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吃醋

    王汉在相国寺前面租了间店铺,专门卖风筝,还要教徐有容做出更大更好的风筝。
    比如,以前的风筝用纸和竹,王汉往里面加入羽毛,尾巴用野鸡翎,眼睛用琉璃石,连尺寸设计都要仔细计算,设计成最符合空气动力学的流线体,这样才会飞的更高更远。
    做风筝,也是一门技术,只有把风筝做到顶尖,才会打出名气,打响招牌。
    不但做,他还亲自玩,惹的一帮纨绔子弟叫唤,引领一番东京风筝潮流,还成立个飞天社,定期进行比赛,得头奖者获得最强飞天王称号。
    参与者都是显贵,高俅的干儿子高宝就是其中佼佼者,飞的高不高不说,反正投资的银两最多。
    自从有了王汉帮衬,徐有容的日子渐渐转好,穿衣打扮逐渐恢复之前颜色,变的靓丽活泼起来,引得一般泼皮垂涎。
    即便垂涎,那班烂仔也是知道好歹的,赵大官人每日里和那小娘子眉来眼去,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各人心中门儿清,那个敢去撩骚?东京第一武人,这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
    却说这日无事,王汉从火药局出来往回走,透过车窗帘子向外看,恍惚间过去一个人影,看着面熟,赶紧让车夫停车,自己下去追。
    那人见王汉下车,快速移动,拐个弯被王汉追上,转面来,正是红豆。
    红豆挺着肚皮,约莫四个月大,瞎子也看得出是怎么回事。
    王汉惊疑,都不用问,光是看红豆表情就明白了,问她,“是谁赶你出来?”
    红豆摇头,只是个哭。
    王汉再问:“是蔡湘?”
    红豆依然摇头,“官人,奴家并不委屈,今日斗胆来见官人,实在是生活无着落,无以为继,还求官人看在腹中孩儿份上,拉扯奴家一把。”
    王汉听的难受,“这是什么话?哪里需要拉扯,来来,跟我上车,现在回家。”
    红豆便问:“你不怕大娘二娘怪罪?”
    王汉道:“笑话,我怎会怕她们?她们那么厉害,也不见那个给我育有一子半女。”
    红豆依然不敢,“官人不怕,我却怕,奴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官人疼爱,也不敢过多奢求,只求一日三餐固定,有个栖身之地。”
    王汉便问:“这一个多月你是怎么过来的?”
    红豆说:“依然在太和楼卖唱,不如以前那么好。”
    王汉让车夫先走,自己要在外面玩耍,反身将红豆带去侯爷府,交给母亲张氏看管,特别叮嘱,红豆腹中胎儿是自己的,无比珍贵。
    张氏是诰命妇,自己有收入,还继承了侯爷的家产,日子过的滋润,只是看不惯两个儿媳,所以没跟王汉住在一起,眼下有个新媳妇来伺候,心里自然高兴。只是看到红豆面上那么大一坨胎记,有些错愕,问王汉,“这姑娘可是你喜欢的?”
    王汉道:“是,她面上是不好看,但我喜欢。”
    张氏纳闷,暗自嘀咕,儿子原来还是个怪脾气。
    安顿好红豆,自然要养胎,王汉时不时地就往侯府跑,去的次数多,引起蔡湘疑惑,也借口去看婆婆,带了两只鸡,去了侯府。
    进门看到红豆挺着肚子在当院晒太阳,立时惊的个神魂颠倒,当院里闹将开,质问红豆何处而来?
    张氏眼见东窗事发,慌忙阻拦,却没拦住,那蔡湘一路哭哭啼啼回娘家去了。
    回到家里跟母亲一番哭诉,难怪自己怀不上,他成日里都把心思用在外人身上,我哪里会怀上?
    蔡湘撒泼胡闹,让母亲心疼,晚上便去给蔡京吹风,吹的蔡京不喜,这女婿怎地如此不识抬举?这是非要跟人作对?
    此事又牵扯到朝堂上,却说四月初,天空有扫把星流过,尾巴极长,官家不喜,让元符宫人解。宫人便说,此为不祥之兆,百姓即将受苦。
    赵佶不爱听,叫了范致虚邓询武林灵素都来,问他们如何解?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回答,此乃不祥之兆,上天要降罪于官家。
    赵佶发怒,“朕何罪之有?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大宋军队逢战必胜,国土广开何止千里?兴官学,拓官道,办福利院,如此功劳,上天也要降罪与我?”
    范致虚邓询武都不敢回答,林灵素说,“艮岳一事,便是罪过,昔日延福宫拆迁已经惹的民怨,如今艮岳开建,搬迁人数何止上千,还请官家三思。”
    赵佶气的胃疼,让三人离去,又安排粱师成请蔡京入宫商议,问蔡京,“天上扫把星是何故?”
    蔡京道:“应是祥瑞,臣近日和西域来客见面,也讨论过这个问题,西域客商说,在他们家乡,此物出现为祥瑞,是天神巡视凡间,见彗星通过天空可虔诚许愿,天神听到后便会给予满足。”
    天神下凡?赵佶听了来劲,猜测:“会不会是玄女听到我的召唤,故而下凡?”
    蔡京呵呵,“有这种可能。”
    赵佶便喜,又道:“我听人言,最近有人总是在坊间谈论我的不好,这件事你可听过?”
    蔡京回答:“臣未听过。”
    赵佶道:“便是你的好女婿赵令武,他经常在坊间高谈阔论,反对艮岳建造,说艮岳会毁大宋根基,我问你,我建造一座园林,于大宋气运有何关联?我难道不是在做丰享豫大之事?”
    丰,享,豫,大。这是《易经》卦辞,原文为:丰享,王假之;豫大有得,志大行也。
    蔡京将其解释为:王者在最盛之时,应当一切都崇尚盛大,不必忧虑财货不丰,应当顺天理而动,王德自然如日中天般普照天下。
    再往开解释,便是说,越是国家经济不好的年代,越是要鼓励高层贵族多花钱,刺激消费。
    比如官员吃顿饭,若是只花一百文,这些钱只够一个人赚去利润吃饱,若是花一百贯,便够一百个人赚去利润吃饱。一百贯的饭,需要的服务人员就多,经过的手续也多,故而养活的人多。
    皇帝要建宫殿,需要的各种材料,人工,都要花费银子的。老百姓没钱,皇帝就应该想办法把国库里的钱花掉,让老百姓赚去,这样老百姓富裕,日子也好过,等回头,国家再把老百姓口袋里的钱用税收的方式要回国库,这一进一出,便繁荣了经济。
    正是因为这个理念,赵佶才会大兴土木,他心里认为,自己建造宫殿,是在造福百姓。比如一块石头,从杭州运到东京,花费许多,便有许多百姓得到利润。
    可惜,这样的理论王汉没听到,不然他肯定会惊讶,这不是千年后的经济理论吗?猛盖房子,刺激消费,给农民工发工资,回头又把房价定高,再把钱从老百姓手里抢回来,如此活跃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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