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时,凌西澈和骆甜甜依然待在二楼的大卧室。
骆甜甜躺在大床上,正面朝天。凌西澈侧着身子,躺在她的身旁,头枕一个高高的枕头,眼睛一直注视着她。
这会儿,骆甜甜还没有调整过来,还在虚弱的****,他便对她说:“你先去泡澡吧。我下去给你热饭热菜,待会儿你再吃点东西。”
骆甜甜点了下头,同意了凌西澈的话。当凌西澈起身穿衣穿裤,而后出门下楼去了,她也支起早已透支的身子。
坐在床上时,她张望着这一个大房间,张望着里面熟悉的一切。它们一成未变,维持着五六年前她跟凌西澈搬出去之前的样子。
以致现在的她,待在这里,是这么的习惯、这么的安然,也这么的难舍。因为她不会忘记这里,当年她跟凌西澈刚认识,首先住的就是这里。
在这里,她的纯洁初衷给了他。在这里,他们渐渐由生疏变得熟悉。在这里,她开始无可救药爱上他。
望了好久后,她又慢慢下床,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去浴室冲洗。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在一楼大客厅里,郁霄云已经回房去了,剩下迟珍丽和骆采宜待在客厅里。
迟珍丽给骆采宜安排了一个好房间,让骆采宜进去睡,结果骆采宜就是不肯。她撅着小嘴,微低着头,心不在焉的玩着玩具。总之,她毫无睡觉的打算,迟珍丽问她问题,她也不太愿意回答。
看见凌西澈端着原本的饭菜下楼了,迟珍丽连忙起身,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饭菜。
然后,她极其小声对凌西澈说:“我再去给你们弄点新鲜的吃的。你呢,劝你女儿睡觉去,时间不早了。”
凌西澈冲迟珍丽极轻点头,并投以她一个感激的微笑。待迟珍丽转身进了厨房,他再走向骆采宜。
抬头看见凌西澈来了,骆采宜的心情看上去稍稍好点。
走到她身边后,凌西澈直接坐在沙发上,然后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温柔询问她,“采宜,今天怎么还不睡觉?不是答应了爸爸,会听奶奶的话吗?”
凌西澈说话的时候,骆采宜也一直望着他,跟他对视。这会儿,骆采宜又不禁将小嘴撅得更高,不高兴反问着他,“我妈妈了?爸爸,你把我妈妈弄哪儿去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凌西澈又撇了下唇,疼爱的抚了抚骆采宜的脑袋,微笑着哄慰她说,“你妈妈在楼上,你先回房间睡觉。等你睡好了,爸爸再跟妈妈一起过去看你。”
骆采宜又一脸倔强,在这一点上,才不听凌西澈的。她告诉凌西澈说:“没有妈妈睡在身旁,我就睡不着!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妈妈跟我睡!我要妈妈,就要妈妈!”
这下子,凌西澈怔了怔,迷糊的眨了眨眼睛,“啊?你妈妈跟你睡?那你那个爸爸了?”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骆甜甜每晚都带着骆采宜睡,这尼克也允许?
骆采宜又想也不想说:“是啊,那个爸爸他自己睡!不跟我睡,也不跟妈妈睡!”
然后之后她再大声补充,淘气冲凌西澈说,“如果你实在不让我跟妈妈睡,那也行,我就跟你睡!”
乍时,凌西澈又紧紧拧眉,脑子里用力思考着什么。
“爸爸,你怎么啦?”见凌西澈不应声了,骆采宜又喊他一声,打断他的思绪。
渐渐的,凌西澈的眼眸越来越明亮,眸子里隐藏着盈盈笑意。
他的心里也乐坏了,又明白了一些事情。
再视骆采宜时,凌西澈还好声好气且一本正经教诫她说:“女儿,你不是早就长大了吗?既然长大了,就要自己睡。以后你得学会自己睡,知道吗?”
骆采宜又将眼睛睁得更大,定定的瞪着他,说:“我自己睡,那谁陪妈妈睡?妈妈怕黑,她一个人时也睡不着。”
凌西澈笑容更好,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亲骆采宜的额头,最后再认真告诉她说:“我的好宝贝,好女儿,以后都有爸爸陪妈妈睡。”
一听凌西澈这么说,蓦然,骆采宜又完全愣住了……
过了好久后,骆甜甜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站在二楼走廊上,望着凌西澈和骆采宜。而这时候,凌西澈依然抱着骆采宜,坐在客厅沙发上。
忽然看见骆甜甜正站在那里,骆采宜立马喜笑颜开,兴奋而大声的喊:“妈妈!”
随之,凌西澈也抬头望向楼上。当他跟骆甜甜目光相撞后,他们之间,只是会心一笑。
而后,骆甜甜也迈步下楼,脚步轻盈,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只是来了后,她并没有再看凌西澈,而是注视着骆采宜,摆出一副生气的架势询问他,“骆采宜,怎么还不睡觉?妈妈不是经常跟你说吗,到了晚上九点钟,就必须睡觉,不然将来长不高。”
骆采宜依然开心快乐,哪怕骆甜甜批评她。她又咧开小嘴,冲骆甜甜甜甜一笑说:“我在等妈妈呀。现在妈妈来了,那我先去睡了。”
骆甜甜一听,又冲她轻轻点头,也终于微笑,夸赞她说:“这才是乖孩子。你先去吧,晚一点妈妈再陪你。”
骆采宜虽然小小年纪,却也是说到做到。说完之后,她又立马从凌西澈腿上下去,跑进餐厅去找迟珍丽,让迟珍丽带她去她睡的房间。
待骆采宜走了,凌西澈又起身,低眸注视骆甜甜,低声跟她说:“吃点东西吧。我妈让张嫂,给你做了吃的。”
骆甜甜又冲凌西澈点头,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走向餐厅。
刚才她看见了,迟珍丽从厨房出来,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摆在餐桌上。
不过,当她走到餐厅时,迟珍丽又牵着骆采宜走开了。然后她的心中暗忖:这样也好。因为暂且,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对迟珍丽说什么。
吃完面条后,已经夜深了。她来到骆采宜所睡的小房间,又跟迟珍丽撞个正着。
这时候,她又启了启唇,本想轻喊迟珍丽一声。不料,她的喉咙里突然像是卡着刺,怎么都没能喊出口。
现在这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迟珍丽才恰当。而且无论称呼什么,都感觉是那么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