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完颜氏为瓦解大宋抗金武林势力,在汴京北部的雾灵山设立天忍教,教中规定不收汉人为弟子,故教中大部分弟子都是金人,但也有部分汉人因武功高强、或有其他厉害本事而得以破例入教。天忍培养大批杀手、细作,一方面刺杀宋国名仕,一方面窃取宋国军事情报,以备日后侵宋不时之需。太师父命我潜入天忍,搜集情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其实教中有许多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他们入教并非为了学艺,而是因为一些政治原因,所以这些人通常都在教中有一定的地位。而教中的普通弟子大多是金国人,他们入教单纯是为了学艺,倘若一日上了沙场,也有不菲的酬劳。
(一)
绍兴十二年,仲夏。本就是烦热的季节,我和离夕草草从丐帮总舵打探了消息,起身回往总教。途径稻香村的时候,偶遇师兄谢京飞。谢师兄总是带着斗笠,无论是否阴雨天气,也穿着闷人的蓑衣,总是有很多秘密般,不好揣测。
“不想途径此地,偶遇师弟师妹。”谢京飞先打了招呼,我和离夕连忙作揖。
“不知师兄南下,可有任务在身?”离夕悄然问道。
“瞒不过师妹,这有教主亲笔信函,今年八月十五,天忍教举行门内较技,凡入教三年以上者,皆可参加。”谢京飞看了看我,“此次门派竞技,要分三六九等,优胜者,由教主亲自下达任务执行。”
我心想这是上位的好机会,如若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可以更接近天忍教的上层。
“哎呀,师兄真是言重了,我和黄埔哪有如此实力,何以觊觎教中显赫地位,涨涨见识罢了。”离夕打断我的思绪。
“正是,我们二人武功平平,看看热闹倒也不错。”我打趣道。
“二位真是折煞了,新一辈师弟妹中,你二人可算出类拔萃,若你俩竞技得胜,定是我天忍的福气。”
“离中秋尚有月余,我们现在动身,还能赶得上。”离夕说着便起身,“走吧,黄埔师兄,不怕误了时辰?”
“好,谢师兄,师弟师妹就此拜别。”
“二位不送。”
(二)
不消几日,我与离夕行至伏牛山。离夕看着梨树林分外出神。
“想起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已经过去四年有余。”我听着末夏时节的蝉鸣,缓缓道,“如今宋国气数已尽,岳飞被秦丞相害于风波亭,我金国不日便可南下,一举灭宋。”
“说这话时,怎么会有悲伤的表情呢?”离夕也同是哀伤的表情浮面。
“师妹,时候尚早,不如你我就地对拆几招如何?”我换了话题。
“也好,还请师兄手下留情。”言毕,便抽了短刀,横劈了过来。
我留神闪躲,看不清离夕的表情,从腰后抽了兵刃,绵绵间不自觉每一招每一式都被离夕看穿,虽能格挡闪躲,却无法抽手还击。几招过后,我急忙缩地退去,想看清离夕的招式,但离夕却咄咄逼人,没有杀招,也点到即止,闪不开距离,只好硬着头皮硬上。几个回合过后,自觉越发乏力,脚下不留神,竟摔了踉跄。
“这就是你如今最大的极限了么?”离夕短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轻声道,“如今的你,怕不是我的对手了。”
“师妹见笑了,其实你我都没用本门武功。”我推开短刀,离夕顺势收起,“离夕,我想问下,你的武功,其实是道教武功吧?”
“不知道……”
“不知道?”我惊愕。
“其实我在入天忍之前,只学习过一些奇门卦术,后来苏无那邪跟我说,可以将阴阳数理,运用到武功对敌之中。”离夕拉我起身,“我自己摸索了一段时间,渐渐略有小成。”
“这武功叫什么?”
“跟你的缩地一样,我叫它离夕。”
(三)
门派较技定于八月十五巳时开始,地点在雾灵山天忍教后山禁地。辰时的雾灵山略有雾气萦绕,北方善种杨树,说是固沙防风,这时节早上的杨树林,不免有未尽的蝉鸣,还有些许凉意袭人。我和离夕到达后山演武场的时候,已经有几十弟子等候。比武不可持金属兵刃,若是想用兵器,可在场边的武器架上选好趁手的杨木兵刃。顺次以抽签决定,天干代表登场顺序,天干下面的动物代表较技的场地,每次较技登场数人,只有一人可进入下一轮对决。
“抽到什么?”离夕抽过签后过来问我。
“乙玄武。”我看着手中的签支,反过来问离夕,“你呢?”
“丙朱雀。看来,要师兄先登场呢。”
我也是惨然笑笑,便和离夕分别,前往玄武场准备,顺便看看其他师兄弟的武艺高低。正迎面,一长发男子上来作揖。
“缩地师弟,莫非你也是玄武场?”男子长发遮目,不苟言笑,一身弥侠衣在阴湿的天气里,更不显眼。
“不知师兄是……”我愣住,此人,我确实不识。
“我也是玄武场,乙玄武。”男子笑道,“在下摩摩尔。”
“原来是摩摩尔师兄,久仰久仰,想当年在太行古径一役,击杀数名宋军名将,当真是威名远镇。”我寒暄着,却偷瞄着场上战况,此场有四人上场,现已有一位师兄认输。
“哪里,哪里,师弟一直在执行端木堂主的刺杀任务,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应当。”摩摩尔笑道,“一会儿还请师弟,手下留情。”
“师兄言重了,我武功平平,还望师兄别打得我满地找牙才是。”我心中暗忖,这摩摩尔为天忍教立下撼撼战功,想必是有些手段,真上场了,还需好生提防。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玄武场已决出胜者。“师兄,到我们了。”我在兵器架上选了趁手的木剑,回首坦道。
“点到即止,点到即止。”
(四)
天忍教的门派较技,硝烟始终难以散尽,无论是入门招式残阳如血,还是进阶招式烈火晴天,都需要以火药辅助,催发内力,将炸药掷出伤敌。甲玄武的胜者,只用了烈火晴天就赢了比武,我这一场,似乎没那么简单。除了摩摩尔,还有三位师兄,我都不认识。
摩摩尔轻功登台,其他三人也纷纷效仿,我却慢慢缓步上台,听得台下嘘声一片,“这小子是谁啊,想必没多少斤两,我怕他接不下摩摩尔三招。”我也只是笑笑,“还请各位师兄手下留情,在下称号缩地。”这称号一报,台下竟也悄声许多。
“师弟不知你这称号厉害极了,手下留情要我说才是。”摩摩尔笑着,便提了木枪冲来。另外三人也不含糊,各自提了兵刃向我冲来。
莫不是这称号意义非凡?我心中暗忖,见四人招式已到,急忙缩地闪去。四个对手,自然是四式兵刃,两枪两刀,也算标准的天忍武功兵器。很明显他们各自分工,我用轻功勉强绕过几个来回后发现,用枪者主攻,一来一回,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用刀者辅攻,一左一右,一斜一正。九宫格被他们稳稳站住,一时间我是攻也难,守也不易。
“莫不是师兄们事先商量了的?”我退到角落,惨然笑着。
“师弟真是说笑话了,师兄们岂会联合起来欺负师弟?”拿刀的一人冷笑一声,“谁也没规定不能多打一不是?”
话音未落,摩摩尔已然冲枪而至,我挽了个剑花,腾地而起,轻功躲开攻势,料定摩摩尔定会回马枪扎回来,另一枪者定会前刺,我躬下身来等着两人枪至。不出所料,一人回刺,一人突刺,这是想把串成肉串么?我将木剑掷空,蹬地而起,双手左右开工,各抓兵刃,一招剥及而复拿住二人木枪不放,身体陡然回转,想将两人甩开。用刀二人一时间慌了手脚,回神功夫,想上来已经不及,只得用出弹指烈焰,霎时,两团粗壮火球径自向我袭来。
用枪两人已被我甩开了些距离,虽然没夺下兵器,但这两团火球倒是助我。先前缩地来回之间,已悄然在场地内洒下火药,以备不时之需,我接回滞空的木剑,将一团火球弹开,另一团斜劈到场地内,火药瞬间被引燃,噼啪作响,刚才被分开的四人,也被独立开来。
“看来我们被算计了啊!”拿枪的尴尬的笑笑。
“毕竟单打独斗,我胜算大些。”
几个来回,场地上余火散尽,对手也只有摩摩尔一人。
“师弟好功夫,想不到需要深厚内力才能催动的推山填海,竟被你这样用来。”摩摩尔看着躺在场地里的另三人,提枪作式,笑然道。
“师兄言重了,推山填海本是进阶武功,没有个十几年的内功修为,很难催发出来,想我这样的晚辈,只能哗众取宠,如此这般了。”我转着剑花,走向摩摩尔,”师兄,刚才场下的人说我接不下你三招,不妨试试?“
摩摩尔端着枪,我可以看到他不知是因为刚才太热而流的汗,还是现在太紧张才流的汗。
“师弟,那就不客气了!”
我深知木枪难以伤人,摩摩尔的枪法与江湖上天王帮的杨家枪法又无法相提并论,一招一式下来,不光看得清楚,躲得也明白,三招过后,我用左手搪了木枪,剑刺持枪手,摩摩尔倒也闪得开,我回身刺改劈直奔面门,他用枪卸力,不料此乃虚招,实招后发,抬腿踢了枪端,摩摩尔也不尽然,并未松手,我只得向他胸前一掌将他推后,紧接着缩地上前,绕他身后,剑刺后颈。
“……”摩摩尔手中还岑然拿着木枪。
“师兄,承让了。”
“多谢师弟手下留情。”
“乙玄武,缩地胜。”随着裁罚师兄的发落,我悄然走下竞技场,台下早已惊得鸦雀无声,回首间,看到离夕。
“哥哥果然赢了。祝贺祝贺。”
“妹妹笑话了,不想已经比试完了?”
“嗯,虽然开局比你晚,但结果比你早,也算意料之中。”
“那妹妹还需再多努力,争取脱颖而出。”我和离夕这对话,酸得我都不想继续下去。
“哈哈,哥哥,别说了,快憋出内伤了,我们去其他场看看吧。”
(五)
午时之前,各场比试已然结束,每块场地各有四人胜出,是为此次门派较技的十六强。未时将开始一对一的晋级赛,我和离夕随意吃了点午饭,就来到演武场。
“哟,这不是我天忍教的神仙侠侣么?”说话的人正是青龙场的胜者,边俊。一个很不讨喜的人,虽说是满身横肉,但我对上他,有信心三招之内取胜。我和离夕没有搭理他,径自走去。“哟呵,有伴侣的就是不一样,见到师兄都不行礼作揖么?!”
我蹭地闪到他身后,手指顶着他风府穴,“小心说话,不然要你好看。”然后悄悄然走回离夕身边,一齐向不远处的星海和乐宜等人走去。
星海、乐宜、离夕、灵羽和我,我们几乎同年进入天忍,大多也都执行由各堂主下派的暗杀任务,所以交情甚好,这里除了离夕外,灵羽也是女子,但我还要称灵羽一声师姐。
“缩地,刚才看了你的比试,恭喜你武功又上一层楼了。”星海说话时从来都是眯缝着眼,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师妹,怕是你还没用真功夫吧。”灵羽凑上前来,挽着离夕的胳膊,笑嘻嘻地说。
“不想各位师兄姐都进入了十六强,也算是给我们这一批挣足了颜面。”我上前作揖,笑着说。
乐宜从来不苟言笑,如果说边俊是满身横肉,这家伙要敦实得多,总是想如果用足内力打在他身上,会不会还是一样岿然不动。乐宜从台子上跃下,走到我身边,悄悄在我耳边说:“剥及而复,龙虎山的功夫?”
“……”我哑然失色,不曾想有人竟识得这招,“偶然间学会罢了。”尴尬地笑笑,准备马虎过去。
“……”乐宜不知从哪儿抽出了斗笠,戴在头上,“如若有一天,让我知道你是细作,怕是负了我们之间的生死情谊。”这话当然是说给我听的,接着便笃地走去。
不多时,十六强对阵的名单已然公布,我对零,边俊对云龙,离夕对小武候,灵羽对拓跋阔,乐宜对砂燕,耶律楚基对夜枭,星海对玲珑,完颜思对颜卓。这样的对决有些始料未及,我们这几个人第一场虽然都被分开,但也就意味着,很快就要互相厮杀。晋级赛八场同时开始,分别在八个不同的场地。
“看来我们要互助好运了。”灵羽挽着离夕的手终才松开,“妹妹,一会儿让姐姐见见你真本事。”
离夕也是笑笑,没有答茬,我看了看大家,作揖道别后无奈捡了杨木长枪便缓缓走上演武场,等着对手上台。不多时,只见不远处有一辨不清模样的人同样缓缓走上台来,不觉间台下已经开始议论。
“在下称号缩地,不知师兄是……”我不敢放松警惕,原地打了招呼。
“……”似乎是男子,身形实在模糊,我又不便于直接上前。
裁罚师兄发令,较技开始后的一盏茶时间里,我和对面的人仍然纹丝未动,是紧张还是恐惧,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如果我先出手,会死的很惨。
“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师弟,你认输吧。”听声音确是男子。
“还没打过,让我认输,岂不没了道理?”我坦然笑道,“深知师兄武艺高超,但不战而退,不是我的作风。”说罢,提枪上去,直接缩地到他面前,一招幻影追魂枪直奔对手面门而去,眼见木枪将至,他也不闪不躲,“这样下去还不扎死?”我心中暗叫不好,想急忙收手,却来不及。
他见枪端将至,只回旋了半身,我凌空在身,不便闪躲,直接受了两掌,重重摔在地上,翻滚躲开,拉了些距离,才有机会喘息。
“师弟,你非我对手,不要妄自送了性命。”
“咳咳,师兄方才不躲闪,是明知我不会真的扎下去?”我驻枪起身,惨然笑着。“同门较技,留力不留手。师兄,得罪了!”我提枪作式,突地缩地向前,几招过去,似乎都没有刺中,恍惚间,觉得对手的身形更显模糊,莫不是此人的身法特殊,本就辨不清面容,看来步法更是重要。
我缩地十几个来回间,渐渐摸清他的轻功路数,果然与我不同,更于天下间的轻功不似,闪了开去,又拉得更远了些,“师兄的轻功步法果然精妙,无论何等招式,都打你不中。”
“……”他也停了下来,从身后抽出一把木质匕首,“十几个回合就看得出来,师弟了不起,此步法明为凌波,乃我无意间侥幸学得,既然师弟并无退意,我也只好打到你服气。”
“这场,我还不能输。”我撇开木枪,缩地上前准备肉搏。
(六)
半柱香的时间悄然过去,我隐约觉得离夕、星海等人已经聚集到台下。木制匕首虽然不能伤人,但在几十个回合中,我也被这虚晃的招数,踉跄得很,内伤虽不重,但需要时间调息,外伤虽没有,却也青一块紫一块,心想着,如果再不结束,恐怕真的要输。
“师弟,再打下去,你也伤不到我,放弃吧。”
“师兄,我接下来的攻势,如若还是打不中你,再弃权也无妨。”言毕,我掏出身上所备的药弹,逐一催发,一招烈火晴天,数十团火球一齐奔向对手。
“烈火晴天也是无济于事!”只见他一跃腾空,躲开火球,岂料我急忙缩地拾回长枪,将余下的火药拧成一股,弹射向空中。我深知凌波这一轻功注重的是步法,在空中极难闪躲,加大火药用量,一招魔焰七杀奔向空中对手。
零却也不释然,将匕首掷出,弹了火药。我径自缩地上前,横扫、突刺、竖劈,连续招式向前,霎时间,同一招式连续打出两次,我拼尽所有内力,模仿出天王枪法的回风落雁,始终还是无法击中,暮然间,将木枪投掷,缩地绕他身后,双手从腋下架起,蹬地腾空。
“你想同归于尽?”
“同归,未必尽!”
我架着他空中回旋,此乃端木睿成名绝技,飞鸿无忌。回旋之中,我拼尽最后力气,将他掷出,让他以首落地,难以转身,我在空中也失去平衡,几经踉跄,才跪落在地。
霎时间,场边鸦雀无声。
“结……结束了?”
裁罚师兄来到场上,确认零已经昏厥,才声明,胜者缩地。这是第二天早上,我听离夕说的。
(七)
八强的对决名单在昨夜酉时前后,已经公布,我对离夕,灵羽对乐宜,云龙对夜枭,星海对颜卓。未曾想八强又重新打乱分组,这样一来,我们这批新人,很早便碰头了。
“听说你和小武侯的比试,很是精彩?”我坐在端石上,伸展筋骨。
“听灵羽说的?”离夕笑笑,“今天还要哥哥手下留情。”
“我可没信心打得过你,再说,我昨天已经耗尽全部内力,调整一夜,仍觉得丹田之内空空荡荡,果真没有上乘功法,无法打得持久。”我惨淡地笑着,“有机会,我一定要知道你和小武侯那一战究竟如何。”
“听闻今天开始,各堂主、长老也会莅临观战。”离夕拉起我,准备去寻些吃食。
“那也许,他们要看到,本次较技,最无趣的一场了。”
巳时,教众长老、堂主及众多教众,纷纷来到演武场。第一场云龙对夜枭,云龙善用枪法,一手九曲一合枪耍得有模有样,称号云龙与成名绝技云龙击闻名江湖。夜枭本是汉人,因练就一手好的王家刀法而被天忍教看中,传闻江陵金刀王家落草为寇,跟他有直接的关系。不多时,云龙与夜枭便分出胜负,九曲一合枪法九招九式,八十一种变繁,又有异曲同工之妙,以一贯之,当真厉害。
第二场我与离夕之战,登上台时,场下已然少了先前的种种议论,但没过一会儿,台下就已然嘈杂开来,因为我认输了。
“缩地,你认输几个意思?”
“直接弃权多好啊,干嘛上台来丢人显眼!”
“哎哟,看他们夫妻恩爱,老头子不忍心伤老太婆喔!”
“赶紧滚!”
离夕拉住我,不然我真的直接过去杀了那些叫嚣的看客。苏无堂主将离夕领走,端木堂主也来到我跟前,悄声说:“黄埔,莫非昨日与你师兄一战,受了什么内伤?”
“内伤倒是无妨,只是昨日力战,今天实在提不起气,至觉丹田之内空空荡荡。”我向堂主作揖。
“……”端木睿思忖良久,胡子都要被他扯烂,“也是,自你入门以来,除了一些招式搭配和用法,我只教了你飞鸿无忌这一招算得上以内力博胜的招数,内功的修为也一直靠你自己的吐纳心法,毕竟是烂大街的内功,不足以登堂入室。”
我摸着小腹,自感现在还是空空如也,便瞟着台上星海和颜卓的对决,据闻颜卓本不善武功,一套易容功夫倒是炉火纯青,不知他是怎么赢得如此多场,但看着星海与他对拆,也并不轻松,看来颜卓此人确是不乏手段。
堂主看了看我,悄声说道:“相传二十年前,宋国有一名臣,率重兵北上,意图剿灭明教,但似乎明教气数未尽,得一当世高手解救,之后那宋国名臣私下里撰写一武功秘籍,名曰九阴,黄埔,你可去寻这部名典,对你武功之造诣,假以时日,定可登峰造极。”
“端木堂主真是笑话在下了,我何德何能,哪有机缘巧合能得此等机缘,我还是先将本门功夫练好。”我别过堂主,见台上胜负分晓,星海的武功确与众不同,相传当年星海流浪东瀛之时,靠借东瀛死士相授瞳术,想必将这瞳术运用自如,颜卓也不是对手。
端木睿摇了摇头,不在看我,定睛瞧着台上,灵羽与乐宜已经各持了兵刃上台,我相信,不需多久,灵羽就会败下阵来。天忍教里,以轻功卓绝的,有这么几个人,我以快著称,算一个,灵羽以轻著称,颇有翠烟门御雪隐的意思,但据她自己所说,年幼时候正值战乱,是得了一恒山老尼的指引,方有此等功夫。还有一人就是与我对阵的零,这凌波步法,出神入化,难以捉摸,日后若是敌对,怕是难以招架。
果不其然,再快拳脚打在乐宜身上,也是岿然不动,只要力道不蛮横,内劲又不足,兵刃不利索,肯定伤不了乐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灵羽早早认输了。
四强名单也悄然出炉,乐宜对云龙,离夕对星海。
(八)
次日一早,我与离夕来到演武场,发现除了我们,乐宜已经到了。乐宜看到我,径自走来,示意离夕,离夕也乖巧的走到一边,坐在石阶上。
“你的武功路数,若不是认输了离夕,怕是要露馅。”
“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乐宜看了看离夕,转身走去。
我背后不自觉惊出一身冷汗,莫不是露了什么马脚?顺其自然,若真是有穿帮一天,只望全身而退。
比武开始之前,我与离夕对拆了几招,发觉她的奇门卦术在这次较技中又有了提升,先前只是被她化解攻势,现在则是打不中她。“妹妹,此次较技,有了心得?”
“有一些地方确实茅塞顿开,不过还有一些新想法,希望与星海对拆后,可以成型。”离夕俏皮地笑笑,“哥哥,我要去下场准备了。”
“恩,祝旗开得胜。”
乐宜与云龙的对决,不出所有人的意料,乐宜仍是岿然不动,即便是九曲一合枪法变化莫测,乐宜一身刚劲功夫,始终防得住四面八方的攻势,久攻不下,力见衰竭,乐宜乘此机会,只靠蛮力便制服了云龙,若说没用本门武功,单是些基础招式便进入决赛的,乐宜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离夕深呼吸后,看了看我,兀自笑了笑,“哥哥,不用紧张,又不用拼命。”
“小心驶得万年船。”
星海的瞳术运用自如,场上的离夕觉得输的不明不白,其实星海早已看透离夕上一步自哪里来,下一步去往哪里,这一招是要斜劈亦或是横砍,也都明明白白,所以无论离夕是从乾位顺至兑位,还是从坤位逆至巽位,也都看得清楚,猜得透彻。一炷香之后,离夕摇摇头,“多谢师兄手下留情,师妹甘拜下风。”
“师妹,承让了,你的奇门卦术已经有模有样,相信假以时日,定将有所突破。”
离夕跳下台来,向我吐了吐舌头,“哥哥,我认输了。”
“恩,不必硬撑,乐宜也好,星海也好,本就是我们这一批的高手,我倒想看看,一个洞察千秋,一个岿然不动,要怎么对拆。”
“哥哥,不看了吧,陪我走走。”
“也好。”
(九)
只是听闻,乐宜在决赛与星海的对决,用尽所持本门武功,星海也尽了全力,似乎也打不动乐宜,最后两人竟在场地中间比拼内力,乐宜稍胜,拔得头筹。至此,天忍教门派较技结束,教主完颜襄钦点十人众,乐宜,云龙,星海,离夕,我,灵羽,零,夜枭,边俊和颜卓。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边俊竟然也有入选,离夕说,这是因为云龙太强。
除了乐宜、云龙和灵羽,其他人等都继续听候各堂主指示,教主完颜襄亲自派遣这三人执行直属任务。我和离夕等来的,就是前往风陵渡口,劫持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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