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向众人说道,“兄弟们,自从懂事起,我就在门派生活,清溪派就是我的家。你们大家跟随我金家,在清溪派同样时日非短。
但自从无崖担任掌门以来,残害同门,培植党羽,把个好好的清溪弄得乌烟瘴气,离心离德。
我的老师二十年前因掌门之争,背井离乡,身负奇毒,远走天涯。即使这样,最终也没有逃脱毒手。
清溪派原本有十五位长老,如今两人被害,凶手一直查无踪迹。三人远遁,至今不知所终。剩余的十位长老和新晋的两位长老中,有六人是无崖的亲信。
门派中的长老尚且如此,其他的各部管事,这些年来因无崖之故,死走逃亡的更是数不胜数。
前些日子,刚刚经历洛迦兽潮的顾同院长,就在距离门派不到一日的路程时无端失踪。直到今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今天凌晨,影子军团终于光临了我们的别院。大家看到了,兄弟们的血还没有干,屠刀已经架到了我们的脖子上。你们说,死去兄弟的仇我们要不要报?“
这时,来到别院金河的门人弟子、随从属下,已经达到数百人。大家见到这血腥的场面,看到往日一向温和的金河今天义愤填膺的样子,都被深深地震撼了。
大家早就看不惯无崖的霸道,一直撺掇金河这位乐山大师的大弟子,门派内声望最高的长老,挑起大旗,与无崖争夺掌门。
但是金河一是缺乏争霸之心,二来也不愿看到门派内乱,一直弹压己方的情绪,以大局为重。今天听到金河主动出声报仇,哪还有不响应的?一时从者云集,纷纷要整兵备马,与无崖决一死战。
金河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继续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都有兄弟朋友。之前我想:只要跟随我的门人弟子,能在我的庇护下,安安稳稳地生活,享受门派的余荫,也就够了。祸起萧墙,血染清溪,实非我所愿也。
但是敌人已经向我们伸出了屠刀,身为男儿,若不能奋起一搏,保护家人朋友,一身辛苦修行要它何用?我们不求富贵,只为求存!能随我共度风雨的,我金河定不相负。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大家自己选择吧。“
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和金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大家都在清溪经营了这么多年,如果不靠着金河这颗大树,拔脚走人,只怕也找不到更好的安身之所。
更何况金河平日里虽没有争霸之意,也懂得笼络人心,积蓄力量,这些门人弟子受惠于他良多。此时休戚与共,金河登高一呼,当真是一呼百应!
金河在几个亲信的建议下,就着这个惨剧现场,与大家一起歃血为盟,喊出:奋起抗暴,保卫清溪的口号。
金河亲自承诺:苟富贵勿相忘。功成之日,必定不负诸君!随后,金河率领大队人马,离开清溪城,回到属于自己的城堡。此事于斗兽场丑闻之后,在清溪派和清溪城中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金河长老的别院发生惨案,影子军团再现清溪城。金河长老被迫离开清溪,举起奋起抗暴,保卫清溪的大旗。消息一个一个传回清溪派。清溪派上下震动。
这些年来,掌门人刚愎自用,任人唯亲,许多人都心怀不满。只是无崖势大,大家敢怒不敢言而已。如今听闻影子军团竟然将魔手伸向了,自己门派的长老,大家对此都是将信将疑。
可是血犹在墙,事实无可辩驳。不论无崖如何推诿,大家心知肚明,能在清溪城内有如此力量的组织,非影子军团莫属。看着那斑斑血迹,无数人都对门派内的危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以前大家都认为,清溪派实力雄厚,自己身在门派,衣食无忧,偶尔一些权利纠纷,只要事不关己,得过且过也就罢了。天下间哪里不是如此?
但是赫然在目的鲜血提醒了他们,他们所想象的安乐是如此的脆弱!无崖手中的影子军团连金河长老都敢动,他们这些人又算得什么?
无崖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是不会有任何忌惮的。苟且偷安,继续让无崖做大,真的是明智之选吗?每个人都在扪心自问。
出了这件事之后,清溪派自上而下,人人自危。不论无崖如何解释辩驳,都没有人相信。
出了这么大的事,长老会上,出奇的,都没有人就此质问无崖。不是大家摄于无崖的淫威,不敢置喙。而是人心已死,懒都懒得提。
金河的两位师弟:绍云长老和虚谷长老,不出意外地没有参加长老会。看着人数凋零,空荡荡的长老会长桌,大长老文柏叹道:“清溪长老会一直以来就是十五人的制度,如今已经空了三分之一。
长老人数的多寡代表着长老会的兴衰,也是我们清溪派实力的重要体现。如今金河、绍云、虚谷三位长老脱离长老会,掌门人你有什么看法啊?“
无崖道:“大长老,金河等三人可不是脱离长老会这么简单。他们现在是揭竿而起,犯上作乱,意图分化我们清溪。应该说从他们叛离的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咱们清溪的长老了!“
大长老淡淡道:“掌门人,他们是不是清溪的长老,恐怕不应由你说了算吧?“
在清溪派,长老会是最高权利机构,非常时期,甚至可以以三分之二以上的票数,弹劾现任掌门。
除了辈分最高,不再理会世俗杂物,一心闭关清修的几位太上长老之外,包括掌门在内,没有人能对抗长老会的决议。
无崖自从担任掌门以来,处心积虑,对这个可以制衡他的长老会下足了功夫。他先是利用掌门之便,巧立名目,赚取金币。斗兽场便是其重要财源之一。然后再以金币开路,拉贪财的长老下水。
凡是无崖的产业,他都慷慨地大送干股,美其名曰:长老是清溪的柱石,理应分享红利。对那些心存芥蒂,不敢收受金币的长老,他则投其所好。
不论是珍玩赏物,珠宝玉器,还是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无崖均毫不吝啬,大发利是。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无崖以掌门的身份一再示好,金帛重利之下,有几人能不动心?有几人能不顾人情世故,一味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来二去,三番四次。长老们与无崖日渐熟络,过从越来越密,利益纠葛越来越深,终于泥足深陷,被无崖绑上了战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