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动作很快,姓何的没等反应过来刀已经在脖子上了,不过他不怕,这小子还真敢动手吗?
“你敢拿刀指我,你死定了,老子是出来混的,早上还在南市宰了两个没眼的。”
张夜冷笑道:“宰了两个没眼的兔子吧,在刀上抹点兔子血冒充杀了人,亏你想的出来。”
姓何的眼睛瞪圆了,我抹的兔子血他怎么知道?回头瞪了两个跟班一眼,这件事做的隐秘只有他们三个知道,难道他们泄露的。
两个跟班一脸委屈,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们大哥给了他们第二个眼色,那就是动手!
一个小屁孩而已,拿把刀难道就怕了他?开玩笑!
张夜早就看在眼里,刷的一刀挥出。
姓何的惨叫一声,左边脑袋上鲜血淋漓,一只耳朵不翼而飞。
“我让你动了吗?”张夜冷冷道。
魔鬼!这小子绝对是个魔鬼!姓何的忍着剧痛,小心翼翼的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心里暗暗叫苦。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只是仗着人高马大,最多打人一顿。像张夜这样出手狠辣,难道他不怕王法吗?
洛姐的嘴也张成了o型,天呐!天天嚷着杀人的何大被人一刀割了耳朵!
姓何的两个手下也愣住了!
张夜用眼神命令其中一个跟班,“捡起来!”
那人被张夜震慑住了,有些发怵,张夜紧了紧架在何大脖子上的刀,一缕鲜血又流了下来,何大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捡起来。”
那个跟班只好把何大的耳朵捡起来,这耳朵又黑又臭,还沾满了鲜血,看上去十分恶心可怖。
张夜道:“我现在很生气!我一生气就要杀人!”
一生气就要杀人!两个跟班互相看看,都被吓到了!因为张夜真杀过人,身上那种煞气和凌厉的眼神是无法模仿的。
“不过。”张夜略一停顿,吊了一下胃口,“我这个人又很善良,杀一个心就软了。”
噗!虽然这气氛不太合适,洛姐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张夜厉声道:“很好笑吗?笑什么!”
洛姐讶然的闭上嘴,狠狠的瞪了张夜一眼,臭小子,敢凶我!
“现在是你们表忠心的时候了,你们两个谁替你们老大去死。”张夜站累了,一脚把大汉踢的跪倒,顺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聚集了一堆围观群众。
“你们看!那是何老大吧!他怎么跪在那里?那个小子是谁?”
“面生不认识,不过肯定是个凶人!何老大好久没吃这么大亏了。”
“他吃了亏会不会发泄在我们身上?”
“这两天躲着他点。”
一个汉子停下车擦了擦汗也凑过了看热闹,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那个算命的吗?我早上还说他小屁孩学人算命,不得了!不得了!”赶紧推着车走了,回到家里插上门,婆娘要去街上,被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委屈的大哭一场。
这些事情张夜并不知道,他还在等两个跟班的答复,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想上前,老大再好,命是自己的。
何大急眼了,“你们两个,我平时对你们怎么样?替我死一下都不行?”
张夜踹了他一脚:“不要逼他们,要自愿。”
两人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夜,一人道:“老大,你放心的走吧,家里我会替你照顾好的!”另一人道:“从此以后,你爹就是我爹,你娘就是我娘,你老婆就是我老婆,你孩子就是我……”
“****你祖宗!”何大破口大骂。
张夜又踹了他一脚,“说话文明点!”
何大欲哭无泪,我一个混混让我文明个毛啊!“大哥我错了,之前的话全当我在放屁,您就饶了我吧!”
张夜冷冷道:“可是我还在生气,怎么办?”
何大从张夜的话里听到了一丝希望,赶紧说道:“您说怎么都成,只要放过我一条小命。”
张夜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听说我姐欠了你们钱,酒楼要卖出去,看着姐姐整日里愁眉苦脸以泪洗面,我这当弟弟的心里难受,可是我又没银子,你说怎么办?”
张夜说的太明白了,何大装傻都不能,只好一脸肉痛的从怀里把欠条又拿了出来,一狠心撕了,心道:“他可能不知道,打欠条的时候有公证人,他那里还有一份,等这个坎过去了,让她加倍吐出来!”
等下就去衙门里告他一状,让他下大牢,再买通牢里的兄弟,给我往死了弄。
瞬间,何大心里就闪过无数阴狠的念头,表面上还是堆了笑脸:“这下可以了吧。”
张夜看出来他口是心非,今天非得杀杀他的锐气不可,“那好吧,算你识相,我就饶你一命,你今天是来吃饭的吧?”
何大道:“不敢不敢,我这就走!”
张夜笑道:“别啊!你这么走了别人还以为同福居招待客人不周呢?”
何大忙道:“是是是!”
“这样吧,我给你精心准备了一道菜,猪耳刺身,你肯定没吃过。”张夜示意拎着耳朵的跟班上前,递到何大手里。
何大哆哆嗦嗦的接过自己的耳朵,不!是猪耳刺身,一时呆住了!
张夜拿刀紧了紧脖子,“怎么?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何大一狠心,一闭眼,把耳朵丢进嘴里一顿猛嚼,但是还没等下咽就吐了出来,连早上的饭一起,吐的停不下来。
洛姐别过脸去,用手捂住鼻子,她平时很爱干净,这个气味让她受不了。再看张夜的目光也变了,突然有些一些距离感,这还是那个躺在门口饿的翻白眼的小无赖吗?
张夜一脚把何大踢了一个跟头,何大正好倒在自己呕吐的的东西上,再爬起来时,浑身上下都是黏黏的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着恶臭。
有人道:“何大完了!这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以后哪还有脸在这里混!”
“这小子真狠!”
“都干什么呢!让一让,例行公事!”一个身穿官府腰带佩刀的男子走了进来。
何大正晕头转向,不知道干嘛,突然看见他仿佛看见亲爹一样扑了过去,“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一个大汉满脸是血浑身恶臭突然朝你扑了过来你会怎么办?
一张结实的马靴踩在何大脸上,“好好说话!”
何大清醒过来,爬起来跪下:“是!大人,这个人持刀伤人,藐视王法,还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洛姐也赶紧过来跪下:“不是这样的,大人!何大持刀行凶被这位小壮士撞破,两人争执中何大被误伤了。”
张夜颇为有趣的看着洛姐,洛姐满脸通红,她平时从来不撒谎的,今天也是豁出去了,这件事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不能连累张夜去坐牢。
那人问张夜:“谁说的是实话?”
张夜反问道:“你说呢?”
两人哈哈大笑。
“冯大哥,好久不见了!”原来来人正是冯大雷。他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这里闹事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遇见了张夜。
张夜也打算下午如果郭府还不来人就去找他,现在倒省了不少力气。
两人亲热的说着话,把何大晾到了一边,何大整个人傻了,什么情况?这人是冯统领的兄弟?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踢了铁板了!
这么大的事对门能不知道吗?迁客居的掌柜的躲在人群里把脑袋一缩,那个报案的人民群众就是他了,结果没想到这个小子和冯大雷认识,看样子冯大雷要包庇他,不行!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我的事,一把拽过店里的小伙计吩咐了几句,小伙计点点头,一溜烟的跑了。
洛姐已经起来了,给了张夜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们认识不早说,害我替你担心,还撒了慌,结果被当场戳穿。张夜看过来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粉颊上红晕未散,连忙跑到后厨准备酒菜去了。
何大可不敢起来,两个跟班坐也不是跪也不是,杵在那里又显眼又尴尬。
冯大雷和张夜走了一杯,问道:“老弟来城里有什么事?”
张夜苦笑了一下,“团里军备有些不足,来城里逛逛看看有没有送我几车。”
冯大雷干咳了一下,你当军备是大白菜吗?还几车?
“张夜老弟啊,你别看城里太太平平的,这是仗没打起来,守城的士兵每天都很紧张,紧张的那个鹤立鸡群,草鸡母鸡。”见张夜微笑不语,还解释道:“你想想看,一只公鹤站在一群母鸡群里,它能不紧张吗?”
紧张个屁,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张夜别过头去,朝后厨喊了一嗓子,“洛姐,菜好了没有?”
“等着!”后厨里传来狠狠的声音。
张夜尴尬的笑了笑。
冯大雷给了他一拳头,“你小子挺能啊!才半天功夫就和天水街一枝红杏勾搭上了。”
“别乱说,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去你的。”
门口又是一阵骚乱,一个和冯大雷打扮的差不多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带刀的跟班。
张夜抬头望去,只见他眉目清秀,不似武夫,倒像个世家的公子,不过眼角流露出的厉色说明这不是个易与之辈。
“冯副~统~领,听说你包庇嫌犯,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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