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游带的是传送加闪现,铜头带的是疾奔加引燃。
双方上单是刀妹对阵奥拉夫。
中单是发条魔灵对阵冰女,打野是挖掘机对阵狮子狗,而下路则是陈缘的金克斯与周欢的娜美对阵豆腐腰的烬和铁尾的锤石。
“你觉得上路这一把会怎么样?”龙涛问陆仁。
“正常来说三七开,疾奔引燃奥拉夫打刀妹就是爸爸打儿子,抓住机会一级单杀都不奇怪。”
“这么说你觉得刀妹要炸?”
“奥拉夫打起来根本无解,只要中了第一斧,要么交闪要么没命。铜头的个人风格也和奥拉夫非常的相似,都是有死无生的那种。”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龙涛翻翻白眼,陆仁一通分析,就是不讲自己的意见,让他有些郁闷。
“我也不知道啊。”陆仁摊摊手,说道:“我今天关于燕大和武大的所有预测基本都是错的,所以哪怕理智告诉我上路没法打,我也不敢轻易下判断。”
龙涛被陆仁这话逗乐了,他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我们终归还是对燕大了解太少了,你的准备工作做得一向比我好,你知道这个叫方少游的选手是什么来头么?”
陆仁无奈的摇摇头,哪怕是对燕大这种c级队伍,他也做了一定的调查工作,这是一个解说基本的素质,但是那是针对他们主力成员的,一个从来没上过场的家伙他怎么知道是什么水平?
“看吧,没有根据的猜测并没有意义,我们看下去就知道了。”
1分55秒,上路对线开始。
这一次拦在兵线前的从方少游变成了铜头。他性子中崇尚进攻的那一面始终不会改变,哪怕上一把被方少游的锐雯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这一局在该凶的时候,他依然不会有半点退缩。
刀妹一级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学“利刃冲击(q)”,这样对阵远程英雄的时候好补刀;另一种是学“均衡打击(e)”,面对近战的时候有个晕眩和还手之力。
你学的是哪一种呢?铜头舔了舔舌头,捏紧手中的斧头。
试探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当第三个兵即将倒下的时候,刀妹上前补刀,铜头毫不犹豫的就朝着他甩出一斧,“逆流投掷(q)”卷起层层水花,飞速砸向方少游。
你要补刀,补刀可以,先吃我一斧!
刀妹抬手补刀,第一斧结结实实的砍在了他身上。
铜头顺势急冲向方少游,方少游直接抬手“均衡打击(e)”晕眩住铜头,补上一记平a,然后掉后后撤。
铜头捡起斧头,第二斧甩出,却被已经来开距离的方少游一个漂亮的直角走位躲开了。
铜头不以为意,继续守在兵线前。
对他而言,刀妹一级学“利刃冲击(q)”的话就是死,学“均衡打击(e)”虽然好一点,但是这一波线你是别想吃了。
“逆流投掷(q)”的cd是7秒一发,捡起斧头更是能缩短4.5秒,这意味着他的技能会比“均衡打击(e)”要快上近乎6秒的时间,而当刀妹交出e技能逃跑之后,直到下一次e技能cd好之前,就别想着补刀了。
“被压着打啊。”白潘宏有些担忧的看着上路,说道:“老大太自信了,明知道对面会针对他还首选刀妹。”
“被压着打是必然的。”宫千寒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这是英雄的差距,不是实力能改变的。哪怕是王者对青铜,一级刀妹也打不过一级奥拉夫。但是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打不过。”
白潘宏闻言一愣,他倒不是惊愕于宫千寒说的话,而是诧异于宫千寒居然会大费口舌和他解释一通。
似乎是看出了白潘宏的诧异,宫千寒扬了扬嘴角,他似乎是想笑,但是这个动作在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效果却与微笑大相径庭,用吴雪的话来说,就是“在这家伙的脸上,善意的微笑看上去都跟他在鄙视你一样”。
注意到白潘宏在lol上突飞猛进的可不只是方少游一人,在平时的聊天中,宫千寒因为说得少听得多,也就自然注意到了白潘宏对许多战局的理解其实比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强,特别是在打野和下路方面,他的见解甚至能让宫千寒都为之惊讶。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愿意和白潘宏多聊几句,因为他觉得可能在未来的某一段时间,这个不起眼的胖子会成为自己的队友也说不定。
当然,有一点宫千寒并没有提到,诚然刀妹到了中期有与奥拉夫一拼之力,但是那是在他补刀没有落下太多的前提下。如果双方补刀在六级前就能拉开二三十刀的差距,那中期强干什么的基本就不存在了。
装备、等级不落后于对面,是以弱胜强最基本的要求。
越是在这种时候,也越体现一个选手的功力。
刀一定要补,但是技能却不能吃!
面对像奥拉夫这样蛮不讲理,上来就是一套的英雄,如果在补刀的时候频繁被骚扰的话,那迎来的极有可能是一波野上的塔下强杀。
事实上,这也正是铜头和利爪准备做的。消耗,推线,然后塔下强杀!
三级的时候,铜头一发近距离的“逆流投掷(q)”被方少游用“利刃冲击(q)”秒躲,杀死小兵返还cd,然后二段q再度冲刺在铜头的脸上,直接接“均衡打击(e)”,这一次他连普攻都不补,掉头就走。
“嘶…这反应速度有点快啊…”看着刀妹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在地图上划出一个漂亮的折返,陆仁忍不住称赞道:“技能躲得也非常的亮。”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狮子狗又蹲了个空!”龙涛皱眉想了想,说道:“这是狮子狗第二次来上了!2分48秒一次,3分10秒又来一次,他这是要死咬着上路不放啊!”
“然而他这两次都没有什么收获。”
“这正是我好奇的地方!刀妹明明连插眼的时间都没有,可看他那副果断离开的样子,摆明了是在提防着打野的,他怎么知道打野在蹲他?”
“或许他开了天眼?”龙涛说了个冷笑话,却不知道此时坐在病床上看比赛的钱富贵看得是直冒冷汗,“原来师傅让我记的那些时间节点都是有用的…原来对面的一举一动在旁观者看的时候是这么的明显……我靠,我以前未免也太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