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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烟雨之都

    ?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这句话好像来自于歌词,无论是谁写的,许多人就这么爱上了。那是因为人生充满太多的无奈,我们都明白在浩渺无垠的沧海,你我就是那弱小的蝴蝶,纵然给了一双翅膀,也终究飞不出茫茫海域,飞不过蓬山万里。明知如此,依旧有许多人为了一场爱恋,去奔赴无期的将来。听一曲离殇,赏一场春雨,有多少人懂得随遇而安,适可而止?
    许多时候,我们总是羡慕那些在烟雨中携手漫步的情侣,羡慕那些长椅上柔情偎依的恋人,羡慕那些提篮买菜归来的平凡夫妻。在多风多雨的红尘路上,客来客往,缘定三生的又能有几人?月的盈亏,只是送尽了人的生死离别,而那轮纤素,又何曾变过?人世苍茫,千年一恍而过,人类其实一直在重复相同的故事,相同的冷暖。春蒸秋尝,冬雪夏菏,日子是一砖一瓦堆砌而成,到最后,谁也很难找到哪一堵城墙属于自己。
    自从那一次邂逅,许嵩便认定徐佳颖是他命里的红颜。可红颜究竟是什么?古书上说,红为胭脂之色,颜为面容。古女子以胭脂润面,远看如红色面庞,所以代称女子为红颜。书上也说,红颜薄命,红颜祸水,所以有时觉得这个词太过片面,甚至太过苍白。所以有了&冲冠一怒为红颜&之说,讲述的是吴三桂和陈圆圆的故事。其实这世间有多少吴三桂,就会有多少陈圆圆。说到底,红颜没有错,没有谁累了谁,也没有谁薄了谁。有缘相逢、相伴走过一程山水,厌倦的那一天,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微笑说别离。
    那段与徐佳颖快乐的日子,庐州的雨雾好似在为许嵩和徐佳颖有意营造一种浪漫的气氛,每一天都那样若有若无地飘着,无休无止。他们坐在温暖的火炉前,从文字到音乐,从现实到梦境,从昨日到明天,他们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时候,说到心动就彼此沉默。徐佳颖爱上许嵩温文尔雅的气度,而许嵩爱上徐佳颖那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只要一对视,彼此的心湖都会微微荡漾。
    后来,他们知道,是因为爱了,爱了才会如此。只有爱了才会闻风柔软,看雨生情;只有爱了才会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也只有爱了,才会希望茶永远不要凉,夜永远不要黑。那许多感触,或许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能深刻明白。真爱了,许多思想,许多做法,许多心境,都会不由自主,难以把握。
    其实他们的相爱有许多的前因,或许寂寞是最大的缘由。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会渴望能够有一个可以和自己惺惺相惜的人。而被俗事缠身之时,许多感动的片段都会被忽略。还有某一部分,他们的投缘是有着同乡遇故知的情结。徐佳颖生于安徽庐州,许嵩也是安徽庐州人,在山水之间中被滋养出的人物自是不同凡响。他们从多情之地走出来,只是庐州那把伞是否挡得住绵延的烟雨?
    也许只有庐州,才给得起他们美丽的相逢。知道许嵩的人,都知道他们那一场生死之恋,知道他们曾经在庐州柔波下热情相拥,又在绵延的夜色中挥别。其实他们都因为有了彼此,才有了诗情,才可以写下触动灵魂的诗句。许嵩的一首《清明雨上》,字字句句仿佛情景重现,让所有读过的人都随他去了一次庐州,都甘心做一那一场朦胧的烟雨,在那里沉迷不醒。
    庐州,安徽的省会合肥市的所在地。许嵩和徐佳颖人生的转折地。他们曾经偎依在彼此身旁,筑过一帘幽深的梦,曾经一起将愿望投向蓝蓝天空,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必记得来时的路。庐州,许嵩和徐佳颖的梦境,世间无数才子佳人的聚集地。庐州,给过他们美好的相拥,留下他们华丽转身的背影,也记住他们多情的回眸。流年似水,太过匆匆,一些故事来不及真正开始,就被写成了昨天;一些人还没有好好相爱,就成了过客。
    来过庐州的人无数,你记得它的模样,可它记住的人真的不多。但我们总愿意将梦寄存在这里,期待有一天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梦可寻。多年以后,许嵩重游庐州是为了寻人,找梦才会生出那样真切的感慨,那曾经爱过的人再也不会归来。而他也在庐州沉默的夜晚,假装风淡云轻地别离。写下&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 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
    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许嵩的无奈,但我们宁愿相信他真的把那株菊花寄到她的身旁。我在几年前的时候引用过他的歌词,试图告诉别人,对于一些把握不住的情缘,真的可以无谓;告诉别人,无论岁月多么苍茫,我真的可以安然无恙。可多少人能够做到决绝转身,而没有丝毫心痛、丝毫遗憾。
    命运,在庐州上雕琢了深浅的烙印,又将冷暖悲欢传递给每一个来往的过客。那时的许嵩当真的是爱了,所以他愿意和她在庐州上相拥,一起许下诺言。徐佳颖一定对他说过:&我要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而许嵩一定纯净地看着她,点头道:&我也是。&有时候,爱情就是如此,不需要太多华丽的辞藻,只那么简洁的几句就足矣。
    也许很多人会说,像诗一样的人物,用诗样的语言来交流,又怎么可能不华丽。但我一直相信,许嵩是纯净的,他始终如一,纵是爱到深处,亦无法绽放桃的妖娆。而徐佳颖视他为心中最好的男神,她愿意用最清澈、最柔情的心将许嵩呵护。她不忍这个男子被凡尘的烟火染成五颜六色,她要他一如既往地纯粹,是的,纯粹。
    后来才知道,许嵩这短短的十年没有爱过其他的女子。唯一的一个是徐佳颖,他穿行在百媚千红的世间,徐佳颖太过独特,独特到有时候会觉得,仿佛自己的存在都是一种多余。也许是庐州的水唤醒了他原本安静的心灵,让本就柔软的心更加温润潮湿。之前,他们虽有诗样情怀,却很少真正写诗。直至后来,许嵩满怀深情地说:&我的眼是庐州教我睁的,我的求知欲是她给我拨动的,我的自我意识是我自己塑造的。&然而关于庐州的记忆,是为了那个叫徐佳颖的女子,倘若没有她,许嵩也不会在庐州彷徨。也不会去四处游荡,去找寻那个天堂,一种另类的风景。
    如果没有这段相恋,就不会有《清明雨上》。而许嵩和徐佳颖或许只是平凡的人物,却未必会有这一段缠绵的故事。爱到难舍难分之时,谁也不会相信,有一天彼此要伫立在生别死离的路口,平静地道声从此各自一方。早已痛彻心扉,却依旧掩饰心中的悲伤,假装真的很淡然。正如那首歌:
    我在人间彷徨 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 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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