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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雨夜之风

    ?
    敏敏拿出了手机,拨打着敏韶尤的号码。“哥,你在哪,怎么还没有到啊?”
    “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分,为您播报今日新闻。’车上的收音机正在响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年不耐烦地关掉收音机。
    “喂,敏敏,我还在路上,这边在堵车可能会晚点到。”
    少年打开车窗,伸出头看着堵成长龙的车队,摇了摇头说:“管家爷爷,这里到川江大学要多少分钟啊?”
    “快的话半个小时,慢的话一个小时。”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表,“那我先走了,您在这等我吧。”说完打开车门,撑开那把蓝颜色的伞,走向雨中。
    教学楼医务室内,戎雪月身手敏捷地爬上室内的窗户旁,用一只手摸索着拔出窗户的插销,小心地把受伤的腿跨出窗外,然后在慢慢地爬出来,还好是一楼,戎雪月顺利地出了医务室。
    雨还是很大,而且起了很大的风,戎雪月两只手握紧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楼下草坪。
    前方有两条路线,一条是有路灯的主道,还有一条是偏僻的小路,戎雪月想到敏敏还在等着自己,就决定走那条偏僻的捷径。
    狂风中夹杂着雨滴,雨很冷很冰,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吧,戎雪月估计着时间加快了脚步。
    戎雪月想快点赶路,但是她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放慢了步伐,树起耳朵听,虽然在下雨声中很不清楚,但她还是听出那是许莉莉。
    这么晚了,为什么许莉莉还在这里,戎雪月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小道上很黑,路灯在百米之处,显得很远很昏暗,脚下的石子路坑坑洼洼的不平整,全是泥巴,戎雪月已经踩进好多个小水坑里,鞋子袜子都染上泥湿透了。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靠近声音的来源。
    声音越来越清晰。
    “你这个骗子!”许莉莉声嘶力竭地喊着,但是在茫茫大雨中,她的声音显得特别无力苍白。
    “你小声点。”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慌张地小声说到,“你就这么想让别人知道吗!”
    “我明天就去告诉别人,你不可告人的秘密!”许莉莉愤怒地瞪着那个男人。
    男人粗暴地扇了许莉莉一巴掌,许莉莉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湖蓝色的伞掉落在一边。
    “许莉莉!”看到这一切的戎雪月不忍心地大喊一声,跑过去。
    戴着棒球帽的男生看到有人来了,用手拉低了帽檐,看了看摔倒在地上的许莉莉,转过身狠狠地瞪了戎雪月一眼,与戎雪月擦肩而过,撞的她一个踉跄。
    戎雪月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待男人的脚步声消失之后,赶忙走上前去扶起满身是泥的许莉莉,许莉莉甩开戎雪月,想要扶自己的手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赶紧走远点!”
    戎雪月没有说什么,捡起许莉莉掉落在一旁的伞递给她。
    “早点回宿舍吧,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这么晚还在校园里逗留,今晚我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许莉莉看着戎雪月离开的背影,踌躇了一下,握着手中的伞,刚刚想叫住她,却突然胸中沉闷,快要呼不出气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戎雪月,越走越远,挣扎地站起来,想去追戎雪月,可是手脚突然都没有了力气,她捂着胸口缓慢地倒了下去。
    已经九点五十了,少年撑着伞在雨夜中奔走着。
    他看着前方的岔路口,犹豫地选了条小道,在记忆中好像这条是个捷径,他加快了步伐,小道上全是泥脚印,其中有一排脚印歪歪斜斜地绕到了一个偏僻的树下。这些脚印的痕迹很新,泥土还没有被雨水冲散。
    少年好奇地跟着这排脚印来到了树下,当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树下时,发现有一个人躺在那。由于灯光昏暗,他看不清那人的状态。
    “同学,你还好吗?”少年举起手电向那人躺着的方向照去。
    一位身穿校服的女生倒在路边树下,毫无生机。
    “同学,同学,你还好吗?”少年放下手中的伞想要扶起她,女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少年费了好大的劲,才听出一个单调的字,“伞……”女生紧紧地握住伞,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递给少年,然而递到半空中伞就无力地掉落。
    少年看到这一情况,急忙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喂,你好是急救中心吗?这里有紧急情况需要抢救……”
    女生的眼睛无神地望向空中,握着伞的手关节已经泛白,雨水肆虐地打在她的身上。越下越大。
    十点整。
    敏敏和江北沉默地吃着,敏敏看着江北在想,为什么他能成为哥哥朋友,而江北看像窗外,想着怎样才能不露痕迹地,拿到戎雪月手中的那份专利书。
    “喂,雪月,你到底来不来啊?”
    “我不来了,出了点事耽搁了,下次再约吧。”
    敏敏叹了口气,对着江北说:“江北哥,雪月说她不来了。”
    江北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了一下,但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等雪月回来,再通知我吧,我还想亲自向她道歉。”
    “好的。”敏敏点了下头,“那我明天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她就行了。”
    “谢谢,那我就先走了。”江北微笑着转身离开,推开饭店大门出来的时候,又变成了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戎雪月回到了宿舍,吴秀和何娜看是戎雪月回来了,一声不吭地继续做她们的事,而张倩神色慌张地问:“你有没有看到许莉莉?”
    戎雪月想到了雨中许莉莉倒在泥泞中的身影,回答道:“我没有看到她。”
    张倩的眼圈微红,浑身颤抖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戎雪月看到她这样,很想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但答应了许莉莉不告诉别人。
    戎雪月准备收拾收拾睡觉,拿出手机,却看到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发出的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就是在自己看见许莉莉后,离开没过多久的时间。
    她疑惑地打开短信查看,短信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而短信的发件人正是她不久前遇到的许莉莉。
    少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周围的人们却在嚎啕大哭。
    被他发现倒在地上送到医院的女生,刚刚宣布抢救无效死亡。周围的人们,正是那女生的家属。
    警察也来过录口供了,说女生是食物中毒,引起的呼吸不畅。还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少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默默把身后的雨伞收了起来。
    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想着事情发生的经过,想到了那串脚印,黑色的眸子暗了暗。应该还有人在他之前,目睹了完整的事情经过。
    到底是谁?这把伞到底要不要交给警察?还有她最后说的“伞”是什么意思?事情可能远不止这样简单!
    外面雷声轰鸣,冷风透过缝隙吹进了走廊里,少年系起了一条蓝色纱巾……
    雷声整整响了一晚上,许莉莉彻夜未归,戎雪月也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她看着手机里的短信若有所思,直到天快要亮了,她才放下手机,翻个身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这时宿舍的门突然打开,耳边传来了张倩带着哭腔的声音。
    “莉莉,莉莉她,她死了。”
    宿舍所有人无不震惊地放下手中的活,看着张倩。戎雪月也急忙从床上坐起来,一时之间,宿舍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戎雪月颤抖地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示的还是许莉莉昨晚发给她的短信,这么说来,这条短信是许莉莉的临终留言,想到这戎雪月吓得手一抖,手机就从上铺的床上掉落在地。
    吴秀正在写日记,突然听到了这个噩耗,她放下了手中的笔,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后,转身用受到惊吓的眼光,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张倩,默默地合上了日记本。
    戎雪月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在发呆。
    何娜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捡起了戎雪月摔在地上的手机,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何娜瞄了一眼屏幕,上面有几排字,她刚刚想仔细看看手机里的内容,屏幕就黑了,她只隐隐约约记得几个英文字母blue。
    戎雪月回想着昨晚见到许莉莉的情景,还有那个在许莉莉身边的男人,由于天黑灯光昏暗,虽然那个男人瞪了她一眼,但是她也没有看清那人的面貌,只记得那个男人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戎雪月,你的手机。”何娜看着戎雪月在那发了好一会呆都不捡手机,觉得奇怪,把手机递给她时,戎雪月接手机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这可不像平常遇事镇静的她,何娜疑惑地看着她。
    张倩哭得比谁都伤心,她红肿着双眼,把大家所表现的一切都收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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