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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何必舍近求远

    皇帝来了又走,留下一白板答案。
    熊孩子们趴在课桌上抄作业。
    老师休息室内。
    郭瑶坐在桌旁,泪流满面。
    释小鱼也不喜欢圣母,不过他能理解郭瑶此刻的心情,也挺可怜对方的。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郭瑶是真心对待五个熊孩子,可结果呢?
    真心付出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而被熊孩子们厌恶、反感,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大师,我是不是错了?”
    郭瑶泪眼婆娑的看着释小鱼。
    “其他学生应该都很喜欢你吧?”
    郭瑶点点头。
    “那你还伤心什么?你也说过,这五个熊孩子……”
    “大师,没有熊孩子,只有浑家长。”
    这个圣母女鬼啊!
    释小鱼叹口气:“好吧,这五个小家伙比较特殊,这是你说的,你又何必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而且他们只说你圣母,又没骂你圣母·婊。”
    “有区别吗?”
    “谭嗣同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华夏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这叫真圣母,雷锋、白求恩等人都算是圣母。
    别人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华夏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说这话的人一律圣母·婊。
    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
    郭瑶陷入沉默,不像之前那么伤心了。
    释小鱼点上一颗烟,问道;“你说你有两个心愿,一个是查出害死你的凶手,一个是放心不下托班里的小朋友。我挺奇怪,你就不想你的父母?”
    怎么可能不想!
    因为放心不下熊孩子,所以请求他照顾。
    因为更舍不得家中父母,所以迟迟没有回家看望。
    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
    人鬼殊途,终有一别。
    她怕看了之后自己更加难以割舍,也怕父母见到自己后受到惊吓。
    “相信我,你爸妈见到你后可能会惊喜,也可能会伤心,但绝对不会害怕。”
    “真的么?大师,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唉,我也圣母一回,答应你三件事好了。这个托班是一件,陪你回家是第二件,最后一件你想好再跟我说。”
    “谢谢大师。”
    两人正在休息室内聊天,门外骚乱声响起。
    释小鱼出去一看,就见五个熊孩子跟人对峙呢。
    张义天拎着椅子,宋毅虎抱着笔记本,张婧举着手机,王大洋挡在张婧身前,端木女王魔仙棒遥指。
    跟他们对峙的是释小鱼的“熟人”,前两天被他揍了一顿的小胡须马梓健。
    “你又来干什么?”
    释小鱼两步走过去,挡在熊孩子们身前。
    “我要死了,你也会死,我们都会死,我们都会死……”
    马梓健状若疯狂,冲着释小鱼又喊又叫情绪激动,嘴里的话莫名其妙,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
    这货疯了吧?
    似乎真如释小鱼判断的那样,两名警察赶到了,不由分说将马梓健摁倒在地。
    其中一人是释小鱼昨天见过的王建国,他控制住马梓健,说道:“你们不用怕,他刺激过度思觉失调,出现幻视幻听现象。小方,打120。”
    “放开我,我没疯,有人要害我……不是人,是鬼,是鬼要害我……鬼让我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只要我死了他也会死……”
    鬼?
    纸上?
    写名字?
    他死了我也会死?
    释小鱼脑中闪过一道亮光:“是不是黄色的纸,和李静胸前的一模一样?”
    “对对,就是那种纸,就是那种纸!他说他是我心里的仇恨,只要我一死,你也会跟着死……”
    复仇鬼!
    释小鱼拦住想要打电话的警察小方,然后对王建国说道:“阿弥陀佛。王施主,让贫僧跟他谈谈,或许可以令他恢复神志。他心中的执念在于李静施主的不幸亡故,而此事与贫僧有因果,当由贫僧化解。”
    王建国打量着释小鱼,总有种神棍的感觉。
    “两位施主可以在屋内等候,若是贫僧与他谈完没有效果,再打120也不迟。”
    王建国迟疑了,马梓健趁机挣脱出来,抱住释小鱼情绪激动:“我要死了,你也要死了,你知道吗,我们都要死了……”
    释小鱼只用一句话,就让他冷静下来。
    “我相信你。”
    于是,在王建国和小方的目瞪口呆中,马梓健冷静的跟在释小鱼身后,走进休息室。
    端木女王一脸鄙视:“没骨气,这么快就跪舔了。”
    张义天解释道:“这叫不打不相识,老师果然混过。”
    张婧收起手机:“无聊,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呢,结果是个最搞笑的鬼故事。”
    宋毅虎微微一笑:“我编辑的。”
    王大洋大骂:“滚,你个脑残片,有本事编辑个鬼出来!”
    王建国和小方被熊孩子们打败了。
    房间内。
    释小鱼平静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到那张黄纸?”
    “你真的相信我?”
    “昨晚我见过两张黄纸,都贴在死人身上。”
    “昨晚我也见到那张黄纸,也差点变成死人……”
    马梓健将自己昨晚的遭遇合盘托出,情形相当凶险。
    一个神秘的声音蛊惑他自杀,要不是室友刚好回来,他已经用皮带把自己吊死在宿舍窗帘杆上了。
    他吓得整宿没合眼,天一亮就跑到派出所,报警说自己见鬼了,还要害死他。
    警察怎么可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认为是李静的死对他打击太大,造成他思觉失调精神方面出现问题。
    起初警察还挺同情他,专门派了个女警安抚,又联系校方找来辅导员一起开导。
    可他油盐不进,在派出所耗了几个小时,见人就说有鬼要害自己,严重影响了派出所的正常办公秩序,校方对此也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警方决定联系医院,送他去精神科。
    他听到后撒丫子就跑,王建国带着同事一路追赶,来到了新希望托班。
    “警察根本不信我的话,咱们得自救。”马梓健变得紧张,“一起去找个和尚或者道士,不然咱俩全得被鬼害死。”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舍近求远,贫僧不就是和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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