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一切照旧？”死灵势力的谈判代表诧异地问，只剩下骷髅的脑袋里面，灵魂之火跳动得有些不安，“不作出任何的改变？”
    熊猫摇头：“不是‘不作出任何的改变’，而是‘在人间遇到新的威胁之前，暂时不作改变’。”
    他解释说：“这趟在死灵界的参观，我大致上可以肯定，你们绝对不可能放弃人间，老老实实回去种田——尽管你们作出了这样的表现，尽管你们一再让我们看到你们注重生产的一面，但越是这样，越证明你们需要源源不断地补充‘人口’——死灵补充人口的方法，只有从生者转化而来，不是吗？”
    那个死灵法师骷髅脑袋微微点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我并不指望你们会在这个问题上作出让步……说实话，我也不在乎你们让步不让步。”熊猫微微一笑，显得信心十足，“反正之前我们怎么做的，之后也一样会继续做。我们依然会继续打击死灵，就像过去做的那样。至于你们，如果你们能够藏到我们打击不到的地方，那是你们的本事。但只要你们跳出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就不要奢望我们不动手打击！”
    死灵代表们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者别的情绪，显然这种事情并不让他们感觉到任何的不愉快。
    圣职者代表们却露出了笑容——如果只是这段时间的谈判白费的话，倒也不算是什么损失。反正只要不在“打击死灵”的问题上让步，他们就完全可以接受。
    “那么我有想要问一下，既然情况不作改变，那你为什么要特别强调‘人间遭遇到新的威胁’呢？”一个看起来和活人没什么分别，身体却微微透明，显然是怨灵之类的死灵问。
    “这个很好理解。”熊猫笑了笑，说，“原因有两个：第一，你们也需要人间有足够多的人口；第二，现在我们占优势！”
    他微笑着，用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看着对方：“你们该不会弄错了形势吧？现在是我们占着优势！我们已经拔掉了你们不止一个据点，干掉了你们不少传奇强者，甚至连你们的首领‘千魂者’都被我们打得回死灵界复活了。”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处于劣势的一方，由你们来作出让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无力还手！”那个怨灵怒道，“我们也一样可以对你们展开大规模的袭击！信不信我等一下跑去你们某个王国的首都，直接来一个最大范围的‘死亡嚎叫’！”
    圣职者们顿时一个个横眉怒目，不止一个人直接拔出了武器，摆出了准备大打出手的架势。
    “我信啊。”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中，熊猫冷笑一声，说，“不过呢，我建议你们看一看这两件东西。”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枚卷轴，放在了谈判桌上。
    那个差不多算是谈判代表首领的死灵法师疑惑地拿起了这两件东西，先看了看那张纸，顿时灵魂之火激烈地摇晃起来，显示出了他内心激动的情绪。
    “你竟然想要做这种事？！”他愤怒地大吼，“简直卑劣无耻！”
    “并不比你们刚才说的事情更卑劣。”熊猫冷冷地反驳，“对于不守规矩的家伙，我们自然有不守规矩的应对方法。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有大量杀伤我们平民的手段，要对着杀，我不敢说我们一定能赢，但却敢说你们一定会输！”
    “这两者有区别吗？”一位圣职者代表疑惑地问。
    “当然有区别。”另一位代表解释，“战争分为三种结果，一种是打出了输赢来，一方赢了，另一方输了；另一种是双方分不出输赢；最后一种最可怕，是大家都输了。”
    “我们不一定能赢，但一定可以让他们输。说的就是最后一种情况？”
    “没错！我们或许没办法在死灵们疯狂的袭击之下保住人间大众；但我们至少能够用同样疯狂的袭击，让死灵界也跟我们一样惨。”熊猫点头，“或许……有兴趣的话，还可以计算一下，究竟谁会比较惨一点……”
    死灵代表们沉默不语，半天都没有开口。
    “对了，你们不看看那个卷轴吗？”熊猫笑着说，“要制作出一枚能够将传奇强者从人间送到死灵界的卷轴，也挺费力气的呢。我们估计要花上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做这么一枚出来。”
    死灵法师看了看那个卷轴，然后将写着“死灵界有天谴袭击目标”的纸和这个卷轴一起放下，沉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无论如何，至少也不能让谈判破裂？”
    “不，恰恰相反。”熊猫摇头，“我要说的是，我们并不在乎谈判破裂，我们只是有能力跟你们同归于尽而已。”
    死灵法师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那么，你们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
    “一个盟约。”熊猫说，“我们并不奢望你们改变对人间的态度，正如我们并不打算改变对死灵的打击。但当我们人间遇到巨大的威胁时，你们也应该加入对抗威胁的队伍之中，大家一起联手保卫人间。”
    “笑话！”那个怨灵冷笑，“外来的巨大威胁什么的，无非就是地狱入侵吧。你们被恶魔打伤了打残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一个可以尽情收割的人间，非常符合我们的利益！”
    “你确定？”熊猫同样冷笑，“如果你确定这一点的话，我不介意先把你，以及那些抱有和你类似想法的家伙都干掉。”
    那个怨灵闭上了嘴巴，它知道熊猫有这样的能力。
    “每一个群体里面都有各种各样的想法。”熊猫重新看向死灵代表的首领，那个实力强大的死灵法师，“但是我认为，占据主流的，决定整个群体方向的，必须是更谨慎、更认真负责、更深谋远虑的想法，你觉得呢？”
    死灵法师没有回答。
    “对了，我的一些朋友，最近正在做一个研究。”熊猫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等研究结果出来，看了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