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明哥用当地语言别有深意的说道。
元锦西对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魅惑又疏离的笑,“上次合作的很愉快,我希望我们这次的买卖也能愉快”。
明哥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朝对面的座位指了指,示意他们过去坐。
俩人也没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下,还喝了明哥亲自给他们倒的茶水。
沉默了一会儿,明哥笑着道:“你们胆子不小,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来黄金地带,就不怕我抓住你们向大兴要赏金”。
原来,明哥也知道悬赏令的事儿了。
元亓二人也没慌。
元锦西笑意更深,幽幽说道:“明哥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就再不是黄金地带的明哥。我相信你。”
似乎是一句“我相信你”取悦了明哥,他放下茶杯,仰头夸张的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骤然收起笑容,绷着脸说道:“你们为那个被抓的雇佣兵而来?”
回答他的是亓放,“明哥,你坏了规矩”。
做生意不问缘由不问出处更不问来去,这是明哥的规矩。
明哥没搭理他,目光依然停留在元锦西身上,那眼神再明显不过,她要是不回答他就会一直看着。
元锦西给亓放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沉声回道:“是!他是我们多年的兄弟,兄弟有难,我们不能不管”。
“即便是死?”
“即便是死!”
这个回答似乎很出乎明哥的预料。
他的表情很奇怪,元锦西找不到词来形容,不过她可以确定,她的回答没有错,完全击中了明哥最在意的那个点。
明哥算是黄金地带的一个另类存在,他基本不站队,也没听说他跟哪个势力发生过冲突,不管周围的势力范围怎么变化,谁上来谁下去,明哥始终是明哥。这样的人,心中一定有什么是他特别坚持的。
元锦西这么回答即发自内心,也算是投其所好,她要让明哥知道,她和他一样,都有誓死都要维护的坚持。
呆怔过后,是明哥爽朗的笑声。
他让手下收起茶壶茶盏,端酒上桌,还是地地道道的z国名酒,他也不倒进杯子里,就拿着酒瓶说道:“上次见面我对你印象就不错,这次更是好上加好,你要是瞧得上我明哥,跟我干了,瞧不上,做完这单买卖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怎么样?”
元锦西眼眸中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明哥不是傻子,正因为不傻,元锦西才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示好。
他看过悬赏令,应该已经知道她就是小沙,还知道他们这次来是要跟迪雅也是跟大兴对着干,他这个时候跟他们把酒言欢套近乎无异于把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
一旦平衡局面被打破,他明哥在黄金地带的未来会怎样,那可就不好说了。
元锦西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瓶,直接用手掰开瓶盖儿,举起来,却没有跟明哥碰瓶,而是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明哥,这酒不是我不跟你喝,只是我得在喝之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明哥也没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大方方的告诉元锦西,“那个女人太狠,有她在我这边也很麻烦”。
“那你恐怕得继续麻烦着”,元锦西微笑着说道:“我们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你这样对你来说还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明哥想和他们套近乎不过是临时起意,有些事情可能想的不够细致,不过元锦西说的问题却完全不存在。
明哥主动在元锦西的瓶子上碰了一下,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放下酒瓶一抹嘴,示意元锦西喝下去。
元锦西却没有动,目视明哥,等他说下去。
明哥终究奈不过元锦西,说道:“我要雇佣你们,价钱好说”。
元锦西了然。
原来明哥是打的雇佣他们除掉迪雅为自己扫清障碍的主意。
从明哥的角度看,他们两个过来本来就是要跟迪雅作对,势必要起冲突,直接杀掉迪雅顺便再得一笔巨款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他们可是为钱什么都能出卖的雇佣兵啊,只要他出得起钱,他们就没有理由不答应。
元锦西侧头看向亓放,“阿修,你怎么说?”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管她对明哥的提议多感兴趣,只要她旁边的这位不答应,一切都是白搭。
一直被忽视的亓放终于在元锦西有意的暗示之下被明哥重视起来。
他又拿起他那瓶剩了一半儿酒的瓶子在亓放的瓶子上碰了一下,一仰脖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干。
“兄弟,成还是不成,给句痛快话吧”,明哥爽快的说道。
亓放斜斜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坏笑,“行还是不行,得看明哥你”。
明哥会意,手指沾着桌子上的水渍写下一个数字。
算不上天文数字,但是对于雇佣兵来说,绝对是一笔不菲的佣金。
亓放做出一副有些意动的表情,犹豫片刻,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道:“如果我想要的不只是钱呢?”
“你想要什么?武器只要我这里有的都可以免费提供给你”明哥比刚才更爽快。
亓放要的可不只是武器,他拿起酒瓶,向明哥晃了晃,“我要你帮我。放心,不用你或者你的人公开露面,所以不会跟迪雅的势力有正面冲突。如果你答应,我们只收你一半的佣金,怎么样?”
这一次犹豫不定的人变成了明哥。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大手在桌子上一拍,“好,就这么说定了”。
语毕,元锦西和亓放已经各自举起酒瓶,在明哥已经空了的酒瓶上碰了一下,然后仰脖一口气将一瓶酒全部喝完。
明哥的目光再度落到元锦西身上。
这个女人实在太迷人,仰着脖子喝酒,修长的脖颈露出来,让人生出一种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他的目光太露骨,元亓二人都察觉到了。亓放不愿在此久留,和明哥说定具体合作的内容之后便和元锦西带着武器离开。
他们刚离开,后面的房子里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看上去文质彬彬气质文雅的青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