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胖子说的没错,这半截黑蛇的确邪性,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沉在这溪流之中。
峰子说,会不会入口就在这河底?
大牙啃着羊腿儿,抹了下油滋滋的嘴,含糊不清的说:“不可能,我刚才扒拉过了,应该是连同那些尸骨一起被冲到这儿的!老吴,你好好给看看,到底是个啥玩意!”
我翻了了几下,确定自己的确没见过这种造型的雕像,想来应该是远古边民的某种图腾吧。
这么多人都没看出来,再看下去羊腿儿就剩几根骨头了!我一下就撇在边上,冲过去,从包子手里抢过匕首,切了一大块热乎乎的啃了起来,看着土灶上煮得秃噜响的米饭,笑着对小张说这可是上好骨头汤熬出来的白米饭,还不给你老板来上一大碗?
小张神情一滞,吞了几下口水,看看溪水又看看武国华,有些不知所措。
武国华哈哈一笑,说:“吴老弟,胖哥我七岁就钻地洞,八岁就敢啃老鼠,十岁就摸过寡妇奶,什么没见识过,这点玩意还是吓不到老哥哥的!”
小张一听还真以为是,眼睛立马就亮了,拿了个食盆就要去装米饭,结果让武胖子一把拍在地上,骂道:“你个憨货是缺心眼呢还是怎么滴?赶紧过去,整锅倒了,老子一看就恶心!”
其实别说武国华,就是我看着也都有些犯恶心,白白糟蹋了一大锅大米饭,也不知道大牙先前是怎么喝出这水又甘又甜的。
眼瞅着这货倒是没有半点心里障碍,一片羊腿儿啃完,正龇着吸手指……
武国华嗞了一口酒,小手指剔着牙,说:“那个姓孔的小兄弟呢?怎么人都不见了?”
“不用管他,那小哥不用吃饭的。”我看了看小树林,林影斑驳,鬼知道孔四又钻哪儿去了,不过这小哥向来如此,也是见怪不怪了。
倒是白池那家伙有点不对劲,似乎进山之后,就一直没有言语,就算刚才大伙儿在看黑蛇雕像的时候,他也是一眼都没瞧,一副全然没有兴趣的样子,刻意的得有点过分了。
武国华他们倒是对孔四很有兴趣,我刚说完,又问道:“不用吃饭?哪吃什么?”
我满脑子都在白池跟那黑蛇身上,随口瞎扯:“吃死人!听过没有?以前老派摸金门里,有一种方法,就是把人从胎儿开始培养,不吃五谷杂粮,专门喂死尸,日渐长大之后,百毒不侵、神鬼不怕,俗称猎鬼人!”
“我艹!”小张手一抖,酒瓶子差点掉地上,指着小树林,颤声说道:“那…那……难怪我见了他,总觉得阴气阵阵!原来是这么个玩意……”
“嘿!”大牙一拍小张的肩膀,“你敢说孔小哥是个玩意?要让他听到了,小心半夜咬你脖子,他虽然不吃活人,但偶尔也会吸点血。”
“真的假的?”小张缩了一下肩膀,吞了吞口水,有些慌张的看着小树林。
大牙说:“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不信你问老吴,上次那头母猪,愣是让这小哥啃得浑身是洞,逃跑的时候还全身滋滋的喷血哩!”
怎么又是母猪?这货埋汰人也不会换个道具?
有关猎鬼人的事,我也只是从胡土鳖老爷子的笔记中见过,此刻信口开河吓唬一下小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说,却连自己心里都有些不舒服,干脆闭上嘴,懒得再跟着大牙胡扯蛋。
小张显然是被吓坏了,拼命往火堆边上挨,时不时的就回头望一望小树林,气得武国华直骂他是怂瓜!
我啃了点羊肉,又喝了半瓶子红酒,就拿着那半截黑蛇雕像看了起来。
天色已暗,诡异的半截蛇头在跃动的火光中,看起来竟然有些漆黑虚无。虽然没有见过,但凭感觉告诉我,这种东西一般都跟巫术有关。
“这是一种远古的诅咒!”就在我左思右想不得要领的时候,身边传来一声低哑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果然是孔四小哥,便问道:“你知道?”
“谈不上。”孔四淡淡的说道:“黑蛇而白章,这就是丹巴古国的图腾,弑蛇而亡,是一种顶级的诅咒,好像跟他们部落首领的传说有关。”
我一听有戏,赶紧问他什么传说。孔四却说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总之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有些不祥,大伙儿今夜还得小心点。
虽然心里早有预期,不过连孔四都这么说,我的心里不免沉甸甸了起来,跟武国华商量了一下,各人都把装备分了,人手一把双筒猎枪,武国华自带了一把仿五六短喷,另外一把经过大牙提议,给了包子。
装备齐备,胆气也壮了许多,围着火堆搭了一圈小帐篷,看看天色还早,武国华让峰子简单搭了块板,招呼着斗起地主来!
二逼青年欢乐多,没想到武国华四十好几个人,还满是娱乐之心,我让他们硬拉着玩了几把,就把位置让给了包子,自己站起来巡视了一圈,没见到什么异常,钻回帐篷里,躺着听他们外面吆五喝六的,渐渐就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突然觉得有动静,刚瞪开眼,一条黑影往我脸上捂了过来,吓得我一个兔子蹬鹰。
这段时间跟杨伯可不是白炼的,仓促之间,稳准狠,双腿蹬到一处柔软地方,只听到一声闷哼,一团更大的黑影直栽下来,“咣”的一声,撞得我脑门全是金星!
艹!这么快?我手爪刚起了个锁喉的动作,已经被撞得有些发蒙,不过还是听出来,那一声闷哼,像是大牙这货,赶紧翻身上来,打开帐篷架子上的小灯一看,大牙侧躺在地上,弓着身子“呀呀”直哆嗦,一张青白得可怕的脸上全是汗水。
靠,不会把丫给弄成太监了吧?!
“怎么了?”我赶紧蹲下去拽着他,这货疼极之下一反手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竟然有些耳鸣,真叫人恶从胆边生,怒由心头起,我忍得好辛苦,总算没有踹出去!
各自蹲在小帐篷一角嗯嗯啊啊的哼了一会,总算缓过劲来,我怒骂道:“你丫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干嘛?”
“什么大半夜,天都快亮了!”大牙没好气的骂道:“出事了!”
“怎么了?!”我心里一抖,想起马儿山那个大雾之夜,忍不住往外面看了一眼,漆黑一片,哪儿就天亮了?
大牙捂着胯下,吸了口冷气,“白家那小子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