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并没有取将陈秀逮出来,而是朝着夏侯宇敬了一礼。
“我这兄弟虽然胸有急智,但为人轻佻,心思浮躁。汝阴侯愿意带上他是我陈家之幸,若在之后的日子里,因为莽撞而于侯爷产生冲突,还望侯爷见谅,若实在无法调教,可书信于我,我会亲自带他回族中好生教育。”
夏侯宇听完陈群的话后回头看了眼,陈秀满脸委屈和不服气,他转过头来笑着看向陈群
“长文兄大我几载,不必如此客气,叫我一声子卿即可。我想你应该有很久没与你这兄弟见面了吧。”
陈群听后露出苦笑
“当初在家中,因为和他吵了一架,他就独自跑了出去,后来才知道他来了公达这。之后因为司隶动荡,所以我无暇顾及他,直到年前才知道他在东郡全太守的手底下当差。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入了侯爷眼的,但据我对他的了解,他那争强好胜,却不知进退的习惯一直没改,所以我担心他会触怒侯爷,所以才来此地想先给他求上一副保命符。”
夏侯宇开口说道
“本来你们俩兄弟的事我不该多管,但长文我觉得你这个当哥哥的还是有些不了解你的这位兄弟。你只知道他现在在全太守手下做事,却不了解,全太守之前,东郡太守之位乃是由我担任。而当时我因为他事在身,所以无法行使管理东郡,只有两个部僚代为管理郡中事物。
而你的这兄弟则是通过了文若的考验后被指派到东郡,帮助我的两个部僚稳定东郡局势。从他到东郡,一直到我因救驾有功提拔为徐州太守,他一直兢兢业业将东郡管理得井井有条。
以至于全太守到任后在接受完东郡后,又将他们三人留下,继续协助他进行管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所以你这个兄弟可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在我看来,他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听到夏侯宇的夸奖后,被自己哥哥的批评而感到的委屈化为眼泪再也制止不住,从脸颊流了下来。
陈群听完后大为震撼,望向那脸上带着委屈和倔强的兄弟,他走过去,抹掉陈秀的眼泪“这两年对你关注少了,是为兄的错,没想到你也长大了,为兄不该用以前的样来看你。去了徐州记得多看,多学,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成为我陈家的骄傲。”
陈秀努力的擦了擦眼睛,让泪水不在留下,他抬起头努力不去看自己兄长“我会做好自己的,我会让你看看,即使没有陈家的资助,我,陈秀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打下一片天地来。”
陈秀退到一旁,让出路来“我很期待!那这一路上就麻烦侯爷照顾了。”
在陈群之后,大家也没有遇见其他人拦路,非常顺利的离开了这许县,向着徐州方向的彭城赶了过去。
颜其走到陈秀边上“真羡慕你,有个好兄长。像我的兄长,一有问题,无论是不是我的错,都对我一顿猛揍,我就是被揍狠了,才从家中跑出来,凭借自己一把子力气找了个都尉的活,混了十来年才有今天的地位。
在看看你,这还没出门就在为你铺路,如果我有个这么好的兄长,我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嘁,就这兄长谁愿意要谁要,一天到晚,别说其他的,就是吃喝拉撒睡这些平时中的一些小事,但凡有一点他觉得有毛病,就是一通说教,我都快被他给烦死了。”陈秀挥了挥手,一副自己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一想到当初被陈群说教的回忆,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是颜其和周清两兄弟好。
在路上,夏侯宇叫来三人,仔细询问了一番他们管理东郡的方式,才得知,三人之间分工明确。周清作为三人中政治水平和学问最高的,他主要管理政务方面。颜其学问不高,而且不擅长谋划,就主要负责郡内所有地方的军队安排和管理。
而陈秀则负责制定计划布置谋略。
三人互相配合,在将军政之间分开的时候还将军队的权利一分为二。颜其负责练兵和带兵,而用兵则由陈秀来把握。
夏侯宇听完后点了点头,他们这种方式的确不错,即使遇见敌袭,哪怕其中一人出事,其他人还在的情况下也能迅速稳定局势。
半月后,一行人来到彭城,见到了再此驻扎的夏侯渊。
看到夏侯宇的时候,夏侯渊是喜极而泣。自从被曹操安排在这里来后,他都无聊的要疯了。看着夏侯宇南征北战,传来一份份捷报,他只能羡慕的带着手下出门去殴打一圈山贼。
就这几年下来,除了泰山的张燕,因为他投诚而来,所以夏侯渊没有动过外,这徐州境内和一部分贴着徐州边境的豫州和兖州两地的山贼都快被他打空了。
因为夏侯渊时不时的出击,倒置哪怕泰山郡就在徐州旁边,那些跟随张燕南下又不服朝廷管辖,重新落草为寇的山贼打死也不愿意来徐州。
毕竟谁也不愿意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发现朝廷的官军就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
也因为如此徐州百姓对夏侯渊是感恩戴德,称若不是夏侯将军庇佑徐州,恐怕徐州境内早已匪患连连,而他也因为此时,养成了有事没事剿一波山贼的习惯。在后来被人们神话,成为各路贼人的死敌,被尊称为真武荡寇天尊。
“妙才兄,我觉得吧,等你回去了孟德兄怎么也得给你安排一个平寇将军的官职,不然对不起你在这徐州上上下下剿灭的这几十家山贼的功劳。”
对于夏侯渊喜欢没事就剿匪这件事在许县也都人尽皆知,毕竟三军擅自出动是要给中央汇报原因的,而从夏侯渊到徐州后,发到许县的上百封出兵报告上面的原因都是统一的剿匪。
夏侯宇一早就想因为这件事吐槽自己这兄弟了,他这剿匪的事情都快成军机处的一个乐子了,只要是从徐州发来的战报,不用猜就知道,必然是他又在徐州灭了一股贼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