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沈云表情微变,韩阳知道他要拿回银票。
这商人果然都是唯利是图之辈,不过韩阳也不会怪罪,毕竟邻居一场,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性格使然罢了。
刚要摆手离去,却见那老太监自作主张把韩阳的钱财收了。
那老太监在韩阳耳边轻生说道:“韩大人,老奴要替陛下监视这些大人,看看谁有这等闲钱侍奉一个高丽女子。这银钱就当是您的辛苦费吧。”
韩阳皱了皱眉头说道:“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那沈云一脸惋惜的看着被收走的银票,回到座位上去,对身边的家丁呢喃了几句,家丁点点头,转身奔向那穷酸书生。
没过多久,那穷酸书生点头示意,沈大老板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三哥,你就对那金姑娘没有一点儿想法吗?我可听我大姐说,我那姐夫就豢养了好几个高丽女子,隔三差五的去偷腥,我姐教训了我姐夫好几次都没有用处。听说那些高丽女子最会侍奉男人了。”
说着还不停的打量着韩阳,心里算计着,我到底要看看你韩阳是不是寡情薄意之辈。
看着一旁口是心非的小妮子,韩阳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这家伙肯定跟秦柔说好了吧。
韩阳暗暗的回味了一番那高丽女子的风情,确实是当世少有的出尘女子,可是有一点,她是高丽使节,保不齐今上早就惦记上了,自己跟今上抢女人,那不是自寻死路?
这一群朝堂上的大臣那是被猪油蒙了心,完全不去深思此时,可是我不一样啊,我此次京师,自己的事情还处理不完,我那里有心思管她的事情。
况且韩阳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女子能够比自己家里的秦柔漂亮。
再说了,爱一个人,跟颜值有多大的关系。
我跟秦柔那是相濡以沫,那是贫贱夫妻过来的。他金姑娘再漂亮,我认识她吗?
韩阳皱着眉头说道:“胡说八道,把你三哥当什么人了?你三哥只爱你嫂子一个。”
“我就知道三哥不是那种人!”小妮子开心之下,主动给韩阳到了一杯茶,然后挥挥手说道:“掌柜的,上两壶好等的好茶。”
初冬来临,北风猎猎,沿岸的百穿的并不算暖。
愁的朝堂上的朱元璋下了严令,大明百姓必须拿出一部分土地来种棉花,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百姓到了冬天别受冻,能够有棉衣穿。
可是这客船之上,大人们却烤着火,享受着茶水,思考着今晚这朵高丽之花被水夺去,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怜惜。
此时,一曲作罢的金姑娘默默的看着远处的众人,脸上的媚笑已然尽数退去,脸上充斥着冷然之色。
国主,为了国家你可以连我都不要了么?
那明朝的皇帝可是个糟老头子,我遂了他,又岂能幸福?
想着离别时,那国主与自己说的话。
金姑娘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惨笑,像是杜鹃啼血。
你让我替你出使大明,我帮你。但是你想掌控我的命运,让我侍奉朱元璋,那是不可能的。
今日我便寻一个大明男子欢好。
听说大明的公子哥最是风流,最是懂得疼爱女子,到时候我嫁入豪门,就算是你恢复了国土,坐稳了你的国主。
到时候你又能奈我如何?
台下,一阵喧闹,却是那诗会已经开始。
“请金姑娘出题。”
那客船的掌柜既然愿意帮忙,那自然要从中抽取佣金,此时他看金姑娘就仿佛看见了财神爷一样。
“金姑娘,莫要愁眉不展,嫁入大明,你以后就会有一生享不尽的富贵了。”
金姑娘并没有出生,而是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对着那掌柜的摆摆手。
那掌柜的笑脸相迎,收起宣纸,转身离去。
转身的一刹那脸上变了颜色,“跟爷玩儿什么高傲,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帮你赚银子,爷岂能让你上船?高丽婊子。”
“一人,一情,一生。”
今日是为了托付终生,以这三个词为题,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这可为难住了那穷酸书生,今日参加茶会,准备的都是报国的诗词,刚才想着这姑娘为国而来,求得也是报国的诗,谁曾想到竟然牵扯到了这方面去了。
当初买诗的时候,也没往这方面想,这可如何是好?
穷酸书生被难住了,可难不倒其他的大人们,要知道大明的读书人,吟诗作对那种老本行。
客舱一阵安静,很快便传来了研磨的声音。
看到那穷酸书生愁云惨淡,那掌柜的暗叫一声不好赶忙看向韩阳。
却见韩阳也是抱胸不语,心中顿时大为失落。
莫非这便是沈浪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由的沈云想起了大明时下最好的话本三国演义,自己平日里最爱听,还请了个专门给自己说书的先生。
平日里自己经常将自己自诩智计百出的诸葛亮,可是今日为何总是有种周瑜的感觉?
徐妙清见韩阳意兴阑珊,给他倒了杯茶,韩阳的眼睛经常往外打量。
徐妙清也跟着往外看,只见那小家伙坐在船头,旁边还做了个老乞丐,两人有说有笑,还不时的看看船头的旗幡。
真是有趣的小家伙啊。
韩阳笑着摇摇头。
刚才为了做诗,那掌柜的专门给韩阳和那穷酸书生买了票,足足二百两银子花出去了,也就是说他有两个名额。
如今见到两个人都不靠谱,立刻花了三百两银子补票。
看着掌柜的最低起价那丑恶的嘴脸,再想想那金姑娘曼妙的身姿,沈云一咬牙买了又买了两张,自己一张,自己那些手下的账房一张。
账房也是读过书的,自己也是读过书的,万一能写出手好诗呢?
韩阳笑着对沈云说道:“沈老板,您这生意人做的可不明智啊。沉没了的本钱本身就收不回来,还往里面砸银子,这不是等着亏本吗?”
沈老板苦着脸说道:“我这辈子只挣钱了,也做不了官,想让乡邻高看一眼,就只能靠娶个番邦女子来显摆一下了。至于银子无所谓,反正我落魄的只剩下钱了。”
看着一脸严肃写写画画的沈掌柜,在看看在场抓耳挠腮,愁眉不展的读书人,韩阳摇摇头,优哉游哉的品着茶。
或许,在场只有自己最无所谓了吧。
透过窗子,再去看小家伙,小家伙正在跟老乞丐商量什么。
小家伙仿佛感觉到自己在看他,转过身来看向韩阳,猛地挥了挥手,做出了五的姿势,小脸一脸坚定,示意他一定会做到的。
韩阳猜不透他如何挣得五两银子,只能笑着点点头,将头重新收回船舱。
或许是他太过于悠闲,坐在一群埋头苦思的人之中太过于显眼。
那金姑娘本想看看这些官员中有没有年轻之人,到时候也不算是委屈了自己,结果一看之下大失所望,在场的官员最年轻的也得有四十岁,而且甚至有些都五六十岁了。
唯独一人,品茗出神,似乎对于今日之事漠不关心。
金姑娘愣了一下,要知道自己可是号称高丽最美的女人,连高丽国主都恋恋不舍的人,他竟然一点儿都不动心,莫非他是个瞎子,或者是个太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