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官姿轻易就打倒了那么多人,刚才向我们问话的那个骑马护卫急了,拍马朝钱官姿奔去,举起剑就往她后背捅去。这么危险的情况,但钱官姿只顾着向马车里的“爹”讨食,没注意到后面的危险,这一剑要是捅实了她不死也重伤。
千均一发之际,我甩出漪链,将那骑师缠住粗暴地拉下了马重摔在地,听到后面的痛叫声,钱官姿才傻傻地回过头。
我气急地朝钱官姿喊:“注意危险啊,笨蛋!”
钱官姿还没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又有一骑马的护卫举剑下令:“放箭!射杀他们!”
没有受伤的护卫立马训练有素地迅速拉弓搭箭,对准我和钱官姿。
我见状,一跃跳到钱官姿身边,就在利箭射来之际将清姬拔出。清姬剑身亮起青光,一层水障包围着我和钱官姿,将那些箭全都挡在水障之外。
护卫们见射箭被挡下,一个个脸露惊异之色。
他们又要搭箭时候,从马车里传出一个威武的声音,“来者何人,连我钱坤的车也敢拦?”
我和钱官姿朝马车望去,但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掀开马车的车帘站到车头,一双眼睛目光如炬地打量着我们,相貌粗犷而霸气,跟头熊似的。
若他是钱坤,和钱官姿相比两人长得还真一点都不像,至少钱官姿在不说话的时候是那种外表看起来文艺范的少女。
见钱坤从车里出来,钱官姿惊喜地从地上站起,激动地朝他喊了声:“爹!”
这一声爹喊得钱坤有点慌,他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指着钱官姿慌问:“你、你乱叫!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看他样子,年轻的时候肯定有去偷过腥。
钱官姿哭哇哇地喊:“爹,我是官姿,小时候被你送到清玄道宗修道,直到今天才回来湘南。”
听钱官姿这么说,钱坤尽管看起来抱有疑惑,但紧张的表情放松了许多,他根本没相信钱官姿说的话。
“哼,胡说八道,我女儿官姿早在一个月前就从清玄道宗回来,现在家中跟她娘聊得可好,哪里又多了一个从清玄道宗修炼回来的女儿?听你刚才在外面喊的说话,你分明就是打上我钱家的主意,想要钱乞食的骗子!”
钱官姿激动地喊:“我是真的钱官姿!我真的饿了!”
我在她后面看着,见这个笨蛋越解释越没法让人相信,就收起清姬向钱坤抱拳礼貌地说:“钱大人,请你务必冷静下来想一想,以我们两个的本领,做什么事不会赚大钱?我和她若只是为了行骗,何必犯得上做这么危险的事?”
钱坤听后沉吟片刻,摸着脸上粗犷的胡子,问我们:“若不是行骗,那你们想做什么?”
“我和她半个月前从清玄道宗下山,参加绿苗国境内举行的试剑大会,结束后便顺便回来湘南一趟见见亲人,处理俗事。哪知道刚进南都,就听说湘南大皇子和钱家大小姐已经在一个月前回都,害得我们还被官兵追捕。但正如这个笨蛋所说,她确是你的亲女儿钱官姿,而你家府中钱官姿是假的,那位大皇子也是他人冒充的!”
钱坤很是惊讶,指着我厉声道:“你可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出。”
“这些话我当然不是随便说,因为我就是真正的湘南大皇子禹一!”
周围的士兵都听着吓了一跳,连钱坤脸上也露出惊愕之色。
哈哈,没想到吧!我可是湘南大皇子!
正当我为自己报出大皇子的身份而爽极了的时候,钱坤抬起右手道:“将我的七尺大刀拿来!”
随行的一个护卫从马车里底下抽出一把大长刀,沉甸甸地捧到钱坤手上。钱坤双手握着偃月刀威风凛凛地舞了两下,突然把大刀指向我,怒声道:“一个地痞也敢冒充大皇子?看我今天亲自将你这贼人劈成两段!”
我气得什么形象也不顾,抓狂地喊:“怎么都说我是地痞啊?我刚才说话那么正经白费了哈?!我真的是大皇子!老子之前可帅呢,现在这样子是因为几个月前被炸,整容了而已!”
“你的脸跟当今陛下完全不一样,整容能整成你这样?我倒很好奇是哪家医馆做的整容!”
“清玄道宗正阳峰养生堂!”
“等我砍下你的脑袋,看你还怎么再吹牛!”
“好啊!你来啊,你以为老子真的怕你啊!”
钱坤提起大刀亲自往我奔来,看他身上的气势,就算是筑基期也是上乘。我也是怒了,拔出小刀和软剑,管他是谁的爹,先打一顿再说!
就在我们即将打起来之际,钱官姿突然从地上跳起,爆发出惊人力量从侧面来到钱坤面前。钱坤一惊,举大刀挡在身前。钱官姿先是片刻间打出两三拳,沉重的力量将钱坤的大刀硬生打开,又在瞬间踢了一脚,将钱坤踢回去撞到马车上。马车的马受到惊吓乱动,还将钱坤撞倒在地踩了两脚。
钱官姿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我垂下握着软剑和小刀的手,呆呆地对她说:“行啊你,为了我连自己亲爹也打。”
“爹——”
钱官姿才反应过来,跑过去想扶起钱坤道歉。
但钱坤已经被其他护卫扶起,正以警惕的眼神盯着钱官姿,他绝没有想到钱官姿竟有这样的怪力。
旁边的几名护卫又杀了上来,被我直接用小刀用力一挥削断了武器,吓得他们苍白失色,又一脚将他们送了回去。
正当钱坤要动手对付钱官姿之时,我忙朝他喊:“钱候爷,你是否还记得汝女屁股上有块胎记?”
钱坤吃惊地看向我:“你怎么会知道?”
“我跟你女儿一起洗过澡,看过她的屁股。”但见钱坤勃然大怒,我又慌忙解释:“别误会,我们那时候还小嘛,而且我说的你女儿是这个家伙,她屁股上真的有一块胎记。”
钱官姿羞耻地望向我,幽怒道:“少爷你这个变态,这么久了记惦我的屁股。”
“白痴吧你,闭嘴!”
钱坤对于我知道这件事感到惊奇,疑虑地打量着钱官姿,突然说:“你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你屁股是不是真的有胎记。”
钱官姿捂住屁股,脸红地喊:“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会脱呀!”
钱坤又面露怀疑之色。
“我还有证据!”
见他不信,我从小葫芦里拿出一封镶着金边纹饰的信封,将其甩给钱坤。
钱坤稳稳张手接住,定眼一看,顿时表情大变。瞟了一眼我后,又认真地打开信封,详读里面信上的内容。
他一边看,我一边解释:“钱候爷,这是半年前湘南王室送到清玄道宗的诏书,令我回来湘南迎娶绿苗公主。但我因后来受到重伤,无法回国,所以改让我三弟迎娶绿苗公主。上面有湘南王室的金印,相信很难作假吧?”
读完书后,钱坤颤抖地将信收回信封中,抬起头对我道:“你若真是大皇子的话,那王宫那个大皇子......”
他仔细地打量着钱官姿,眼神中少了许多敌意。又扫了眼周围的人,除了护卫外还有些路人在围观。
“先跟我回府,再作细谈。”
钱坤又对周围的护卫吩咐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亦不准提起,违者杀无敕!”
““是!””
镇国军候府的大门就在前面,钱坤将大刀交给下手后,向我和钱官姿示意一下,就领着我们往府中走去,其他人也赶紧跟上。
走进府中时,钱官姿拉了拉我的衣服,小声地问我:“少爷,你什么时候带着这一封信的?”
“月潭镇那时,师傅听说我要回湘南给我的。”
“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呀?”
“我这不是被你爹气蒙了眼,才刚想起来有这封信么?”
我们两人跟在钱坤后面走进候府,府邸大得容易迷路,先是穿过前院,又绕着长廊走去后院。中途遇到几个仆人,见到钱坤都低头叫一声“老爷”,又好奇地打量我们两眼。
钱官姿走快了两步,扯了扯钱坤的衣服,把他吓了一跳。
忙回过头警惕地盯着钱官姿,钱官姿捂住肚子幽幽地对钱坤说:“爹,我饿了。”
钱坤表情有些尴尬,对这个没确定是不是亲女的突如其来叫了一声“爹”给叫得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对还没有走远的两个侍女喊:“赶快准备点吃的,什么都好,送到我书房来。”
侍女应了“是”,钱坤又继续带着我们往府内走,不多时来到后院荷花池的一间雅致的房子前,推开门示意我们进去。
我和钱官姿走进去后,钱坤关上门再回身一看,钱官姿已经把他书房桌上的水果盆里的一串提子给啃了一半。
我歉意地对钱坤说:“抱歉,是我教导无方。”
钱坤直摇头:“像啊像啊,她这长相,这性情,这胃口,我早应该猜到,跟她娘实在太像了。”
我一听,有点替钱坤觉得可怜,难怪这个男人会出轨。
他走过去,掐了掐还在啃水果的钱官姿的细手臂,感叹地说:“而且这股怪力比我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我的遗传的啊。”
钱官姿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望着钱坤,嘴里含糊地说:“不是吧,爹你怎么长得跟头熊似的,跟我一点都不像。”
那可好,说不定这脑残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