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皙蓝顺着声音望去,见说话之人正是绝色女子,听到她言语种羞辱自己不禁心中升起怒气:“姑娘此言何解,海皙蓝可并没有缠着零,勾……什么伊的,总之说得这般难听。”
绝色女子一怒而起,手掌重重落在木桌之上:“你居然敢直呼零大人的名字。”被她掌击的木桌之下,四方青瓷砖忽然碎得四分五裂,但木桌居然却完好无损。
海皙蓝暗暗咂舌,脸上却满是从容淡漠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姑娘如此在意零,着实让人费解,难道姑娘对零……”
绝色女子听到她故意“零”“零”的叫得亲昵,心中恼怒已极,刚要再次发作,便被一旁的伊拦住劝道:“温柔,格格也是听见我等如此称呼,便随便跟着叫了两声,你何必如此动怒。”
温柔的美眸满是怒气,她横了伊一眼,气鼓鼓道:“伊大人,你也来帮着这个贱人么?”
伊讪讪而笑,摆出一副冤枉的表情。
“姑娘名为温柔吗?名字真不坏,可惜,可惜。”海皙蓝摇头晃脑一副扼腕长叹的模样。
温柔向前跨上一步,厉声喝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既不温,也不柔,恐怕是瘟疫之瘟,蹂躏别人之蹂。”海皙蓝脸上满是亲切温和的笑容,仿佛是真心实意所发,没有一丝讥讽。
温柔美艳的容颜笼罩上一层杀气,她扬起手掌便向海皙蓝面门拍去。
修罗殿的人心狠手辣、蛮横无理,方才幻天舞已经有了先例,此刻海皙蓝早已料到自己激怒温柔,她必然要出手攻击。
海皙蓝心知自身武功与她天差地远,见她暴怒,便急忙转到零的背后。
冷修罗既然受命看管,必然不能让她伤我。
这名为温柔的美人看来对冷修罗甚是放在心上,那么好啊,本格格给你机会。
温柔一掌击出,忽觉一道浑厚的劲风将自己掌力化解,另一道阴冷的掌力却向自己手臂削来。
她对浑厚的掌力顾不得理会,连忙向外急转躲避,谁知阴柔的掌力却如同灵动的生命一般紧跟在后。
温柔感到左臂一阵剧痛,心中顿时惊恐万状,眼看她的手臂便要被硬生生切下,那股浑厚的掌风却转向一拦,一阴一阳两股内力相遇,竟将阴柔之力荡了开去。
温柔捂住左臂的指间,竟然缓缓渗出鲜血。
她美眸之中的眼色如雾如幻,只是泫然欲泣地望着零:“你居然使用海角天涯掌想断我一臂?就为了这个贱人?”
零的声音仿佛极地的雪山之巅:“我方才与幻天舞的说话,这么快你便忘记了吗?”
温柔内心一寒,脸上凄苦之情不能自抑,低头默然垂泪不语。
零对她的凄色置之不理,只是转头专注地望着伊:“能一掌荡开我的海角天涯掌,世间也只有你一人。”
伊哈哈大笑:“mygod,这可太抬举我了,我救了小舞、阻你惩罚温柔,你可千万别见怪。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修罗殿的成员,同为大使效力,如断温柔一臂,不是削弱修罗殿的力量吗?你已经断了幻天舞两指,也算惩罚过了,他刚刚急怒之下向你动武,你不要放在心上,就此算了罢。”
零未置可否,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伊。
伊尴尬地躲开他的目光,转头对温柔笑道:“是你先口不择言,快给蓝格格道歉。”
海皙蓝见零差点将温柔左臂削断也是一惊,并未想到他对女子也会下手如此之重,又见温柔一副凄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温柔姑娘美丽大方可别放在心上。”
温柔的眼中流露出恨意,但在零的面前不敢造次,只能满腔忿恨的怒视海皙蓝。
菲茨威廉一直在旁静观,见平时妩媚骄纵的温柔竟被海皙蓝几句言语激得如此,看着海皙蓝的眼中涌出几丝欣赏。
他微笑着向海皙蓝跨了一步,刚想说些什么,忽地想起幻天舞的断指、温柔的臂伤,于是连忙闭紧了刚要多言的嘴巴。
伊见他上前,便低声吩咐道:“你将拉斐尔先带下去吧。”
菲茨威廉伸手搭在拉斐尔手腕之上,微一用力,拉斐尔便觉全身无力,不由得跟着他向外走去,走了几步他转头向海皙蓝高声叫道:“格格对拉斐尔有救命之恩,我绝不会丢下格格自己逃走的。”
海皙蓝望着拉斐尔远去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声。
跟在在零的身后走出大厅,海皙蓝见到身处之地,居然是一座高山的绝顶之上。
四面云雾缭绕如梦如幻,地面光秃秃一片,只有零星点着几抹翠绿,十一座高耸入云的宝塔孤单地坐落在此。
正中的一座宝塔比其他的十座高了两层,门口守卫的仆役见到零的身影,连忙鞠躬行礼。
零漠然无视地径直走入塔内。
海皙蓝倒是满面微笑地挥了挥手,仿佛是自愿来此作客。
反正也无法逃离,莫不如静观其变。
守卫见冷若寒霜的零大人居然带回一个娇俏妩媚的女子,不禁面面相觑惊讶地合不拢嘴。
塔内地方倒是宽敞,每层塔楼都有穿着奇怪服色的人向零行礼,显然他便是此处的主人。
两人顺着楼梯向上,来到第七层,零并不回头,只是冷冷地向一扇精钢所制的大门一指:“到了。”
海皙蓝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迎面扑鼻一股淡淡清雅之气,其实她步入此塔便嗅到了此种香气。她被零扛在肩上之时,也算是有了“近距离接触”,清楚的知道这与他身上散发的气味相同。
房间并没有窗户,仅有一个与视线几乎平行的小洞,洞口狭窄只够露出两只眼睛,一见便知此房间是专门囚禁之所。
房内虽仅有一床一桌一椅,简陋却异常整洁。
零一言未发,转身向门外走去。
海皙蓝见他说走就走,不由得脱口道:“冷修罗……”
零停住脚步,微微侧头冷声道:“我叫0号。”
海皙蓝心中一怔:“0号只是个代号吧?这算什么名字?即便是零,也不算……”
零此时回身看着海皙蓝,英俊的五官似乎有了一点情绪,但似乎又没有,那忧郁的气质依然弥漫在侧,扰得海皙蓝的心神也有些许怅然。
可怜的人!
海皙蓝的心中叹息了一声。
零再次转身而去。
海皙蓝再叹口气,双手抱着膝盖坐到窗边,只见天空挂着一轮弯弯的月牙,晶莹的星辰精光闪烁。
她不由得回忆起了今日的奇遇。
纳征之日被修罗殿虏劫至此,恐怕经此一事,这桩婚事定然作罢了。
皇上不会允许贝勒迎娶一位被劫持的女子做福晋,否则皇室的颜面何存?
想到正好借此事可以逃离皇室的囚笼,海皙蓝心中一喜,随即,她的眼前浮现出奕纬丰神如玉的容颜,心中立刻升腾起几许莫名的情绪,不知到底是欢喜还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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