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柜子这么重要?”高潜再次回头打量了一下那金灿灿的盒子,虽然瑞拉说那是柜子。
“既然你能下到这么深的海底,大概也见识到了周围那些大得离谱的生物了吧?”瑞拉头也不回地走着,“如果我告诉你,那些大得出奇的生物都是因为这个约柜而产生,你现在有没有生出一些敬畏之心?”
高潜咋舌:“真的假的,怎么听上去像核废料污染?”
瑞拉无语地转身盯着高潜。
高潜笑了笑:“开个玩笑而已。不过关于圣约柜,我怎么记得在巴比伦人进攻耶路撒冷时,就已经将之捣毁了,而且第一圣殿也被焚烧。”
瑞拉轻哼了一声:“你觉得可以和72柱魔神签订主仆契约的所罗门王会任由耶路撒冷毁于战火吗?”
高潜看了看周围金碧辉煌的殿宇,恍然道:“你的意思是当时所罗门王是假意让巴比伦人以为他们获得了胜利?而真正的耶路撒冷并没有被摧毁,它被挪到了海底?”
瑞拉不置可否,她伸手推开了另一扇高大奢华,镶金嵌玉的大门。高潜连忙跟了进去:“如果这里才是真正的耶路撒冷的遗迹,那么之前让那两个国家打破头争的到底是什么?”
“那些人吗?他们争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圣地。有人在那里放了一个金苹果,那里的战争当然是信仰之争。”
高潜吃惊地瞪着瑞拉。
金苹果?引发战争??
“怎么你觉得很奇怪?”瑞拉回过头,用同情的口吻道,“总有些不安分的人想要挑起争端,而这种人是恶神的最爱。你看无论是哪一个神族,关于纷争,复仇,嫉妒之类的神灵从来就不缺少信仰。为了获得更多的信仰,他们当然希望这个世界人心惶惶,灾祸不断。”
高潜想起在夏洛克的档案室里,他曾读到一份档案。那上面说,这个世界现存着三个金苹果,而这三个金苹果所在之处,无不在发生战火。
“那么这些金苹果,可以被找出来并毁掉吗?”
瑞拉微微耸了耸肩:“金苹果只是一个象征罢了。如果你真的想停止纷争,你要毁掉的可不只是金苹果,而是引起纷争的神灵。”
高潜皱眉沉思。
前方的瑞拉穿过一排排金色的桌子以及一个相当于后院游泳池大小的纯金水缸。
走上了一个竖立着的高台,高台上坐落着一顶色彩庄严的牛皮帐篷。瑞拉掀开帐篷,弯腰钻了进去。
高潜迟疑地停在了帐篷外。帐篷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瑞拉在发脾气。
高潜试图安慰瑞拉:“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感觉很失望,不过你要明白,你之所以被派到这里来看守宝藏,是因为你做错了事。”
帐篷里的瑞拉怒哼了一声,又有什么东西哗啦一声摔在了地上。
“不过我觉得现在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帐篷掀开了一角,瑞拉的脸露了出来:“什么机会?”
“我的朋友们他们现在在哪?”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穿得像参加化装舞会的女人以及那个乱扔闪电的家伙,我把他们关在另一个地方。他们不会有事的,那个女的居然有顶级的鲛人纱,而那个男的黄金海胆也够他支撑几个小时的。”
知道肯尼和艾琳都无恙,高潜放了心,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瑞拉,你想出去是不是?”
“废话!”
“那你告诉我,你在这里看守的到底是什么宝藏?千万别告诉我就是那个制造哥斯拉的什么约柜。”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瑞拉白了高潜一眼,“如果你拿来特赦令,我倒是可以考虑告诉你。”
高潜摸了摸下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当初所罗门在宝藏里藏了很多神器残片,还有黄铜胆瓶……”高潜说到这里,朝瑞拉笑了笑,“你瞧,其实我都知道,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个机会罢了。”
瑞拉用怀疑又有些震惊的眼神看着高潜:“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你忘了我师父是谁。”
“哼,一个又老又顽固又臭脾气的家伙。”瑞拉愤愤不平地道,“总有一天我要将他变成一条人鱼,然后把他关在海底的笼子里,让所有的人鱼参观。”
高潜觉得瑞拉的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所以他满怀同情地道:“瑞拉,你母后很想你。”
“你见到了我的母亲?”
“虽然我没有见到她本人,但是她帮了我的一个大忙,当然还有你的姐姐。她们都拜托我打探你的消息。”
瑞拉神情失落地走出帐篷:“我确实离开家太久了,当初是我太任性,以为只要变成人形,就可以像人类一样生活。”
“瑞拉,既然你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你当初对我做下的事。那么我想,我也许可以替你去申请一份特赦令,就算还人鱼女王一个人情。”
“申请特赦令要经过裁决所的程序,那群老妖怪麻烦的很,也许这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瑞拉的神情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兴奋,“但是我等不了这么久了。”
“为什么?”
“因为将我变成人类的魔药药效只有七年,它就要到期了。”
“你……”
“你能想象当我变成一条鱼的时候,在这干燥的大殿里生活吗?”瑞拉神情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我会变成一条鱼干的!”
高潜没忍住,噗嗤了一声。
瑞拉对他怒目而视。
高潜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这可真是太糟了。”
“大殿外虽然是海水,但是我并不能离开大殿太久,而且这里的这些几千年的老古董,需要被悉心照料。无论是温度还是湿度,都需要小心保持。”瑞拉烦恼地道。
高潜摸着下巴做“深思熟虑”状,然后他突然“灵光一现”:“瑞拉你所受的处罚是看守宝藏是吗?而不是看守这座圣殿,对不对?”
瑞拉疑惑地看着高潜,点了点头:“是又如何,有什么区别?”
高潜笑了:“区别大了,亲爱的人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