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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善变的林皓

    ?今天中午轮到子秋陪学生吃饭和守他们午休,每到这个时候,她趴在桌子上,根本睡不着。于是,她总是趁这个机会改改作业、看看书,有时也会批改一下早上学生测验的试卷。
    今天,她改了一会儿试卷后,却觉得有些犯困,于是她起身在教室里走动走动。
    她将手揣在裤兜里,微微扬起头、放轻脚步,慢慢地在讲台上跺起了方步。蓦地,窗外那一棵翠绿的桑树,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下脚步,迈下台阶,走到了窗前。“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唉!怎么一转眼功夫,又到了一年桑树最茂盛的季节?
    记得同学聚会,三十年后第一次见到林皓差不多也是这个季节,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与林皓再次见面尽然快有一年了。
    在这即将过去的一年中,她所经历的煎熬,感觉好像比她三十年默默等候时所经历的还要更多、更强烈!也许正如人们所说“人老多情吧!”。谁能想到,下一个三十年,又会是怎样的呢?并且还会有下一个三十年吗?
    前几天饭桌上林皓的做法,让她既感动又有些后怕!她甚至后悔不该发那份微信了。她此刻意识到她根本就放不下林皓!与其是这样,又何必要挑明,这分明就是会让聪明的林皓接下来的日子里,再也不会单独与自己相处了吗?子秋你既然那么在乎他,怎么就没想到,你也应该是了解他的呀!怎么就会这样去做呢?那一晚真的是被嫉妒,给冲昏头了。无论何种理由,自己都不该这么做的呀!子秋感到一丝凉意,从心里瞬间遍布到了全身!想到这,子秋无声地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身,背靠着窗台,思绪又回到了那一晚聚会的餐桌上。
    那晚在晚餐进行的前几分钟,山丹说了件很沉重的事:她的一个好朋友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丈夫当场就身亡了,而她的那个朋友,直到今天早上才脱离了危险。
    说这件事情的时侯,子秋当时发现山丹眼圈好像红了。有人立刻表示换个话题,因为这会影响今晚大家的心情。可没曾想,林皓却很严肃地说:
    “没什么嘛!同学在一块,高兴的事要分享,不高兴的事情也可以拿出来大家一起分担!”子秋觉得他说的可真好。不由得扭头注视了他好一会。想到这,子秋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林皓说话真的是很有水平!而且就他的人缘,谁还会有异议呢?于是饭桌上的几个同学又开始向山丹寻问起一些细节,或说一些宽慰的话。
    “山丹!那两天情况确实很危险,医院大概都已经向她的亲属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子秋听到陈静十分平静地对山丹说道:“不过万幸!她现在脱离了危险,你也可以休息两天了。你放心!你的朋友若有什么情况,医院不还有我的吗?”子秋回想起当时听到陈静的这一席话,非常的感动,同时也再次由生对她俩这种亲近和融洽关系的羡慕。
    此时的子秋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慢慢地将它吐了出来。她于是站直了身体,重新回到了讲桌前,坐了下来。她轻轻将双肘放在讲桌上,下巴颏低着自己的手背,抬起眼睛往教室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眼,嘟起了嘴。她在感叹:我怎么就好像没有这样的好朋友呢?太失败了!
    当她的眼睛落在小林皓—她现在班上的数学课代表兼学习委员身上时,脸上立刻又泛起了微笑。因为她正在想:你将来会向林皓那样,也和现在班上的陈静、山丹处的那样好吗?世事难料,真的不好说!
    子秋抬起右手,伸出中指在讲桌上轻轻划着。并扭过头顺势将脸放在了自己左手的臂腕上,再一次撅起了嘴。心里边又再骂林皓了:“不就是有人说了几句山丹不该将负面情绪,带到饭桌上吗?你看你帮腔帮的!要是有人也这么说我,你才不会管的!”
    记得那次去赏花的时侯,不知何故,林皓亲口说过:‘自己对于别人议论一个他熟悉,或甚至是自己对他也有些看法的人的时侯,他只会保持沉默,绝不会落井下石地参加议论’。
    听他说这话时,子秋正坐在林皓的正对面。于是她抬起了眼睛,正巧与林皓的目光相遇,她掩饰自己的嘎嘎,立刻对他笑了一下,林皓却不太高兴似的皱了一下眉头,所以子秋印象很深。
    不过现在要说林皓真的不帮自己吧?似乎又有些不公平。因为也就是在那天,小红、芳芸、陈静在林皓手机里,发现了他近段时间和一个女士合影的照片,于是便开始开起了林皓的玩笑。林皓倒也立刻解释说:
    “这是自己前两天去北京出差,因为听说老同学她在那,趁没事时邀约她见了个面时留下的”。
    没想到,她几个竟然就当着林皓的面,议论起别人的长相来了。也许是她们与林皓关系特别好,再加上林皓觉得女同学本身就好议论个什么的缘故吧,不参与评价,也并不制止!小红好像评价别人说:
    “你的这个女同学的脸长得好像有点歪!”可过了没多大会儿,芳芸像是忘了这句评价似的说了句:
    “你们没发现?这个人和子秋怎么有点像!”其他几个愣了一会笑了。子秋觉得就是在说笑,不太在意,但也随便说了句:
    “哪像了?你芳芸干脆就说我丑得了呗!”芳芸也觉得自己好像说的不妥当!立刻想要转移话题,只听她继续说了句:
    “要是换在初中那会,子秋听到我这么说她,保证又不理人了!”这时,除了林皓和子秋外,她们立刻又笑了起来。
    “瞎说!怎么会像子秋呢?”林皓有些严肃的说道:“我们子秋可是长得眉清目秀的!”,说完还专门看了看子秋,子秋也立刻微笑地看了他一眼,当时心里就觉得挺感激的。现在想起来,林皓有时对自己也是很不错的,有时我真的是有点小心眼,错怪林皓了!
    子秋想到这,嘴里禁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林皓呀林皓!不管怎样,你现在是给我子秋搭了个台阶,我顺台阶先下,再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吧!
    此时,午自习下课的铃声响了。子秋收拾好讲桌上的东西,立刻往办公室走去。她必须趁第一、二节没课,把试卷都改出来,后面两节课好让学生当着她的面好好改改错。一来她能再及时了解学生情况,以便于明天试卷的讲评;二来最大限度地让这些孩子,能在课堂上互帮互组,尽量也多挤出点课余时间,好去看几本课外书。
    可刚到办公室坐下,子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哦?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子秋立刻接通了。
    一个年轻小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喂!月子秋女士吗?”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说道:
    “我是圆通快递,门卫这有你一个从四川来的包裹,劳驾你出来拿一下!“
    “哦!四川?”子秋想起来了,前两天表妹说想回老家四川去玩,问过子秋,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让他们顺带买点回来。子秋好像也一时想不出让他们带点什么,干脆就说让他们看着办好了。噢!看来今天东西到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宁愿多花钱,也怕麻烦!这不,一点东西,还快递?直接带回来不就结了!还浪费一笔钱,真是!
    东西一拿进办公室,同事们兴奋了起来。原来是一箱四川某品牌的火锅底料,于是都嚷嚷着约个时间,一块到子秋家吃火锅!子秋立马说道:
    “明天中午吧?怎么样?正好下午老师们有个重要的学习,因此学生明天早上11点打扫完卫生就离校了,这样所有的老师不但都不用守午休,而且不担任班主任的还可以去买买菜、然后再提前去我家做点准备,如何?”当子秋一口气说完之后,大家一听,非常合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小红是一个很能干、很贤惠的女人。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的她,先是顶了她母亲的职到铁路某单位当了一名工人。活很辛苦不说,那两年收入还很低。于是她毅然辞了职,和朋友一起开了个服装店。她有能力,又加上,正赶上了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年月,做什么生意好像都能挣钱,于是她很快就把生意单枪匹马的干了起来。这两年,有了一定的资本,她加盟了一家名牌服装专卖店,聘请专业经理负责管理,特别是今年起,她隔三差五去看看就行了。今天她不想到店里去了,所以一大早起来便开始打扫卫生。其实按她现在的经济条件,完全不用自己亲自到扫,请个家政得了呗?可她却偏偏不。她觉得就当做是一种身体的锻炼和享受好了!每当将自己的家打扫干净,再插上几束自己喜欢的花,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太美了!此时她正在欣赏着自己半天的“杰作”,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林皓打来的。接通后手机里立刻传来林皓那富于磁性的声音:
    “喂,妹子!(她和林皓早就这么兄妹相称了),明天有空吗?有空的话我们去打羽毛球,怎么样?”
    小红很喜欢这个异姓哥哥。幽默、帅气自不必说,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现在又和自己很投缘,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于是马上答到:
    “没问题,哥!”接着还补充道:“哥!你不是早就想尝尝我烙饼的手艺了吗?明天正好,我烙点饼过去给你尝尝!”小红是北方人,所以面食很拿手!
    “妹子!那就辛苦你了啊。明天你也不用开车了,我大概八点半到你家附近接你好了!”林皓非常愉快的说道。
    “好嘞!哥”小红高兴地挂了电话。
    林皓接着便给芳芸、陈静、巍子、山丹分别都去了电话,除了山丹上班不能同去打球以外,其他都说没问题!但山丹也表示,如果他们下午不散的话,她会下班后与他们会合,一起吃晚饭!林皓当然立刻便答应下午等她!
    其实打电话的时候,林皓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问一下子秋,因为他知道,子秋一般下午课都很少,再加上晚上肯定更不会有事。这要是在以前,这个电话他早就打了,可今天他还是有些顾虑:才聚会过,子秋又对自己多多少少有些……,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所以到最后,给子秋的电话他还是没打。
    子秋这边的火锅宴如期举行了。吃饭期间,有人提到了他们办公室,一个新分来的大学生——苗苗,还没有对象,大家是不是可以帮忙介绍介绍。子秋突然想起来,前一段时间,小红还拜托她物色一个她们学校的女老师,介绍给她认识的一个部队上的军官,这不正好吗?她把这个信息一透露,大家催促子秋道:
    “那还犹豫什么?打电话呀。快!”
    子秋也真是个急性子,立刻便给小红打去了电话。电话倒是很快通了。子秋用带着几分兴奋的声音问道:
    “小红!方便接电话吗?”因为子秋知道,小红一个生意人,经常自己开个车在路上跑,她怕她此时正在开着车,这样会不安全,所以首先问道。
    只听电话里小红好像是犹豫了一下,却又接着说道:“子秋啊,方便!你说!”
    子秋分明觉得电话刚接通那会,好像里边有旁人说话的声音,可就一秒钟的功夫,除了小红的声音外,变得异常的安静,安静的不正常了,就像是整个世界都沉寂了下来一样。
    子秋电话里马上问道:“你此时难道正和林皓他们在一块吗?”
    子秋听到了挪动凳子的声音,“喂,子秋!你刚才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小红搪塞道,“我现在正在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你有事说吧,我已经到外面了,不影响!”
    子秋一切都明白了。她要不是因为同事们在场,早就在电话里就大声戳穿了她,什么呀?撒谎!她忍住了。她强忍着怒火将想要问的事情迅速、简单的说了一遍。小红对这件事情表现得也很上心,表示会抓紧时间与那边联系,一有消息便会通知子秋的。
    子秋放下电话,同事们此时几乎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子秋。子秋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用不着跟他们解释,不过介绍对象的事情还是得交代一声的。她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她将电话里小红的意思告诉大家,请大家等着听消息。
    子秋也许也太藏不住事了。有几个老师忍不住了,还是劝导:“子秋!怎么你的那些初中同学今天有聚会了?没通知你吗?”
    “有什么呀?子秋!不通知就不通知呗,别难过,啊!”
    “就是啦,子秋!他们也真是的,一下么一次都不落下你,一下又根本不告诉你一声,算了子秋,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千万也别勉强了自己,啊?”
    ……
    子秋看看大伙,一下子笑了。“什么嘛你们!我——至于吗?”停了一下,她招呼大家到:“来来,继续,吃吧!”
    子秋发现,好几个老师面面相视之后,也都没在追问下去,像是帮着子秋打圆场似的,接着招呼道:“大家赶紧的,吃!来,子秋,吃点这个吧!”
    子秋强打着精神,继续维持着笑脸,将这顿本应愉快的火锅宴继续着,……
    小红挂了电话,回到饭桌前,陈静问道:“是子秋?”
    小红看着她点点头。饭桌上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向了林皓。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一直到现在,林皓对子秋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要是考虑子秋白天上班的话,刚才林皓还说好了,下午再请他们去唱歌,晚上还要等山丹过来一起吃饭,他明明听到小红电话里一来就喊了声:子秋,却为什么不让她喊子秋一块来呢?并且他们绝对看得出,他今天一定不曾通知过子秋!这到底是怎么啦?上次聚会不都还好好的吗?林皓始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大家沉默片刻后,将近几次聚会新加入的那个子秋抛向脑后,重新恢复了他们刚才的说说笑笑。
    巍子心想:“管他了!自己又不知道情况,最好别问。不过确实有些奇怪。林皓和他不但是初中、高中的同学外,还是多年的老友了。据他观察,前一阵子,他还有点担心这个林皓会不会在优秀的子秋面前,乱了方寸。毕竟都是这把年纪了,又都有各自的家,可别真发生点什么,那就不好了!现在看来,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那会是什么事呢?”他看看自己的这位老友,心想:“别装了!你别看依然谈笑风生的,脸上明显写着:‘有心事’三个字!好自为之吧,老同学!好朋友!”
    芳芸看了眼林皓,心里却很高兴,“子秋!你以为林皓会像我们一样容忍你的大小姐脾气?赶紧改改吧!否则我们也会像今天林皓这样,难说以后聚会也不再通知你了”
    林皓此时心里很复查。他没想到子秋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他问自己今天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自己不是还曾经决定,要一如既往的和子秋继续相处的吗?为什么今天却故意不通知子秋呢?他难道真的会以为子秋在戏弄他?他轻轻一笑,叹口气,摇了摇头,那当然最好不过!可那种可能性,依他对子秋的了解,几乎没有。他倒是真希望来着!他心里轻轻呼唤道:“子秋!子秋!我们该如何相处?你别以为我就真如饭桌上那么轻松?我难道真的只是怕子秋你喜欢上了我才这么做的吗?”
    其实从读完子秋的那份微信之后,时间越久,他就越感觉到他的心有些慌乱。甚至这两天他总情不自禁的会回忆和子秋单独相处的那几个小时。子秋清脆的笑声总是会在他耳边回响、子秋天真的笑脸、动不动就不高兴撅着的嘴、还有子秋很多时候那略带孩子气的问话、率真又有点任性的性格,他林皓其实是动心了!也也许这辈子他都忘不了了!林皓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喜欢上了子秋。
    想到这,林皓借故要出去打个电话,他走到外面点燃了支烟,以此让难以言状的心情平复一下。子秋,就算是我林皓对不起你了吧!因为他不能再视而不见、也不能在逃避了。他怕自己越走越远、也越陷越深,这样无论是对子秋本人、子秋现在的家庭,以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林皓深吸一口烟之后,心中默默地对子秋念道:
    “子秋!假如时光能够倒流,我们也许会有也许的,……可无论如何,我都会珍惜我们之间的这段不能再延续的感情,但我今天也在这里默默的发誓:无论你将来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子秋,别怨我,我们真的是错过了,没办法再回头!”
    林皓每次做完一个重大的决定,都会狠狠的将烟蒂重重的摔在地上,当然今天也不例外!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轻松的向巍子他们走去!
    子秋送走了同事们,她怀着愤怒的心情分别给芳芸、小红、陈静发去了同样的一条微信:
    “你们今天吃饭、打球为什么都不通知我?我是你们的朋友吗?”
    微信发出后,子秋好像是出了口气,随便收拾了一下,她赶紧到学校参加下午的学习去了。
    到了下午回到家,子秋发现,她们三个谁都没有回复。子秋其实不知道,此时他们几个已经等着山丹一道,一起去吃晚饭了!谁又会在乎她发的微信呢?
    夜深了,子秋正犹豫,还要不要再重新发条短信去质问一下她的这些“好友”,不料,小红的回复到了:
    “子秋!你用不着质问我什么?我想以你这样灼灼逼人的性格,谁都会受不了的。我们和你是朋友不假!但我们难道就不能再有我们几个私下的交往了吗?再说了,今天的聚会你知道是谁邀请的吗?你冲我们发什么火?告诉你吧,是林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今天会故意不喊你,大概也不想让我们喊你!否则你打电话过来的时侯,他就在旁边,不会什么都不说吧?你自己想想吧!你如果再不改改你的这种脾气,这恐怕只是开始,懂了吗?”
    子秋万万没有想到,平时她自认为相处最深的小红,此刻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会用这样的微信来教训和威胁自己!子秋真觉得看错人了,她没有回复。大约又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小红再次发来了一条微信:
    “想必你正打算,要不要删除我们吧?对吧?子秋!”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吗?”子秋想。于是她再次给她们三个昔日的好友发出了最后这条一样的微信:
    “我子秋眼拙,交错你们这样的朋友,再见!”她将他们全部删除了。
    子秋最后还是不解气,“一切都是你这个死林皓害的”,她拿起电话,又编辑了一条很短的微信给林皓发了过去:
    “你这个伪君子!!!”
    子秋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上次聚会都还好好对待自己的林皓,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为什么?既然要这样做,那天又何必安排那顿晚餐呢?林皓!这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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