面是谁？
    以季家的人脉和地位，以他之前买通的几个人的关系，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前和他打招呼？
    他呼吸都紧促了，叫来了云九儿，逼问道，“琼州的房产泡沫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93年中旬开始。”云九儿说得斩钉截铁。
    虽然上交所政策改变，让上交所那边股票暴涨到底是哪一天，她的确不清楚，但是琼州房地产泡沫这事是个人几乎都知道啊。
    那肯定就是在93年才开始的。
    而且，还不是一蹴而成，是逐渐发展到那种程度的。
    云九儿非常肯定道，“我绝对不会记错，就是明年！”
    “房价最高到什么价格？”季清荣却根本不听她信誓旦旦的话。
    云九儿倒是迟疑了，“七八千吧？”
    季清荣追问，“谁在琼州这边大亏了，谁在这边大赚了， 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太具体了， 云九儿根本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似乎哪里出了问题，她眼睛都瞪大了，“出事儿了？你觉得琼州的房地产泡沫提前了？”
    季清荣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云九儿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站起来，看着琼州的地图，看着那一摞的文件，看着标注起来的版块儿，咬牙切齿。
    提前了， 真的提前了。
    他忘了，这是市场。
    这是可以自我调控，更是可以被人操控的市场。
    他太相信云九儿的话了，他将房地产泡沫出事儿的事儿，直接放在了明年。
    可那是市场本身发展局面下形成的，他的掺和，让整个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他的加入让整个香江那边的资金都朝这边涌入，大量资金入驻，房价和地价非快上涨，远比云九儿所知道的要快。
    自然而然，崩盘的速度也是远比之前要快得多。
    这还只是自然发展情况。
    他一旦掺和进来，季匪管不管？
    今天的事儿，有没有季匪的手笔？
    他“砰”得一下，砸在了桌上，季匪坑他。
    季匪不可能没有参与进来， 季匪如果不参与，上个月有人大量出手的事儿，他不可能不知道。
    季匪不参与，银行提前收缩政策的事儿他不会得不到消息。
    更加不会成为银行抓住的典型，而且，他看了地图，最近这段时间，还有人给黎辉下套了。黎辉买下的几个地方根本就不适合流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跟冰一样看着云九儿。
    云九儿这个蠢货！
    云九儿这一次只怕要害死他了。
    云九儿也觉得心跳加速，忐忑不已，“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们是合伙人，我有资格知道我们的生意到底怎么样了！”
    “季清荣， 你以后还是要靠我帮忙的！”
    季清荣都被她的这番话气笑了。
    这个时候，云九儿还好意思威胁他，居然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这个蠢货。
    他也是太蠢了。
    居然上次的那个电视剧的事儿，和季清芮的事儿，都没有给他足够的教训吗，竟然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云九儿知道的事儿，是已经发生的事儿。
    不是经过改变之后的事儿。
    有了云九儿掺和，事情就都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那部云九儿信誓旦旦说会大火的电视剧……
    有了瞿亭的那部《戏映人生》，他们的那部《民国旧影》被打压得根本抬不起头。
    季清芮的事儿，他们提前掺和，被季匪发现，虽然将季清芮提前送了进去，可也差点将他也折了进去！
    这一次，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