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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独自远行

    ?一直以来都认为,最好的男子应当有一种遗世的独立和优雅。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何种心情,他都能让你平静,让你安心。这样的男子应该有一处安稳的居所,有着一树似雪梨花,还有一池素色莲荷,缓慢地看光阴在不经意间老去。可直到后来才明白,每个人都要经历一段热烈的过程,才能显露他非凡的俊秀与惊心的情怀。他的安静不是画地为牢,而是在紫陌红尘独自行走、听信缘分。
    所以之前,每当看到许嵩安静柔和的模样,看到他纯粹而洁净的诗篇,我们都会以为,他的人生应该静美到无言。他应该是一个筑梦的男孩,在美丽的庐州,在温暖的小屋里,筑一帘幽梦。可许多年前,他就和庐州优雅地告别,从此适应了命运的足迹。这种告别不是颠沛流离,是顺应时代,是自我放逐。本是追梦年龄,又怎可过于安静,枉自蹉跎流光。
    所谓诗酒趁年华,也只有青春鼎盛之时才敢于挥霍光阴,一醉求欢。十年之后,再去回首,只觉红尘如梦,我们不过在梦里做了一场春朝秋夕的沉迷。厌倦了凡尘的五颜六色,独爱岁月清欢,只希望可以有个妥当的归宿,安排落拓的自己。在此之前,无论你多么深晓人间世事,博览群书,依旧无法做到淡定从容。世间百态,必定要亲自品尝,才知其真味;漫漫尘路,必定要亲力亲为,才知晓它的长度与距离。
    2006年的春天,还在安徽医科大上学的许嵩有过一段旅行的足迹。这一次旅行让许嵩从此走上新的人生历程,也意味着他行将彻底地告别青涩的少年时代。此番自由远行,他所能看到的是一个新的世界、新的人物,汲取新的知识,面临新的生活环境。对于一个刚刚成长起来的青年来说,这些新的事物带给他的应该是鲜活与神奇的美丽。
    有人说,假如许嵩没有那一段旅行,甚至没有出生在安徽庐州、有诗书氛围的地方,而是在一户平民百姓家庭过平凡庸常的日子,以他的才智也能把握得很好。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任何境况,他都不至于让自己太过狼狈。世人心中的许嵩,又或者真实的许嵩,就是那座山水,江河卷起千堆雪,却永远是那么清白纯净。
    一个男子可以在众人心中赢得一世的清白,是多么的不易。跳不出世俗的眼光,就只能与它交好,在俗涛浊浪面前,就算你跪地求饶也于事无补。许嵩自小就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不说,只默默地与人间万物试着妥协,让我们似乎看不到他的累,看不到他的伤。有时候,甚至觉得她的才华与淡然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经过漫长的修炼就有着比寻常人更深的道行。可他分明还是青年,那一双柔和清澈的眼眸告诉我们,他未经多少世事,他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自己是个怀旧的人,总以为他亦是如此。后来才相信,这世间有相同情怀的人,但他们绝不会有相同的故事、相同的人生。让我们静守淡泊流年,不理繁华万千,是甘愿的;如若命运安排好我要在天涯,亦无可回避。或许许嵩的心情也是这般,从来没有固执地想过要什么,也没有刻意去拒绝什么。每个人自从拥有生命的那刻起,就注定要扬帆远航。一旦没入苍茫江海,又何来回转的余地?
    独自远行在那个年代是一种时尚。许嵩这位音乐才子自是顺应潮流,因为任何的执拗都不能改变初衷。当许嵩乘上远行的船,看着浩渺无边的大海,他第一次深刻地明白,自己只是一朵微小的浪花。他是一个潇洒男子,没有想过要风云不尽,只想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且歌且行,平静自由地生活。
    渐渐喜欢一个词语,同船共渡。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期待有一位可以和自己同船共渡的人。今生所有缘分都是前世修炼所得,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所以我们应当相信,今生所有与自己相识的人,前世都结过深刻的缘法。所有与你我擦肩的路人,前世可能是邻居,是茶友,甚至是知己或亲人。而我们今生所有的邂逅,又会为来生的缘分做好安排。十九岁,谦和内敛的许嵩,是否亦会有如此的念想?希望可以和某个美丽的青衣女子同船共渡,结下一段美好的缘分。
    自从许嵩跟随心的导向后,他就一个人去四川、陕西、黑龙江、湖南、上海、广西等全国各省旅行。看过了中国的浪漫风情,去过历史上显赫一时的西安,领略过世间的宁静与华丽,许嵩真切地感受到世界的宽大,他被异乡风情那些无以言说的美丽彻底征服了。原以为世间熙攘繁华莫过如此,山只是山,水也只是水,人亦只是人。可当许嵩因赏阅过全国不同的风物人情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停止对诗与音乐的追求。
    游览全国各省,许嵩体会最深的就是诗与音乐这两个震撼心灵的力量。一直惊叹造物主是何等的神奇,可以将自然山水装扮得那般圣洁和至美。平日里,我们总是太沉迷于繁琐的名利,而忽略了人生除了浮名还有太多的美好值得留恋。比如世间旖旎的风光,万古不变的青山,滔滔不尽的江水。这种干净、这种大美,成了每个人心中至高的信仰,搁在最神圣的角落,不轻易与人言说。
    后来,许嵩一个人,无怨无悔地走过了风雨人生。听过他《自定义》专辑的人,或许都会以为,许嵩应该是个诗意柔和的男子。更多时候,许嵩喜欢一个人待在居住的寓所,调一杯香茶,偎在书桌旁,读他喜欢的书。许多名作家的诗词、小说、剧本,他都一一阅览。庐州,这座美丽的都城,总会飘起缠绵悱恻的烟雨。而这位寂寞的诗意青年,总是独自守着窗外的雨雾,筑一场又一场春秋之梦。他期待在这异乡,会有一个多情女子走进他的生活,与他共铸一帘幽梦。
    烟雨总是太过撩人情绪,孤独的时候,总是希望生活中有惊喜发生。许嵩希望可以像童话里所写的一样,和喜欢的人围着壁炉喝茶,闻烤面包的清香,彼此若有若无地诉说心情,岁月在旋转的韵律中缓慢流淌。尽管那个人还没有出现,但才华出众的许嵩心里有预感,在这座美丽的城市一定有属于他的故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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