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官的话,小子名叫李深,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裴千川尽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他神色有点疑惑但脸上笑容不变,很自然很官方。
裴千川说谎说得理直气壮,他不怕姬荡去问,因为这两年在这凉州城里自己本就是用的李深这个名字。
“奥,没事了你去吧。”姬荡摆摆手回道
看起来他这个客人就是好奇,随便问一嘴的样子而已。
表情动作皆很自然的裴千川又向姬荡点了一下头,然后把手里的白巾往肩上一搭拿着托盘走了,没有停留直接去伺候别的客人了。
姬荡回过头来吃着桌上的面:“表情动作什么的都很正常,不过不应该在回话前顿了那么微微的一下。”
“倒也不是他城府不深,不然他也不会对答如常。看来这个少年身上有秘密,而且秘密还不小啊!应该关乎生死,要不然应该不会如此疑神疑鬼。”
“李深?呵呵……”
姬荡低头吃着面,同时他在心里谋划着,此种事情可不常见,碰上了不好好把握怎么能行呢。
可就在姬荡还没有把面吃完的时候,他所在的面馆就出了事。
一个马脸长痦、身着绸衣的男人带着四个地痞模样的人就进了面馆。
是面馆掌柜先抬头看见,之后掌柜赶紧向裴千川使眼色让他快避一避,可等裴千川顺着掌柜的示意看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裴千川转身欲走,可却突然感觉有一支粗壮的胳膊拉住了自己的后衣领。
同时还有一个略带尖利的声音响起:“李深你想去哪啊?”
裴千川见已无法避,他便满脸堆笑的转过身来,同时想不动声色的把拽住他后衣领的胳膊拨开,但却没有拨动。
马脸男人见此景眼神示意那个人把手放开,同时他嘴里接着高声尖利的戏谑道:“就放开你又怎样,跑啊,还想跑!李深我看你今天能跑到哪去!”
听了此话,裴千川的脸上笑容更多了:“哟,赵二爷你看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看您来了,我想赶紧去后厨叮嘱厨子多做几个好菜吗,我就是怕面馆怠慢了您。您瞧这误会了不是?”
此时面馆的众人也见到了这一幕,纷纷的议论了上。
“赵二爷?这位主不是城南放钱的吗?他怎么来了?”“昂,他就是赵二爷啊。”
“嗬,怎么又来了,这赵二爷来这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听说这个小二可是赵二爷的老主顾了。”“这小二看着挺面善的,怎么不学好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小二借钱可不是为了去赌和嫖什么的,他借钱是用来买药的。”
“买药?他家里有人病了?”
“不是,就是他自己,你别看他现在气色还过得去。就两年前他刚到这面馆的时候拿个托盘盘上放两三碗面就受不了了。
“那小脸白的跟素纸似的,也就是面馆掌柜心善看他可怜才留下了他。”一个面馆的老主顾说道。
“对对,也就这两年借钱买药慢慢调理身体他气色才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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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看着眼前笑脸相迎的裴千川却不吃他这一套:“哼,李深你别跟我打哈哈。我今天来的目的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裴千川还是那副笑脸:“知道,知道。不过赵二爷您看九两三钱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我这好不容易才攒了五两银子,都在这里了。”
裴千川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慢慢摆放在了桌子上,他的的姿态摆得足足的。
“至于剩下的,还请赵二爷多宽限两天。”
赵二冷瞥了一眼桌上的银子,嘴里恶声说道:“宽限几天,我给你宽限谁给我宽限。”
眼看又一次要不到钱赵二立马翻了脸,表情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十分狰狞。
“嗯。”赵二示意身边的泼皮,泼皮马上懂了。
几双大手立马抓住了裴千川的瘦小身子,一用力把他拖到了桌子旁边,其中一个泼皮抓着裴千川的右手死死的摁到了桌子上。
裴千川哪还不明白赵二的意思,他死死攥着拳,嘴上不停说着好话,想让赵二再宽限两天。
“该死,这九两三钱赵二已经来要第三次了,这次再不给他可能真的要动手了。”
“银子,该死的银子!我以前哪里会为这玩意发愁!要不是……。
“哪怕刚才那位客人把那赏钱给了我也好啊。我该怎么办?”裴千川脑中急速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此时他心中念着的那位客人,也就是姬荡此时正坐在桌子边上边吃着面边看着这边,一副十足的看热闹的姿态。
赵二已经掏出了匕首,看样是要动真格的。
姬荡站了起来,他往裴千川那边走去…走去…然后走了过去。
走过了裴千川几人,姬荡上前一把抓住了面馆掌柜拿着银子的那只手,把他往后拉去。
掌柜的哪里是姬荡的对手,直接跟小鸡似的被姬荡往后拎着走。
面馆掌柜的刚想出声,却被姬荡的满身杀意锁定了。
好似一只饿虎的凝视,自己就像是不过是一头死亡就在下一息的猎物而已。
没见过血的面馆掌柜哪里受得了,直接被吓得一愣,然后刚想惊恐的喊出。
趁着这时间,姬荡直接就是一手刀把他打昏了过去,接着把他放坐在了柜台后面的木椅上。
面馆众人皆看着裴千川他们几个,自然是没人注意这边。
姬荡做好一切后走到了一旁,冷眼看着场上事态的发展。
没了面馆掌柜的出手解难,姬荡倒想要看看这个“李深”到底要怎么办。
和裴千川的短暂接触和观看他遇上事的行为,姬荡确定这小子不是什么愚笨的人,城府也不可谓不深。
敢和赵二这种危险凶狠的人打交道,姬荡不相信裴千川没有什么底牌能保住自己。
不过底牌这种东西裴千川平时不拿出来,应该自然是有不能见光的成分,也许会和他极力隐藏的秘密有点关系。
姬荡就是要逼得裴千川露底牌,他想要从中窥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