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月的寝宫此时早已守卫森严,两个时辰便是一班岗位,宫女婆子太监们匀是不能出入的,饭食药物倒是按着例制派专人送来,莞月总还算坚强,病情逐渐稳定,哀思自然是还未消散,素日里心气又高,此时被这样对待自然气结于心闷闷难耐,再想自个皇兄此时也必是处境凶险,总是要想个主意才好,便叫来隐秋和文心商议。
两人直摇头,说:“这紫阳宫里如今是连个蝇虫也飞不出去的,骐王爷那人此时早已鬼迷心窍,断不会让我们坏了他的好事,紫阳宫已是这般情形,郦王爷那边到了这时日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隐秋说着,念及往日与郦王的交集,心里自是难过的,泪花掉下前赶紧用帕子抹了,免得着公主伤心,文心又说:“公主此时先别说保不保郦王,他日若是骐王登基,怕是公主自身都难保,骐王现今可是心狠手辣至极的。”
“是啊..”莞月也是没看透骐王竟有这般心思,往日里他即便是心思沉闷,不善言辞却总还是对她爱护有加,今日却为了那皇位将她幽禁于此,她是从那日再没见过他,怕是他不敢见罢了,她倒是想见,想问,却无处可见,无处可问。
世间万般总有因果报应,却是这人若真有那一日,她该如何是好?手足必是手足,仇怨必是仇怨,这两厢之间岂有回旋之地?
文心见公主颊边泪水更甚,便拿了绢帕去擦拭,谁知公主竟抱住她肆意放声大哭,文心也着实不忍,如今这般境况,忽又引得她想起自个父母亡故时的情形,心下生了几分对照相怜之情,往事幕幕如亲临眼前,一时忍不住竟也兀自哭了出来。
瑜王从宫中回来便独自在书房思想,又叫来那密探细细询问,方知孟国大势,如今骐王胜势已显,登基已是这两日的事情,再无回旋余地,之所以信息此时才传出,也因骐王这人心思缜密,封锁城门至今,城墙内外均有人严密把手,把手的人个个功夫了得,又都是骐王的死士,各大臣,各王孙均是有人暗中跟着,稍有不轨必卒之,一听这话,便知那人阴险狠辣,如此,当要先救出莞月公主才行,可之前秦总管之计策可行虽是可行却不怎周全,不如先假借支持骐王之名,将公主救出,再另做打算。
这番决定后,瑜王便要安排,却在这时宫里来人传话,说国君要见瑜王爷,此时早已星子满天,怕是十分急切,便速速更衣进宫去。
乔言楚在乾元宫偏殿坐立不安,到了亥时更是烦闷,上夜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归置好,却见此状,自是没人敢上前。
秦总管得了信,慌忙赶过来,一番体己言语说的他难过非常,此时那人定是难熬,即使有人相陪,却又满腔苦怨无处发泄,那样要强的一人,经了这事必是伤神伤情,往后也不知会成何模样?再想自个父王西去之时,整夜无眠,伤心之情终身难忘,可现如今他还有母后,而她已无亲实可靠之人相伴,若是真有情与她,如今这般瞻前顾后只怕来日只能追悔莫及。
遣人去叫瑜王,此事唯有他去才算妥当。安排了精骑护卫,将随身的高手分与他随行,待瑜王过来,一听他安排,突觉皇兄开了窍,这才是极好,但再想自个王妃还不知情,如此一来一往便有几日耽搁,脚下便生了根,不情不愿。
“你自是去,楚婉朕照顾着,你若办不成,楚婉也别见了。”乔言楚这会子着急,见他这般便拿话激他。
瑜王一听,登时起身,即刻便往孟国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于三日后到达,碰巧这日正是孟国新国君登基,骐王终如愿稳坐皇位。
这骐王样貌也是一等风流,年岁与瑜王相当,只是品性沉闷,却又透着阴险,言谈话语步步为营,瑜王甚是不屑。
他拿足了大国姿态,与他讨要莞月公主,他这才显了怯色,笑着说莞月是老国君心爱之女,婚嫁之事定是要她愿意才行。
瑜王一看他这般态度,便知事情已成,这番话不过做个幌子,为了自个国体颜面,便也告辞回去休息。
回到屋里已是困乏之极,也不曾盥洗一路尘土,一头倒在床榻上,在迷蒙间想了千百种戏弄皇兄的法子,方才美美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