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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扬州血战(五)

    硕塞、杜尔德带着清兵回去后,多铎十分恼怒,大骂几个将领无能。
    博洛说道:“王爷,如今红衣大炮已被毁,咱们该当如何?”
    多铎叹一口气,说道:“其它的红衣大炮远在北方,每门大炮有几千斤重,运送起来比步兵走路还慢,最少要一个半月时间才能到达。从明日开始,派出十万大军将扬州城四面围困,这事由博洛负责。硕塞、图赖,你们两个负责扫荡扬州附近的县城、村落。”
    博洛、硕塞、图赖三人领命。
    这时候,士兵把缴获的武器带上来,有二支燧发枪和几十颗手榴弹。那几十颗手榴弹,是从明军的骑兵当中,被清兵弓箭杀死,或用刀砍死的人身上找到的;那二支燧发枪,是明军在转移过程中遗漏的。
    图赖说道:“明军就是因为有这两种火器,造成大清勇士重大损失。”想起士兵被火器严重杀伤的惨状,图赖还心有余悸。
    多铎拿起一只燧发枪,问道:“有谁会使用此种火铳的?”
    有好几个熟悉火绳枪的将领过来,仔细检查了燧发枪,就是没有人懂得如何开枪,因为整个华夏,只有苏伯东的部下装备了这种枪支。
    多铎检查了燧发枪的各种装置,用生涩的手法装上弹丸,对准五十米外的大树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虽然没有射中树干,但起码会使用了。
    “王爷你真厉害,末将远远不及你。”
    “由王爷你来带领大军,夺取江南指日可待,苏伯东只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一众将领,特别是汉人降将都趁机拍马屁,吹嘘多铎如何厉害。多铎虽然不至于飘飘然,但听着心里舒服。
    对于手榴弹,没有人使用过,不过看到有条引信,估计可能是跟燃放鞭炮那样。多铎带上将领,来到一个开阔地,命人走到一边,点着引信然后向外扔出,手榴弹果然爆炸了。
    多铎命人带上一支燧发枪,数颗手榴弹送回去京师,献给多尔衮,希望他能找工匠研制出这两种火器。
    这天晚上,苏伯东召开军事会议,在会议上,对阵亡的全体将士进行默哀,表扬了红娘子、张煌言、巴石田、阎应元等英勇抗敌的军官,特别是张煌言,苏伯东毫不掩饰对他的肯定。
    会议过后,苏伯东找上红娘子,来到她下榻的屋子,苏伯东一直当她是家人,两人之间已经十分熟悉,她出征前,苏伯东就让她把女儿带到自家,让三个老婆照顾着。
    苏伯东可以去天庭、见玉帝,水稻种子和其他商品的来源,都已经告诉了她和阎应元、张煌言、巴石田等十多个重要将领。这些将领知道这个秘密后,更加对苏伯东马首之瞻。
    “苏大人,除了邵将军和骑兵全体阵亡以外,其实我们打得很漂亮,清兵损失的人数远远多于我们,大炮也被炸毁。”
    “大嫂,在军营和府衙上,你称呼我为大人,其它时间就不用这么称呼了。你叫我苏大哥也可以,你虽然是我大嫂,但我都二十九岁了,整整大你六岁呢。”
    “这……好吧,苏大哥。”
    说实话,红娘子既能战又漂亮,英武不凡,跟大多数女子大不相同。
    “嫂子,你认为咱们要在扬州城守到什么时候?清兵虽然损失了一百门大炮,但后续肯定还会有新的大炮运来。”
    “苏大哥,我认为,扬州不可能长期坚守,且不说你每隔一段时间要去天庭购买物资,清军骑兵极其勇猛,除了你这五六万装备新式武器的部下,其他明军无人能敌,只能依靠城池坚守,况且清军有红夷大炮,坚守城池也颇为不易。
    我认为,你最好能想办法说动郑芝龙,调派水师进入长江,凭借长江天险防守,在这段时间内,你尽可能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只要像京营这样装备新式武器,而有训练有素的士兵达到二三十万,即使清军倾巢而出,我们也未必会败。有一点你可以好好利用,那就是民心,百姓们都因为你提供的种子而丰衣足食,人人都感激你,你一定要充分利用起来,号召南方全体百姓抗清。”
    苏伯东想了想,很有道理,说道:“只是郑芝龙这个人根本无心报效朝廷,也根本无心抗清,要说服他出动水师可不太容易。”
    红娘子说道:“苏大哥,那就动用你的私人关系,那怕想办法让朱由崧那个昏君封他个侯爵甚至公爵都可以。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苏伯东笑道:“没错,趁现在扬州还没有四面被围,我等会就分别写信给郑森和郑芝龙。”
    红娘子说道:“苏大哥,有个问题我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苏伯东说道:“说吧,你我之间又不是外人,何须见外。”
    红娘子说道:“要是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你要先答应我。”
    苏伯东笑道:“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红娘子在屋子里转了两次,终于下定决心,郑重其事地问道:“苏大哥,你是打算一直辅佐朱由崧这个昏君吗?我之所以投靠你,之所以跟满清鞑子死战,既是为了千千万万的汉人百姓,同时也是为了你,绝不是为了腐朽的明朝。大明早就烂透了,根本无药可救。除了你,我不想听命于任何人。江南的老百姓都支持你,整个南京都城的兵权都掌控在你手里,你占据了地利、人和,何不取而代之。”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苏伯东,等着她的答复,一颗心扑扑直跳,生怕他会拒绝。
    苏伯东也同样看着她,说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绝对不是大明的死忠份子,只是我考虑到大敌当前,先保卫好江南才好进行下一步。”
    红娘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呀,先过了扬州这一关,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咱们不能一直困在扬州,最多只能再守半个月,赶回南京主持大局方是上策,回去后,要以最快的速度扩充兵力,训练士卒。苏大哥,我梅剧雪为你马首之瞻,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帮你带兵直闯皇宫,把朱由崧这个昏君擒下,甚至是取他性命。”
    苏伯东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到了适当的时候,就由你来解决朱由崧这个昏君。”
    看着苏伯东拍她的肩膀,红娘子一阵尴尬,说道:“我等着这一天,由你来治理天下,才对老百姓最有利。”
    她原本是个卖艺人,痛恨明朝的贪官污吏,十八岁带人杀官造反,后来嫁给李岩,投奔李自成,再后来李自成杀了她的丈夫。明朝、满清、李自cd是她的敌人。苏伯东向她预言过,李自成会在下个月,死于胡北九宫山。腐朽的明王朝,可以通过苏伯东来推翻,剩下的对手就是满清鞑子了。
    苏伯东说道:“今日的大战,你累了一天,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这就去给郑森和郑芝龙写信。”
    苏伯东回到卧室,分别给郑森和郑芝龙写信。在写给郑森的书信中,既晓之以理,说朝廷危机,急需你们水师的援助;同时又动之以情,提起两人之间的交情来,就像两兄弟,让郑森无论如何都要帮他。
    在写给郑芝龙的信中,既讲理又讲利,道理当然是说朝廷危机之类话,其实这些都是瞎话,但还是要说一下。讲到利益方面,苏伯东提到自己誓死保卫南京,如若自己倒下,不能再供货给他,对他来说是极大的损失;另外,苏伯东向他承诺,如果派水师驻扎在长江最少一年半时间,阻挡满清不南下,一定向皇上为他讨个公爵的封赏,他有办法让皇上同意。
    写好书信以后,苏伯东派人连夜南下送信,要是清兵派兵围困扬州城,要送信就没那么容易了,甚至有被清兵缴获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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