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总有那小儿女在一起玩过家家游戏,说是月老会在那有缘人的小指上系上一根红线,缘定三生,是要在那结缘石前刻了名字的。
可是我想我的小指上大概是没有缠了那红线的,又或者因为我在那生死簿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便一头投进了轮回井,所以,大概,月老是把我忘了吧。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屋里的床榻上,只是与先前不同,我所处的却是自己的闺房之中。
小鹃在我床畔守着,我张了张嘴,她连忙端来药汤喂我。
“我这是……”我连忙环望四周,却没有冯临川的身影,也没有……我想起那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却原来,我们曾经有那样久远的渊源了。
“小姐,我发现您倒在地上的时候吓了一跳。您怎么样了,身子还好么?您一直睡着,还不停呓语,吓坏夫人了。夫人请了郎中,郎中说您没事;夫人还请了道士,道士说您这是中邪了。”
我连忙摸了摸自己身子,衣服完好无损。我想了想,随后问小鹃,“你发现我时,我可否……可否衣冠不整?”
小鹃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小姐您穿戴得整整齐齐的。”
“我睡了多久了?”
“您睡了七天七夜了。”她端了水,替我擦着脸。
我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我可不是那一世的许侍月,总是习惯坐以待毙。
可是小鹃却一把拦了我,“小姐,您刚好,夫人让我照看好了您,您别下地啊。”
我摇头,“我没事,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些事,得找人问问。”
“这……”小鹃有些犹豫,我却心里火急火燎的,我必须找到冯临川问个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还未等我出了门,却听见门外有人轻咳两声,大概是在门外待久了,一直未曾进屋。现在听见屋里动静大了,便发了声响。
小鹃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夫人请的道爷,小姐您还是先回床上躺着吧。若是让外人看见了您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太好……”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我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还只着贴身的衣裙。
我脸色一红,听见外面声音朗朗,“小鹃,开门。”——竟是我娘。
我连忙拉了件外袍披在身上,随后跳回到床上去,小鹃打开门,看见我娘带着两个道士打扮的人物站在门口。
她一见我已经醒了,连忙扑了过来,“我这苦命的孩儿,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连忙说,“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醒了吗。”
我娘却依然不依不饶的拉着我左看右看,“你说说你,怎么就忽然晕倒在屋子里了呢?月儿,你可这是吓坏娘了。”
我盯着娘亲,不知怎的,总觉得心生古怪。
再一转眼,看见那立在门口的两位道爷,我倒吸一口凉气——大师兄、四师兄那两句称呼差点脱口而出。
我硬生生的忍住了,还未等我撤回眼神,就听见我娘连忙说,“月儿,多亏了那两位道爷开坛作法,要不然你这条命可就没了。”
她连忙唤小鹃请两位道爷在外厅就坐,我不明所以,“娘亲,我相公呢?”
我娘亲听了这话之后却神色古怪的看着我,“侍月,你一个好端端的h花大闺女,说什么呢?莫要让外人听了生了笑话。”
“可是……”这下换成我百思不得其解了,“可是冯临——”还未等我说完,却听见外厅传来声音——
“许是小娘子中了妖人的法术,昏睡太久多少有些神志不清。”
那阴阳怪气的劲儿,分明是我那四师兄!
“道爷说的是——侍月,若不是外面两位道爷出手相救,你还要一直昏睡不醒呢。”我娘拉着我的手,热络的说着。她有些忧心,“道爷说你是中了邪了,你这几日可预见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了?怎么那白天还在楼子里扒拉算盘,晚上就晕倒在屋里了呢?是不是我骂你你不乐意了?我不过是想你向那彩凤一样,能嫁个好婆家,早日生个胖娃娃。”我娘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莫名其妙,被我娘抓着手,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看了看小鹃,又透过纱帘瞥见外厅的那两位师兄,他们其中一人听了我娘的话,已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用说,定然是我那四师兄了。
小鹃连忙提醒我说,“那一日小姐离开了楼子之后,就去了那娘娘庙,本来回来还好好的,可是没想到第二日清晨我来屋里看您,却发现您倒在地上。”
我心中一骇,强忍着惧意安抚了几句我娘,随后开口,“娘,我能否和那两位道爷说上几句?”
娘亲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她叹了口气,伸手拉了拉我的外衣。“也好,那两位道爷是救你性命之人,你总应该当面道谢一下。”
我垂着头,安静听着。
“小鹃,替小姐更衣。”我娘起身,挑开纱帘进了外厅,“两位仙家,小女方才醒来,两位暂且等上片刻。”
只听见我大师兄和四师兄两人连忙还礼,小鹃上前替我换好外衣,我急匆匆的挑开纱帘,便走了出去——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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