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穿越钱锋成钱峰,慰祖母新生有奔头。
十四岁之一
九月初一,秋高气爽。
大燕国营洋府,怀昌县城西北部,钱府大厅,焦躁不安的人们,频频望向内宅。
钱老夫人丢下一屋子债主,并县令县丞一干怀昌父母官员,急冲冲的走了。
日头由正偏西,人,未回。
“钱二爷,你家老夫人该不会……”
“我家老夫人一言九鼎。各位耐心等待一时,老夫人今日必将事情全部解决的。”
钱府管家尹牟,精悍挺拔,一身气势不容置疑。
“你个下人,倒比你家二老爷还像老爷。”
“奴受老夫人全权委托,定不负老夫人信任。请各位稍安勿躁。”
尹牟从容答复,不卑不亢。
“还要等多久,总有个时限吧?这都过了午时了,县令大人可都是饿着肚子在等你家老夫人呢。”
“钱老夫人早命奴等备下晚宴,等事了了,敬请各位入席。”
上首正位座后,垂手直立的管事模样男子应声而答。
“钱二爷,你可真了不起,别人家的奴才,都能越过你做你家的主了,啧啧。”
“奴不敢。奴才奉我家老爷夫人之命,在甥少爷这里帮忖,一应行事以钱老夫人的吩咐为准。”
郑管事淡然一笑,无不恭敬。
“老子等不了!她不出来,我自己进去去找她。”
有一个起头的,自然不乏相随之众。一时间席位匝动,纷纷起身而立。
“别,别这样。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钱二爷钱仲刘氏夫妻,慌乱中额头冒汗,阻拦不了。
“不是这样的,那原来你和他们说好的,该是怎样的?”
钱老夫人何氏一声轻斥,倒让这满屋子的纷扰,一时间就清净了。
“我钱府不幸,自有我老婆子一力承担解决,各位还是入座吧,免得挡着我峰哥儿的光。”
“峰哥儿那祸害醒了?”
钱二太太刘氏,惊诧难掩。
“娘,峰哥儿真醒了?仇大夫不是说他成了活死人么,他怎么能醒?”
钱仲不甘。
“各位大人久等。老婆子乖孙受伤昏迷月余,巳时末刚刚苏醒。才请了仇大夫把脉诊治,喝了汤药即刻过来。”
当事人能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田县令巴不得钱锋,钱大少爷能自己把事都说清楚了,免得他在中间夾成了受气板,还是带霉点发臭不讨好的那种。
然,钱大少爷钱峰同志,对父母官的心声,只能由衷的说声:俺母缩瑞。
因为他啥也不记得,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晓得。
除了第一眼看到,就令他内心深处自发觉得想靠近,想依偎的妇人,这个世界的一切与他而言,太过陌生。
老套路,钱锋穿越了。
从前世重症心脏病人钱锋,穿越到了架空历史的钱大少爷钱峰躯壳里,满脑子浆糊,一团混。
事态紧急,好容易消化了填鸭进来的几条信息,钱锋却不知自己,能否在这最后关头,挺一挺这憔悴不堪的祖母。
“祖母,孙儿信你。按您的意思去做吧。”
本能的,钱锋在异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这么的撩人。
撩的老太太万般欣慰之余,斗志昂扬的再战江湖。
“”,
“”
“”
“”
“”
在水中随着波涛起伏涌动的感觉,钱锋觉得很美妙。
每次在手术台上抢救的感觉,他都把自己幻想成在水里游泳。
一来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觉得水里安全。
二来心中的女神,就是条美人鱼幻化的,勾引的他这个年过三十老处男,每每有心无力,只能对天长啸后依旧松软无力。
这回不用幻想了,钱锋确定是真的在水里。
旱鸭子落水,本能的求生欲望,使钱锋的挣扎更加激烈。无处不在的水,灌进耳道,不适瞬间引得耳膜鼓胀。
疼痛,直感触觉的疼痛,更加刺激到钱锋的神经。
越危险越镇定!惯有的习惯,使得钱锋脑海在短暂的慌乱无章后,逐渐清晰。
放弃挣扎,屏住呼吸,仰位上浮,口鼻能呼吸时,呼救等待救援。切记不可乱抬头打乱重力平衡!
高智商学霸的记忆里惊人,冷静下来后,迅速按照强大的理论知识,自救!
起伏汹涌的水头,拍击在肉身上的刺痛,尖锐清晰,巨大的水浮力托着他上下浮涌,意识清晰,却睁不开双眼,似有嘈杂的声音破水入耳。终,渐不可闻。
浪头汹涌,水浪澎湃。
钱峰能感觉到,浪涛推着他往岸上涌送。
“我还没死?!被泥头车撞还死不成?!冤孽啊!。”这都死不了,钱锋无奈极了。
”罢罢罢,既然阎王爷嫌我太帅祸乱地府,又一次拒绝我入境,伤口还是留着在人世间舔吧。”
帅不过三秒,自我欣赏的念头才升起,额间猛然间被异物击中。
剧痛,令钱锋漂浮在水里的心身,顿时没了制衡支撑。
雷声轰炸,电光击闪,雨势成帘,风急呼啸。
天打雷劈,妖魔渡劫!
人类要想在这个时候插上一竿子的话,也不是不行,总归是自然界死亡率居高不下,想做那烧烤人体盛的哥们姐们,可以踊跃尝试。
反正人死如灯灭。想开了也就是了。
然,各位看官,这写小说的惯例,男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死的!死,不存在的。
如果有存在的可能,那老铁我,一准儿早早就帮他灭了。
人死如灯灭什么的,啊呸,这会子明明就是:人晕鸟朝天!
求生的欲望与生俱来,异物砸来的刹那间,水里的人儿本能的抱住了一截断木。
光腚,露鸟,沿河漂流随波浮沉。
骚年钱锋晕菜的姿势,怎一个骚字了得。
——
秋分徐徐,软阳煦煦。
白云如丝絮团结,飘荡在蓝天上,集成白皑皑的各色图景,轻盈,闲散,悠然自得。
“不叫你们看帅哥!”钱锋拿过左侧的粉色笠帽,兜头盖上。
天上仙女也罢,人间青梅也好,偷窥帅哥的心思,钱大少爷作为过来人虽然能理解,但是他不希望再有这样的好事落自己身上:人帅,不是谁都玩的起起的!
来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多月了,钱家这一个月发生的桩桩件件,犹如坐过山车一般的酸爽。
钱锋五日前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浑浑噩噩不甚清醒,但好歹也算和祖母一道应战,在最后时刻捍卫了男子汉的尊严。
即便,这是替前身经历的。钱锋也不由感叹人生跌入尘埃的落差,不是一班二班的落寞。
他体会得深刻,谁叫这活儿他熟呢!上辈子老豆入狱后,他早把心态调整的阳光明亮。
披着十四岁少年郎的皮,外挂三十岁老处男的心,苦中作乐把老祖母的强颜欢笑烘托的跟真的一样。
“活着就是最大的本钱,能喘气的就有翻盘的机会和资本,老太太,您就等着享孙子的福吧。
一个钱府算什么,等我长大了,我保证给您赚回千万个钱府,钱多的你数不过来。”
“祖母等着峰哥儿赚钱给祖母花。”对乖孙的话,老太太自是坚信不疑的。
“再让青梅那丑丫头给生我十七八个娃子,您挨个抽着打。”
“青梅地盘大,好生养。”
“嗯,主要还得靠我,没我她一个人干不成这事。”
“你能!祖母一早就知道的。”
“必须的。”
……
夸张的表演,就是祖母最好的催眠曲,随着愈发低缓的声量,老太太鼾声轻起。
她是真累了。
“老太太,既然贼老天瞎**乱搞,送我这个小白来做了你孙子,那么就让我来为你撑起一片天,成不成的您多担待!‘”
钱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