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江乐池一声冷哼,打破了沉默。
陈幸的心一下‘咯噔’一下又被提了起来,生怕江乐池下一句话是命令燕行门攻击。
“走!”却没想到江乐池张望了一下四周,极不情愿的从嘴里吐出这样一个字。
“呦呵,江门主要走了啊,那小生就不送了!”卫庆云笑着对江乐池作了个揖,道。
没有理会卫庆云,江乐池指挥着燕行门的众人转身,朝着的来时方向原路返回。
目送着燕行门大队人渐行渐远,陈幸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方才背上流出的冷汗都是被自己用武灵力强行蒸干,现在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心中有些敬佩卫庆云的心理素质。
“蔡老板,既然答应了,那我们就得签个合约吧。”卫庆微笑着说道。
蔡续嘴角边挂上了一抹苦涩,无奈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在这之前,先让陈堂主把剑放下吧。”
陈幸这才将掩日剑收回剑鞘之中,手臂因为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传来阵阵酸麻之感。
“打心理战,真不容易。”陈幸心中不禁想道。
“跟我上去签合约吧。”蔡续低着头道。
这一次,蔡续算是把蔡家推到了燕行门的对立面,除了金夕窟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那就麻烦蔡老板带路了?”卫庆云微微眯眼,嘴角边挂上一抹笑意,道。
……
二人走进蔡氏集团大楼中。
不多时,卫庆云独自一人,拿着一本文档册,面无表情的走下楼来,让人看不清其内心的想法。
“走吧。”卫庆云对安均吩咐道。
“弟兄们,打道,回秦南市!”安均大喊道。
……
金夕窟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动车站行去,又是包了整列动车。
商务座隔间内。
“哈哈哈……”照常进了商务隔间后,关上隔音门,卫庆云突然癫狂的大笑了起来,抱着从蔡家得来的合约,笑出了眼泪。
“嗯?”陈幸双眉微皱,有些不明所以。
“呼。”
好半晌,卫庆云才从癫狂大笑中静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手捂脸道:“这次,太险了。”
“这就是你说的有把握?”陈幸微微皱眉道,犹记得卫庆云在来时动车上的自信。
这次,若不是蔡续和江乐池分别被陈幸和卫庆云给吓住了,恐怕今天金夕窟这些人能不能从天华市回来都是两说,更别提收服蔡家了。
“这次就当我也是在赌吧。”抹去眼角边因兴奋过度而出现的眼泪,卫庆云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嘴角还轻轻上扬,“就算今天这次,我相信,这次就算我们两个没有吓到江乐池,申续和魏资他们两个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申续和魏资这两个老家伙的关注,这次,说不定那两个老家伙就躲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
自己这么多人的性命,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卫庆云当成了赌注,陈幸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卫庆云心中有数层设想,可是如果这些设想都不成立的话了的话,那不只是这次出来的金夕窟七百多条成员的性命,甚至还包括了卫庆云自己的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一个可以用自己和他人性命作为赌注,以博取权力地位的人,更加坚定了陈幸心中想脱离金夕窟的想法。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有些接受不了,可是我们这次,不还是一样成功了吗?”卫庆云看陈幸表情有些阴沉,做出一副笑脸道,“对了,帮我寻找紫纹石的事……”
看卫庆云的样子,还想着趁热打铁,让自己帮忙他寻找紫纹石制造什么强大武器的事情,陈幸不禁失望的摇了摇头,也许是方向不同,总感觉自己和卫庆云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不。”摆了摆手,陈幸再次拒绝道,不同于前几次在金夕窟总部的委婉拒绝,这一次,陈幸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这件事不会帮你的,还有一件事,卫窟主,我向你申请,辞去我在金夕窟的一切职位,请你批准。”
陈幸的言辞,说得很客套,言语中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心中清楚,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的卫庆云,心里想着是以自己手上一切可用的资源去博取他的权利,今天是拿七百多人的性命作为赌注,这一次他压赢了,可谁又能保证他下一次一定会赢呢,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卖了也不知道。
“呵呵,陈幸兄弟,别开玩笑了”卫庆云一怔,有些没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转脸见到陈幸一脸严肃的样子,搓了搓他的西装领带,正色道:“成大事者,就得敢做,敢赌,也许你觉得我心狠手辣,可我金夕窟壮大,得利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他们也有得利。”
直到现在,卫庆云仍然张口闭口的提着壮大金夕窟,陈幸沉了口气:“我就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我只知道,这些人都是有家室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赌输了,不止你的性命,更有这七百多个金夕窟兄弟的性命。”
“他们既然来了我金夕窟,就是我金夕窟的人,为金夕窟卖命理所应当。”卫庆云撇了撇嘴,看向窗外,“况且我们这次获得蔡家作为归属,他们就是功臣,回去之后会有奖励的。”
“卫窟主,就希望你允许我辞去金夕窟的一切职务。”话说到这份上,陈幸也无心继续交谈下去了,冷声说道。
卫庆云不答话,将头面对着窗户,使陈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唉。”
沉默持续了十数分钟,卫庆云发出了一声叹息,回过头,站起身,喉咙中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波澜不惊的眼中难得出现了失落之色,仿佛一下苍老了数岁:“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前途茫茫,与君共勉。”
说罢,卫庆云只身走出商务室隔间,只留下陈幸一人。
……
待到卫庆云带着一众金夕窟成员全部走出动车,陈幸才缓缓踏出车门,一阵清风徐来,让人一阵清爽,可陈幸却没有太多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像是一块石头堵在心上,压抑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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