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丹烙看着手中的情报,放声大笑,就在前些天,灵息退隐了。他见过暗,和‘蛰伏’的通讯从未中断。自然知道,这其中隐藏的故事。丹烙:“哈,也是时候,让大陆都重新知晓丹门了,合该夺回本就属于丹门的荣誉”。
    通过‘罂雾’的渗透,没过几个月,世人便知晓了丹门,也了解到丹门的辉煌。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两年,灵息的传人灵灸出现了,虽是一名少年,却医术高超,仅凭手中的一卷银针就能治好许多疑难杂症。
    丹烙有些愤恨,灵灸这般年岁,医术便如此了得,让他成长,总有一天,丹门会再经历百年前的挫败。可是,悲秋枫一直都在灵灸身边,无论派出多少杀手,连衣角都没碰到,便失踪了。他本想,等灵灸回到灵柩门,防卫会松些,可惜灵灸门离枫叶林十分近,再加上灵灸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为悲秋枫诊治。丹烙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便放弃了。
    丹门长老不能理解:“掌门,多年前,你看到情报时,曾说,暗不该下这步棋吗”?
    丹烙:“(没想到,悲秋枫竟然如此强,喋雪会的杀手快用尽了,也没伤到灵灸分毫。嗯,这个情报,该告诉暗吗?)是啊,剩下的杀手不多了,就留在这个山谷中。还有,矿场的人,多是猎户,这些年饱受虐待,从今天起,你告诉他们,若有人每天挖出足够的矿物,我就让那人重见光明”。
    丹门长老本以为这是件好事,但看到了掌门那双冷眼,心便凉了三分:“掌门是想,将那些人重新练成杀手。可是,那些人的武功低微,恐怕派不上用场”。
    丹烙:“我仔细想了,罂珞之毒好用,但过于猛烈,长期服用,就会失去力气,最终起不到多大作用。那本《毒术》呢”?
    丹门长老递上了一本书:“经过几年查探,终于收回了所有典籍,这一本是在喋雪会院中的墓碑下找到的”。
    那块石碑已然被拉到这个山谷,上面有些裂痕。丹烙:“没想到,他会将书埋在那”。
    没过多久,季无遗被带了过来,他看向那个石碑:“(哦,还好,还以为之前削弱‘罂雾’的计策被发现了。)其实我不希望你发现这本书”。
    丹烙:“策师真以为,这个石碑能保护这本书?”
    季无遗:“(这山谷中的杀手,之前都是喋雪会的兄弟,现在却全变成了没有理智的怪物。这些人是丹烙最后的牌。)心痛,这个石碑上恐怕要再刻些名字了”他环视四周“派出去那么多人,只回来这些吗”?
    丹烙:“策师,只能怪你布的局太浅了”。
    棋盘上,无数的棋子被收在一个棋盒中,心中不免涌上名为悲伤的情感,季无遗:“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能把匕首给我吗”?
    丹烙:“好,你终于想报仇了吗?”季无遗一下下,在石碑上刻上名字,在场众杀手不知为何留下了眼泪“不该如此,毒已入侵脑部,他们不该有情感。”他随意拿起旁边的一把刀,划伤了季无遗的手。
    季无遗还是一直再刻,血色,不知是后悔还是救赎。“等我手废了,便没人与你下棋了,我也解脱了”。刻完最后一个名字,他用匕首伤了自己的手。“这样,我便不能伤你了,可以把铁链解开了”。
    丹烙点点头,得到《毒经》就有别的毒可以用,季无遗无法违抗他。丹烙:“好,我手中有比铁链更为牢固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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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无遗颓废的回到石屋中,刃映血:“这双手”。
    季无遗:“只用手,便换得信任,这交易还是不错”。
    刃映血一直在石窗前,他看到了广场的一切:“如果这便是你的决心,那我不会过问。终有一天,我能重拾那把刀,将刃磨得锋利,映上丹门的血”。
    季无遗:“且宽心,我已经发现了唤醒神志的方法,只是还缺少关键要素。而且,此回我还发现了一件事,丹烙好似十分在意一个孩子,居然派人去杀他。不过,好在,这孩子一直跟在悲秋枫身边,丹烙没有得手”。
    “丹烙心狠手辣,从来不会做出无用的决定,那名少年究竟是谁?”刃映血急切的问道“悲秋枫身边的人,难道是许正盟主那四名徒儿”。
    季无遗摇头:“老大啊,若是惩戒盟盟主候选人,借丹烙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啊!那孩子是灵柩门的掌门。我最初听到的时候,也感到很讶异,但我相信,以悲秋枫的实力,即使计谋没有破绽,他也能应对”。
    窗外天逐渐暗了,‘罂雾’如黑夜般扩散,深入大陆吗,每个角落。刃映血:“灵柩门现在还剩几个人”?
    季无遗叹气:“只余那孩子了”。
    数百年前,灵柩门算是一个很大的派门了。刃映血:“那丹烙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以‘罂雾’的实力,还怕对付不了他”。
    季无遗:“也许,丹烙心中还有一份自傲,他能杀一个孩子,却不想杀一个足以成为敌手的人”。他想到了丹烙收起的那些棋子“嗯,我知晓了,身为敌手,他便用同样的手段弈局。智者,当以智博之。医者,自然以医博之”。
    乍听闻,不敢置信,但这样就能解释为何丹烙一直在意棋局的输赢。刃映血:“该庆幸吗”?
    季无遗:“哈,终于发现了,丹烙最致命的弱点”。
    刃映血吓了一跳,毕竟‘罂雾’实力很强,现在已经成为大陆第二的情报组织。刃映血:“到底是什么弱点”?
    季无遗:“丹烙十分害怕不确定因素,更怕输。真可悲,那般好强的人,居然有颗懦弱的心。”远处,能看到一颗大树“那便是罂珞吗?的确很美。恐怕,这些年,丹烙一直都没摆脱过,那个丹门破碎的场景”。
    “咦,和书上说得不同啊,罂珞毒的幻象应该让人欣喜才是啊”。刃映血回忆书中记载“不对啊,心中最愿见到的景象,难道丹烙自己有什么暗示不成”。
    季无遗:“老大,你几时读了《毒术》”?
    刃映血无奈:“你将这样恐怖的书抄了一份给医者,不怕他变成坏人啊”。
    一声叹息,遗落在寂寥的夜,石碑已埋入荒土,再也寻不到痕迹。季无遗:“我只是确信,就算没有灵灸,总有一天,医者能破解罂珞之毒。被最出乎意料的人击败,才会让丹烙乱了分寸”。
    刃映血:“可是......”。
    他终于有些明白了芹的心思,因为不想牺牲他人,就选择牺牲自己,这份心,十分沉重。季无遗:“无事,与丹烙手谈,我从未输过。在我手痊愈前,我们应不会有事。到是丹门中,还有心存良知之辈,或许能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刃映血:“期望丹门的人救?我看还不如等医者救我们比较实际”。
    风无声,月中时光流逝,天际的一抹白,似也驱散不了心中的黑暗。丹门长老带着一个丹药箱,缓缓而来:“掌门吩咐我来为策师诊治”。
    季无遗伸出双手:“能减轻药量吗?我不希望我的手好的太快”。
    丹门长老没有说话,他拿出一个短针,将伤口划开,撒上药:“这样的确难受些,希望策师别在划伤手了”。
    等丹门长老走后,季无遗看着被布条缠绕的双手:“我确信,这个人,能帮到我们”。
    刃映血:“可我看丹门的人可称他为‘长老’,他真会帮我们”?
    季无遗笑道:“迷茫的眼神吗?其实那些弟子不一定知晓真相,而那名长老应该知晓”。转眼被困丹门已有十年了,这十年来他都在观察四周,一直在找寻破局的方法,现在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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