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如水。
几日来,除了一名送饭的婢女玫瑰,海皙蓝再未见过他人,甚至是零。
每日她所能找到的消遣,不是在房内练习内功心法,便是盯着洞外的天空发呆。
此时一只展翅小鸟从蓝天飞过,显然它羽翼刚丰,飞行的动作对它而言还极其笨拙。
海皙蓝看着它努力翱翔的身姿,心中涌起了羡慕与向往。
正在悠然神往间,房门被推开,海皙蓝并未回头,声音中满是百无聊赖的无奈:“又到了吃饭时间么?你放在一边好了。”
冲田清亮的声音响起:“我不是婢女还真是抱歉啊。”
海皙蓝一惊回头,见到零与冲田正站在自己身后。
她立刻欣喜的笑道:“你们可来了?这几日真是闷死人。”
冲田有些疑惑的推了推眼镜:“我们好歹也是劫持你的人,你居然不怕?”
海皙蓝无奈的摇头:“人世间最悲剧的,果然还是天地之大唯剩孤独一人。”
冲田显然并不理解她的话,摇头道:“我是来给格格检查一下身体,这几日毒性是否发作,给格格的药丸吃了吗?”
海皙蓝满是感激地老实回答:“有两次不舒服,吃了药丸后感觉好多了,谢谢关心。”
冲田顿时双手乱摇,否认道:“谁关心你了?我只是奉命行事,女人真够啰嗦的。”
海皙蓝看他发窘的样子,不禁轻笑起来:“冲公子真有意思,冲公子讨厌女人么?”海皙蓝见他为自己诊治,言语中也客气不少。
“谁姓冲?我姓冲田,冲田是姓,我全名叫冲田胜次郎。”
“冲田胜次郎?冲田公子么?”
冲田不再理她,转头对零报告:“她体内的毒素被我的药丸暂时震住,但是我要抽些血液样本来化验研究毒性。”
零微微点头。
冲田见零批准,便从小包内拿出针管和一些消毒酒精。
海皙蓝从未见过西洋医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你……你要抽我的血?”
“我要研究你血液样本里的毒性,才能找出解毒的方法啊。”冲田嘴上虽回答她的问话,却转头对零言道:“请零大人帮我按住她,免得她乱动影响抽血。”
零显然不太愿意,但还是走了过来。
海皙蓝向他一摆手,声音坚定的说:“不用,我不会乱动。冲田公子也是为了研究解药救我,不,是救所有染上这种毒瘾的百姓。”
零微微一顿,站在一旁没有再动。
冲田心中暗讨:“不是为了救什么百姓啊,估计研究出来大使也要高价出售牟利吧。不过难得她这么听话,还是别告诉她实情为上。”
针头扎入海皙蓝手臂的刹那,她不由得紧握双手,皓齿紧紧咬住唇瓣,额上渗出丝丝冷汗。
看着自己鲜红的血液慢慢注满针筒,海皙蓝轻轻吁了口气。
冲田抽完血便急冲冲奔回实验室,房内只是下零仍是静默无声的立在那里。
海皙蓝忽然意识到方才只想到为了制出解药而抽血,没注意到在两个年轻男子面前露出手臂极其不雅,于是她脸上一红,连忙将衣袖放下遮挡。
零一脸的冷若冰霜,只是静静地看着海皙蓝。
海皙蓝被他看得心中发毛,立刻轻咳一声起身直视零的面容,她身量与零相距较大,只好微扬起小脸,一副准备吵架的姿态。
两个人竟用目光交战起来,互相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对方。
一冷漠,一倔强。
“冷修罗,你总是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别人,眼珠子累不累?”
“冷修罗,虽然本格格貌美如花,但你不懂得非礼勿视吗?”
“喂,冷修罗,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
只过了半柱香的光景,海皙蓝便眼睛酸涩地眨了一眨,终于,还是她败下阵来。
海皙蓝懊恼地瞪了零一眼,见他依旧一座冰山的模样。
刚想再抱怨几句,零忽然转身离去,仅是扔下冷冷的几个字:“这两****要离开。”
海皙蓝一愣。
他刚刚不声不响地站在这里,原来是想告诉我他要离开几日么?
如果只是这句话,直说不就是了?
多么别扭的性格。
翌日的午后,窗外阳光明媚,窗口吹进的微风中竟有丝丝暖意。
海皙蓝感受到春的来临,脸上显出柔和的笑意,自言自语道:“春日已至,雪都慢慢融化了,难道我真的要在此处呆个三五十年吗?”
正胡乱想着心事,房门忽然被人踹开,温柔斜着凤眼俏立在门口。
每天服侍海皙蓝饮食的婢女玫瑰一把拖住温柔的小腿,跪求道:“温柔大人求您了,不要这样,否则零大人回来肯定会杀了奴婢。”
温柔甩开玫瑰,美艳的眉目却露出恶狠狠的光:“放心,零大人昨日才出去执行任务,不会这么凑巧现在便回来。我不过是来教训教训这个小贱人,又不会杀了她,你怕什么?”
玫瑰见她一步步走向海皙蓝,连忙惊慌地跑了出去。
“姑娘想怎么样?”海皙蓝仍旧坐在床边,神色如常。
温柔见她面无惧色怒气更炽:“上次你用零大人当盾牌,今日他却不在,没人能来救你了。”
海皙蓝冷然道:“冷修罗你当是宝,我当是草,谁会稀罕?”
她虽身陷险境,但其出身高贵,帝王家的王者之气显露无疑,此时眉目飞扬,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
温柔勃然大怒,抬手便是两个巴掌。
以海皙蓝的武功根本无法躲避,她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刺痛,伴随强劲的力道将她整个人震得直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
如不是温柔惧怕零和大使手上并未使用内力,这两下定已取了海皙蓝性命。
温柔见海皙蓝嘴角渗出鲜血,白嫩的双颊印上自己两个红红的巴掌印记,不由得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意:“怎么样?想活命的话向本小姐磕头求饶啊。本小姐可是修罗殿中排位二号的人物,但刚才两下根本没用内力,否则你的性命堪虞。”
海皙蓝只觉脸上肌肤疼痛异常,仿佛被火灼伤一般刺痛着神经,但她仍是暗自咬牙,伸手扶着墙壁颤巍巍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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