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不拘束,不尴尬,不热烈,差点让李小苍忘了与她合租的是一个男人。因为她发现,王峻完全没把她当女人看,不讨好,不客气,不做作。甚至有一次,王峻因为拉肚子,极没风度地把正在刷牙的李小苍强拉出了浴室,攻占了马桶。
王峻这种态度,让李小苍有些失落,觉得自己的魅力被羞辱了。
撩妹,一点诚意都没有。窗外的天下,难道真的只是顺嘴一说的吗?
同居之后,王峻和李小苍两个穷鬼同吃早餐白米粥,午餐小素菜,晚上在帝皇迪厅点一份肉菜解馋。
王峻不爱主做家务,曾提议出一百块钱让李小苍帮他洗衣服。李小苍正在低头纠结之际。王峻把t恤裤子丢到她的洗衣盆里,紧接着,又缩手缩脚地把内裤也丢了进去。这一举动,惹得李小苍热烈回应,一盆白泡洗衣水淋了他一裤子。
二人越来越熟稔,故事没能发展成偶像剧,也没能发展成犯罪片。
两天后,周峻洋把王峻约在一个奶茶店,先是虚情假意地恭维几句。之后,他详细讲解了帝皇迪厅的dj捞外快的方式。果然是给老王介绍女人,甚至有一套细致的流程。据周俊洋所说,加上前两天的那一个,他已经给老王介绍了六个女人。
未了,周俊洋得意笑道:“我从不强迫女人。毕竟这是她好我也好的事情。”
王峻微笑着听完,端起奶茶一饮而尽,道:“恭喜发财!”
王峻起身离开奶茶店的一刹那,周俊洋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冷着脸静坐了十分钟之后,拨了一个电话,堆起笑容打起招呼,“狗哥!”
为了一个月之内让帝皇迪厅人气爆棚,王峻这几日越来越卖力,站在舞台上一唱就是一两个小时。周俊洋则是躲在角落抽烟,冷冷地盯着王峻,不知在想什么。趁着王峻下场休息的时,他才能挤上舞台,拿起麦克风刷存在感。
自从王峻唱新歌之后,把听众的耳朵养叼,周峻洋的演唱无法满足他们。周俊洋时不时才唱几句,就被人喷得无法言语。没办法,他只好常常使出杀手锏,把台下的人们爷爷爸爸奶奶姥姥的喊了一个遍,心里却是:“一群狗娘养的,杂种,****姥姥!十块钱,你还好意思嫌老子唱得难听?以前不是天天贱贱地喊老子帅哥?”
王峻坐在水吧角落里的小矮凳上,愁眉不展,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李小苍站在一旁忙活,时不时偷瞟王峻,见他一脸愁容,不禁好奇,却也忍着不去问他。王峻这家伙极度自恋,给点阳光就灿烂,好奇他能强行理解成关心,由关心强行曲解成关爱,由关爱升级到爱慕。这一问话,可能在王峻口中,李小苍就成了此生非他不嫁了。
李小苍只好忍着,忍到忍不住,捂着鼻子不悦道:“王峻,你看看这里乌烟瘴气的。你一直抽烟,一直抽烟,都抽五根了。你发什么疯?”
王峻抬眼看了李小苍一眼,把烟屁股丢下踩灭,再点了一根抽起来,叹息道:“我不开心!”
“为什么?”李小苍问道。
王峻吐出一口烟圈,道:“因为我发现按现在的进度,一个月之内要让帝皇迪厅成为附近最火爆的场子有点难。”
李小苍道:“你还算可以啦!我是卖票的我知道,最近人流量确实多了。老王确实应该给你加工资。”
王峻道:“可还是没成最火爆的。一个月,我只有一个月。”
“你是认真的?”李小苍惊道,见王峻低头不语,又问,“那你说一个月之内让我喜欢上你,也是认真的?”不等王峻回答,紧接着说道,“天真!”
王峻抬头咧了咧嘴算是笑了。
见王峻一脸愁容,李小苍安慰道:“其实附近也就四五家,这家是最破落的一家,能够有现在的人气,也是不错,主要是便宜。还有,一个溜冰场干嘛非要去跟酒吧比?”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西街那边那家酒吧,新来了一个歌手。年轻,帅气,是深圳哪个音乐学院的,还会弹吉他,会自己写歌。你们是两个世界的,根本没有可比性的嘛!”
王峻笑叹道:“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
李小苍撇了撇嘴,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身份证丢到桌子上,道:“张哥看了这张身份证,说是假的。不是我不信你,主要是老王定下的规矩,你毕竟预支了那么多钱。押一张身份证不过分吧?”
王峻见李小苍语气带商量,心里欢喜,知她把自己当朋友,笑道:“早跟你说是假的,你非要!”说着拿出了“独孤帝”的身份证,道,“这张是真的,如假包换!”
“独孤帝?”李小苍接过身份证,很是怀疑,“独孤,世界上有这个姓吗?”
王峻笑道:“你是不是傻?独孤求败这个人你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李小苍一脸冷漠。
王峻忽然想起,独孤求败是金庸小说里的人物,而这个世界是没有金庸的,尴尬道:“不知道没关系,我不会看不起你。司徒,欧阳,独孤,其实都是中国复姓,只是独孤比较少见而已。”
李小苍仍是不信,道:“谁家的父母好意思取这么高调的名字?王峻,你不会两张都是假证吧?”
“怎么可能?”王峻忙道,“难道我叫独孤狗蛋,独孤铁柱,独孤饭桶这么低调的名字才行吗?王峻……这个名字,是我给我取的艺名。”
李小苍摇头道:“算了!我拿给老张验一验,如果你还骗我……哼哼……”说着走出了柜台,交待王峻,“你替我一会儿,卖票卖水,你别自己别偷喝!”
“我是那种人吗?”王峻怒道,走到冰箱旁,见李小苍消失不见,拿了一瓶牛奶喝了,低声自语,“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拿。”说着低头捏了捏胸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此时,听得有人道:“帅哥,两张票!”
王峻忙放下捏胸的手,喝了口奶压压惊,抬眼一看,来人是两个小青年。其中一人染着金发,另外一个人高马大,面目俊朗,穿得清清爽爽,一脸冷峻地双手插兜站在金发青年身后。
王峻微笑道:“二十!”
金发青年已拿出钱包,身后那帅哥伸手一按,道:“算了!这种地方就不该来的,浪费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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