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点下,却听薛神医低喝道:“你想现在就取了她的性命吗?”
斜着头,看着薛神医,问道:“莫非薛神医想到了救治她的方法?”
薛神医冷哼了一声,又不再说话。
知道这个薛神医定是有救治阿朱的方法,只是自己与乔峰俱是为武林人人得尔诛之的恶人,他定是顾了自己的名声而不愿救治阿朱罢了。当下也不理会于他,手指倏倏几下点了阿朱身上几处要穴,用寒冰护住了阿朱的心脉。
斜眼见到薛慕华脸显惊咦之色,心中有气,想道:这个薛神医自己不愿意救治,却也不想让别人救治,当真可恶。但想到他和自己还有一些师门渊源,也没有必要因此而伤他。
收了真气,感觉全身竟有些虚脱之感,想来,自己此时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便对乔峰说道:“我暂时把她的心脉护住了,余下的调理养息,就靠自己了,记住,切莫让病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告辞!”
听如此说,薛慕华暗暗点头,这个恶人倒也懂得一些医术的,其实哪是懂得什么医术,只不过把后世的医学和自己几次受伤自救的经验结合罢了。当然利用调制仓在重的伤势也可以治疗,不过阿朱也不是自己的女人,可没有违背自己医意愿帮忙救治,这样做已经是仁至义尽。
想到此地不宜久留,当下抱了木婉清,携了阿碧便要离去。
那吴长老方才见到乔峰出手,本以为可以拿下这个恶人,可是他没成想乔峰竟然也被这厮打伤了,心中更是惊骇,不过此刻却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阻止这厮的离去,心中悲苦,放声大哭,群豪无不辛酸落泪,如丧考妣。
见状只是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径自抱了木婉清,携了阿碧出来,无一人敢拦。
场外拴了许多的好马,想来定是场内群豪的。
木婉清咦了一声,心想:莫非语嫣妹妹也来了,怎么我的黑玫瑰在这里?
却不知晓王语嫣去了江南,因此也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是木婉清骑了黑玫瑰来,也没有多问。刚要解马,却听得一声清脆无比,但却不是中原口音的女子喝道:“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马?”
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到是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紫衣少女,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对自己怒目而视。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径自解了马匹,抱了木婉清翻身而上,正要离去。
那少女疾步赶来拉住了黑玫瑰的缰绳,怒声道:“这是我的小黑,你不许走!”
木婉清突然冷厉看着她说道:“这匹马本就是我的,前些日子我借给我的妹妹去了南方,你莫不是加害了我的妹妹?”
那少女脸色一变,想到这个大恶人杀人如麻,不由心惊,急忙辩解道:“我没有杀她,她把马卖给我,拿了钱自己跑了。”
木婉清被这个少女的话气得有些发笑,木婉清家中豪富无比,岂会在意那点卖马的银钱,于是说道:“郎君,这个女孩儿有些古怪,把她带走!语嫣妹妹的下落她定是知道的。”
那少女听木婉清如此说,急忙后退,说道:“我才不要和你们在一起,他这么丑,会发噩梦的!”
有些疑惑,问道:“师妹怎么了?”
木婉清的眼圈有些发红,说道:“半个月前,我便让语嫣妹妹寻你师傅过来,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今天看到黑玫瑰在这里,想来……想来……”木婉清的声音竟是有些抽泣。
一听也很是愤怒,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着紫衣少女扑去,那少女见他过来,小手一抖,一张若似透明的渔网刚要出手,自己的手却被钳子般的手抓了正着。
李大明怒道:“说,你把我师妹怎么了?”
紫衣少女也不知道是被他抓的痛了,还是心中害怕,竟然哭了起来,哭的很是伤心的样子。
有些无奈,只得继续恐吓道:“再哭,再哭把你鼻子割了!”
那少女听他如此说,急忙用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小鼻子捂了,惊道:“不要,没有鼻子多难看。”
不禁莞尔,不过他的脸却显露不出任何表情,整张脸干枯萎缩,犹如骷髅,两个黑黑的眼洞中不时的透出让人丧胆的光芒。那少女看的心惊,扭过头不敢去看,也不敢再哭,说道:“我真的没杀那个姐姐,我还救了她的,她长的美,几个坏人要和她洞房,是我救了她的。她感激我,便把马送给我了。”
李大明又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少女急忙说道:“我不知道,对了,好象去什么普陀山的,她是你的师妹吗?定是去那普陀山当尼姑吧!”
李大明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说道:“胡说八道,是曼佗山庄吧!”
少女急忙说道:“对了对了,就是那里,你好聪明,快放了我吧,你知道我全告诉你了。”
也不想继续和她纠缠,刚要放手,眼睛瞥见地上的那条渔网,心中一动,莫非是她?
李大明和木婉清共骑那匹黑玫瑰,阿碧骑一乘全身雪白的西域马。木婉清问道:“郎君,我们去曼佗山庄吗?”
点了点头,说道:“师妹久去未归,我们还是到曼佗山庄去看一看,如果她在了那里,我们便去爱琴岛,从此不问江湖世事。”
说完看向了阿碧,阿碧羞涩的点了点头,长啸一声,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向南疾耻而去。
三人刚走不远,从一棵大树后闪出一个人来,正是刚才那紫衣少女,冲着三人的背影,有些凶恶的说道:“欺负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当下也翻上一匹黄骠马,向着三人尾随而去!
望江楼虽不是镇江府中第一豪奢之酒楼,但却以酒菜精美享誉江南,每天来往食客络绎不绝,正如它门厅两侧对联所写,“文人墨客纵情于此,武林豪侠畅怀其间”。
此时虽不是那正点吃饭的时间,但厅堂之中却也坐了许多骚客文人、任侠之辈。靠右首一张大桌上,围了一圈七八人身着无袖短襟,敞胸露怀的精壮汉子。只见得他们喝五哟六,口出污秽之言,引得周旁的食客一个个暗皱眉头,却不敢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