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到后来,赵曼都有了些“小嫉妒”。丽质喝得开心,换上了那套“公主华服”,满桌的人都争着与她合影。她每露出一笑,都引来阵阵欢呼;每说句话,都让众人一遍遍重复,宛如大明星一样。
孙立信喝的满脸通红,一首首填着宋词,还要高声朗诵;张华明则是拎着唐刀,瞪着眼,一遍遍模仿着丽质的战阵演武,却怎么都不像。竟然连导演方阿姨临走时,都和丽质合了影,还要了电话约她去剧组玩,看那样子真想不到阿姨平时可是对那些演艺大腕张嘴就批评的人。
当惯了主角的赵曼,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这热闹场面,仰慕里夹杂着些许落寞,似乎愿意一直追随这个女孩,心里却是带着记恨的爱。她知道,这里有这个想法的,绝对不止她一个。
这天晚上丽质回家时已经很晚,进了门不胜酒力,走路都有些摇晃。李为民和孙嘉敏本来十分担心,这一看丽质竟然醉醺醺回来了,真的是又爱又恨,就要上前责骂。不想丽质一下跪坐在沙发前,俯身行了个大礼,一脸酒醉的媚态,止不住的笑,低着头道:“参见陛下,殿下!丽质今日贪杯了,如今这酒着实厉害——”说着,摇晃着抬起头,眼色朦胧地看着李为民道:“陛下,陛下知道吗,他们都很敬佩你!说你,你——是千古英雄!”
这话说得夫妻两个都懵了,也忘了责骂,愣愣地看着她。丽质说完站起来就往房间走,一步三摇,忽然回头看着母亲孙嘉敏,笑嘻嘻地问道:“阿娘,不知道李治和兕儿睡了没,我找他们玩一会去,呵呵呵。”也不等母亲说什么,踉踉跄跄回屋倒头就睡。
客厅里,那俩个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孙嘉敏念叨了句:“他爸,李治和兕儿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李为民看着丽质的房门,还没缓过神,木讷地说了句:“那个两人你肯定不认识,你也见不着。得了,咱俩睡觉去吧,丽质肯定喝多了,说胡话呢。对,肯定说胡话呢!”
这晚睡到半夜丽质醒了,酒喝多了渴醒的。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出去倒水,走到客厅一抬头,可唬了一大跳,那“来者”正站在那看着她。只听他笑呵呵问道。
“殿下,怎么样,这现代社会适应了吗?”
丽质这一吓,酒醒了大半,脸上显出警惕神色,轻声回道:“我一直等着你。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送我来这?”
“我是谁?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来者一身轻松,和现代人一样,坐在沙发上,又冲丽质摆摆手,示意她也坐下。
“荒谬!你我怎能一样?我乃堂堂公主之身,但在这现世却被人耻笑过,你明白我心里的恨意吗!”丽质没坐下,狠狠地瞪着他。
“殿下不要激动,你我本来就是一样,你是历史,我也是历史。你代表着时间,我也代表着时间。千年万载地过去,什么变了,什么没变,我真是很感兴趣。”来者还是笑着,一幅好奇的样子。
“你满嘴胡言!说,你到底是谁?!”丽质又急又气,逼近一步盯着来者,眼里满是困惑。
“哎——看来殿下对现世了解的还不多。这样吧,我回头再来看你。请记住我这句话就好,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话一说完,一道白光闪得丽质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却已经是早上了。
窗外日上三竿,屋内一片明亮。丽质揉着眼睛爬起来,看看自己衣服都没换,十分狼狈。再想想昨夜那个梦,真有些分不清真假,只是那句话却清晰地记在脑子里,但这宿醉未醒,又是想不明白。
摇晃到客厅,看茶几上留着个便条,写道:“丽质,桌上有粥,喝了再出门。”也不知是谁的笔迹。丽质皱着眉头忍着头痛到餐厅一看,一碗白粥,四样小菜,两个馒头。此时此刻,这可是比山珍海味还要珍贵,丽质当即坐下狼吞虎咽。昨晚光是喝酒,菜也没怎么吃,肚子里全是空的,这早餐一下肚,真是通体的舒畅。吃饱靠在椅子里,真想吩咐个人泡茶,可看看空无一人的房间,丽质无奈笑笑,只能算了。
她回房换了衣服,又洗了澡,浑身好多了,想想这现代的好处倒也真的不少。想想时间不早,本想出门,一看手机竟然好多未接来电,孙掌柜,方阿姨,赵曼,孙立信,连张华明都打来过。
丽质只好按照年龄一一回电,先是孙掌柜,大略说说昨天事情,掌柜关心之声不断,执意让她在家里休息,不用来上班,弄得丽质很不好意思,只好应允。再打给方阿姨,客气了几句,就让她身体无恙的话来剧组玩玩,有好东西看,还让赵曼去接,丽质无奈只好答应。打给赵曼的时候,赵曼显然昨天没喝多,精神很好,说已经和方阿姨约好,要了地址,马上就到。再看看那两位的号码,有心要回,想想还是算了,
这些人都很热情,对自己真的很好,可丽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已不是公主之身,我出了太极宫,就是个平民。我何德何能,能受如此这般待遇。是因为我长得漂亮?”丽质对着镜子看了看,耳边又响起了琉璃厂掌柜此起彼伏的叫声:“公主——公主——公主!”
“也许我还是我,我还是大唐公主!算了,不想了,且看且行,总有一天我会知道来这的意义!”
这时手机响了,看了原来是赵曼。
“丽质,准备好没有,我在楼下了,快下来,我带你去方阿姨那玩!”电话里冲出赵曼兴奋的声音。
“好啦,我下来了。”
见到赵曼,也没什么客气,老朋友一样,只是言语中赵曼多了些莫名的恭敬,两人一路奔向方华剧组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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