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九阴绝脉”几个字眼,躺在一边的阿紫立时竖起了耳朵,九阴绝脉,仙娃,仙娃居然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由的心中狂喜,小脸也有些激动的发红。
不过却是第一次听到九阴绝脉这个词,他并不知晓九阴绝脉是何种的病症,于是笑着问道:“何谓九阴绝脉?”
蓝明说道:“九阴绝脉是指体内阴气过剩,而阳气却无一丝一毫,凡有九阴绝脉之人,寿命不会超过十八岁,是有‘九阴绝脉断元阳,一十八年见阎王’之说,当年那位前辈带着阿萝来到苗寨,便是寻求救治她绝症的。”
心惊不已,师父现在三十五六的年纪,当是当时治好了的,这苗寨真的有如此医术高明之辈?
蓝明说道:“我父亲是苗寨的大巫师,当时那位前辈苦求我父亲给她女儿治病,我父亲始终不肯,后来那位前辈便传授了我‘小无相神功’,我在父亲房前跪了三天三夜,父亲始答应救治阿萝。”
慨叹说道:“没想到令尊还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蓝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父亲,如果我父亲会救治,自然就会救了,哪会那么麻烦?救治阿萝的是我们苗寨供奉的神兽‘仙娃’。”
啊了一声,这是他第二次听到仙娃这个名字了,之前从阿紫的口中听过,看来当真是有这么一只神奇的娃娃鱼了。
这声啊,并没有打断蓝明的思路,他只是看了看吃惊的李大明,又继续说道:“那仙娃是我苗寨供奉的神兽,已经存在了八百多年,一直保我苗寨安康,免遭灾祸,它还有一项神奇,便是可以吸取怀有九阴绝脉的人身上的致命寒毒。不过,故老相传,仙娃每治疗一个九阴绝脉的人,便会减少一份法力,苗寨也会遭受灾难,是以我父亲一直不答允救治阿萝。”
“那后来呢?”一边的阿紫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后来自然是治好了阿萝的病症,不过……”说道这里,蓝明很是悲伤,闭上了眼睛,沉吟了许久才接着说道:“他们走后不久,苗寨闹起了瘟疫,当时死了许多人,大家都说是由于我父亲擅自让仙娃给那汉家女子治病的原因,我父亲也是那年积郁成疾而去世了。”
“蓝兄不要太过哀伤了?逝者已去,存着当勉,蓝兄节哀。”李大明劝慰道。
“那仙娃当真这么灵验?”一边的阿紫却是不管这么多的,想什么说什么。
蓝明摇了摇头,向着两人笑道:“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悲伤?后来查明根本不是仙娃生气,而是邻近的黑苗巫师故意散播的瘟疫和谣言,想要瓦解我白苗罢了。”
李大明说道:“想来也是,仙娃既然是神物,又怎会吝啬为人治病祈福,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蓝明很是满意的看着张浩,显然也是认同所说的,冲着点了点头道:“如果兄弟再次见到你师父,麻烦帮我问候一声,就说凤凰寨故人向她问好就行了。”
李大明拱手道:“蓝兄所请,岂敢推辞!”
由于阿紫重伤在身,不宜长途跋涉、旅途劳累,便在蓝明等寨民帮助下,在蓝明家不远处起了一栋小巧的吊角楼。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因此平日里便和寨中的猎人们一起上山狩猎。
他身怀绝技,是以每每获猎颇丰,但一向为人豁达慷慨,每次只留够自己与阿紫的食物毛皮,多余的尽数散给乡民。且乡民有什么疑难事项,也是尽己所能热情相帮,在苗寨生活月余,却在苗寨围下了极好的人脉。便是先前横竖看不顺眼的蓝娇,每次见到他都是微笑点头致意。
转眼间月近中秋,阿紫的腿伤已好了许多,已能在寨中进行简单的活动。这一段时间,小丫头整天缠着让他带自己也去狩猎,笑着说道:“你腿伤尚未好的完全,待你好利落了,我再带你去可好?”
阿紫两只细嫩的胳膊吊住他的脖颈,撒娇道:“不是有郎君保护我的吗?你可以背我啊,整天在这个寨中闷也闷死了,忒也没趣!”
笑了笑,心知阿紫好动,如此整天在家憋闷着,的确难为了她,但她身体还不适宜去打猎的跋涉、潜伏。于是说道:“阿娇姑娘不是经常过来吗?她陪你岂会闷了?”
说到这里,阿紫撅起了自己的小嘴,显得极是气愤的样子。疑道:莫非她与阿娇发生了什么矛盾?
只听阿紫说道:“那个阿娇姐姐,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又反悔,还把人家的风铃给取走了,那可是郎君给紫儿做的,她竟然取走了,真是可恨!”
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是这点小事,想来阿紫定是要阿娇姑娘带她出寨了,阿娇不许,阿紫便把风铃拿来炫宝,阿娇禁不住风铃的诱惑,便答应了下来,风铃到手,又改口爽约。
猜的不错,不过阿紫不是让阿娇带她出寨那么简单,她让阿娇带她去碧水寒渊。那里可是苗寨的禁地,阿娇如何肯答应,当时便把风铃还与阿紫。阿紫人小鬼大,想到你收了我的东西定是欠了我的人情,慢慢的贿赂你,看你到时候入觥不入觥?
抚摩着阿紫的如云的青丝,很是怜爱的说道:“那风铃她既然喜欢便送与她吧,改日我再给紫儿做一个好了。”
阿紫转了转自己的黑眼珠,想道:当时我对阿娇姐姐说的,这风铃仅此一个的,如果再做了一个出来岂不不在稀罕了,且那东西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早也看的腻了。于是说道:“我不便要风铃了,当日我看清儿姐姐和阿碧妹妹都会那劳什子的怪琴,我也要郎君做个怪琴给我!”
听她如此说,便又想起了木婉清与阿碧,不知她们此刻现在可好,可能正满天下的寻找自己吧!一时眼神有些黯淡,不再言语。
阿紫机灵鬼气,知道他此刻定是想起了木婉清和阿碧,心中很是不悦。但她摸透了他的脾性,知道要得到宠爱,不能狎醋诋毁两人,越是表现的柔情大度,越是能得到欢心。
当下便温柔的贴进了怀中,轻声的说道:“郎君定是想起了两位姐姐,想她们也一定再想郎君的,都怪紫儿受伤,不然定是早已和两位姐姐团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