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倒退着的人好奇的扭过头,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烛阴,可是这一看,手中的箱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回过神来后,赶紧给烛阴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不、不知道是你。”
烛阴对此倒并未在意,而是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问道:“这些是什么?”
“呃……这、这些是西黎国的西承陛下房间里打扫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的花瓣,铺了一床。”
“花瓣?”烛阴弯下腰捏起两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看了看花瓣的形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是锦葵的花瓣,每当西承找到了猎物,都会在制作成玩偶之前让猎物躺在铺满锦葵花瓣的床上,表示这是西黎国国王赐予那个人的恩惠,故作高雅却让人作呕的白痴行为。
可是,烛阴帮他搞到的新的目标是在他提出要离开后,而且当天他们就离开了,他不会特意再搞的这么麻烦吧?
那么跟据这些花瓣,是不是可以推断,不是在他们离开那天,而是在几天前他们就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猎物?而那个猎物还是不想让他知道的……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烛阴似乎终于知道了相柳的下落,眯起眼盯着箱子里的花瓣,骇人的杀气让那两个可怜的倒霉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连移动一下都不能。
就在那两人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让人几乎窒息的压迫感中时,烛阴身形一闪,离开了贵宾休息室,消失在了两人眼前。不约而同的两人互看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非常默契的同时出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注:锦葵的花语是恩惠)
☆、第38章 拜谒,得意
就这样走了三天。
祁严的队伍在前面走,而相柳就跟在后面,始终与他们保持着大约五米的距离。
就算是下雨,祁严等人穿着新买来的雨衣继续赶路,相柳也就这样淋着雨,默默的跟在他们后边。
“就算咱们现在不去禾兴国,就各自散了的话,也算是得到自由了吧,哈哈。”
傍晚,向文啃着干粮,吃着牛肉干,开玩笑的对坐在旁边的丁左这样说道,刻意的去无视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相柳。
“嘘!”丁左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禁声的动作,十分夸张地四周望了望,然后咬了一口牛肉干,说道:“心里想想就得了,要逃跑也得趁天黑的时候。”
虽然不是吼出来的,但是这句话也说的很大声,以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看了一眼向文和丁左后,又默默吃着自己的晚饭。
丁左无趣的叹了口气,这些家伙也太沉闷了。
“明天就能到禾兴国境内了,进了城之后都别太声张了。”祁严解决掉最后一口干粮,靠着身后的树干,平静的嘱咐着。
到了禾兴国境内,首先会去拜谒国王吧,所以会进主城,进王宫,这一路上都不能引人注意,虽然他们这些人的衣着想不引人注意很难,但是只要克制一下,低调一下,就没问题了吧。
禾兴国,王宫
进了禾兴国境内,就不得不走在有行人往来的街道上,虽然他们一言不发地目不斜视地走着,但还是引来了路人的指指点点,到了王宫后,国王祁千林召见了祁严一行三十五人。
祁千林坐在几十阶阶梯之上的王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人人,最后,他的目光只落在跪在最前方的祁严身上,放在王座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神色如往常般冷峻,声音浑厚地,对支援禾兴国而来的“武器们”说道:“起来吧。”
分列在两侧的大臣,都是抱着怀疑和疑惑的心情看着大殿上的这些人的,当然,其中一些人对祁严的到来还是感到诧异的。
“远道而来辛苦了。”祁千林说着站了起来,缓慢地走下阶梯,然后在祁严的面前站定,看着祁严那冷酷的面容,心里一时五味陈杂,想对祁严说句这些年辛苦了,想安慰他,想看到他曾经那毫无顾忌的笑容,但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为你的国家效命的时刻来了,就算死在了战场上,也是你的荣耀。”
明明小儿子刚死,二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又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祁千林定定的看着祁严,真的不想……不想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的尸体了啊!
“哈!哈!哈!”机械地,毫无感情地,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包括祁千林在内,所有人都看向不知为何发笑的祁严,然后,像是终于笑够了似的,祁严停了下来,看着祁千林说道:“这种荣耀我可担不起,陛下还是省省吧。”
“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就出发吧,去祟平城。”祁千林甩袖,转过身,心在滴血,对自己的儿子说这样的话……心痛。
但是,这样就好,祁严恨他,对他毫无留恋,这样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而他也不配做他的父亲……在祁千林说完这句话时,在他转过身的同时,祁严也转过身,朝着殿外走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丁左和向文还有其他一同来支援的人都跟在了祁严的身后,出了大殿。
“呼……”祁严长舒一口气,抚着胸口,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大哥,你怎么了?”向文奇怪的看着祁严的动作。
“怎么样?刚刚?”祁严双手叉腰,一副等待着向文表扬的得意模样。
“什么怎么样啊,大哥,你不会是病了吧?”向文皱着眉,将手伸向祁严的额头,他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现在却……“我刚刚的表现啊!”拍开了向文的手,祁严依旧以一副得意的神情,得意的语调说道:“没丢了面子吧?”
“……”众人无语,根本就不理解他到底在得意什么。
“哈哈,其实我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担心,不能在那老头面前丢面子,一定要让他见识到自己也是有成长的才行,但是一直都很苦恼啊,因为他每次都能看穿我!”
也不管别人要不要听,想不想听,祁严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哎呀呀,真是担心死了,不过看来效果还不错,这副冷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虽然一直有在练习,但是别说,还真难,但是挺管用。”
“大哥……”丁左揉着额头,对祁严说道:“这几天你一直冷着一张脸,其实只是在做练习?”
“对啊,怎么,不错吧?”祁严得意的点头。
听到这个答案,虽然有想要冲上去揍祁严的冲动,但是丁左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因为相柳的关系而变得冷漠了就好,而且现在又恢复到了以前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就算是被他骗了,这次也饶了他吧……这样想着的丁左点了点头,拍了下祁严的肩,笑呵呵的说道:“大哥可把我们全都骗了啊。”
“哈哈哈,要先骗过自己人,才能骗别人嘛!”祁严说着转动了几下胳膊,“那么,接下来可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间了。”
找了个棍子,祁严在王宫外画了一个大圈,然后让所有人都走了进去,“你们可别死了哦。”
随着话音落下,圈子周围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直冲天际,仅仅一瞬间,白光便消失了,王宫内的祁千林站在窗边,看着这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白光,重重的叹了口气,祁严虽然是皇子,但是却不知为何拥有了“神之力”,为了皇家的声誉,祁千林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将祁严送到降魔岛,将他变成一把锋利的“武器”。
就算是祁严恨他,他也无可奈何,他也只能接受,这是他做的决定,他也要为这决定,付出相应的代价。
“大哥,你这不是能用瞬间转移能力带这么多人吗?”
他们一路上忍受着风吹雨打,在酷日下爬山越岭,晚上还要在山里露宿,每天吃着干巴巴的干粮,这一切,虽然辛苦,但是他们都忍下来了,因为他一直以为祁严虽然会瞬间转移的能力,但是却一次带不了这么多的人,但是……“嗯,可以啊。”祁严看了看周围,这里他以前也不怎么常来,虽然有点印象,但还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丁左的提问,祁严倒是很爽快的点了头,解释道:“练习那张冷酷的脸可是需要时间的。”
“大哥!你可害惨了我们了!”向文一听,立刻与丁左站到了一起,将矛头指向了祁严,“大哥,你这是贻误战机!”
“放心吧,胜利是属于我们的!”祁严非常自信的如此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从周围出现了二十几个人士兵,他们或拿着配刀或拿着长矛,将祁严等人围住,戒备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从士兵中间,走出了一个身形高大,左眼睛偏下的位置有条伤疤的男人,他环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祁严身上,打量着祁严……片刻后,伤疤男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向前迈了一大步,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激动的对祁严说道:“你是……二殿下?!”
☆、第39章 旧友,尴尬
伤疤男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黄色头发,戴着耳钉的祁严,虽然样子有些变化,但是……勉强还认得出来。
“嗯?”祁严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几乎一个头的男人,似乎对他对自己的称呼有些意外,因为他不记得有认识这么高大魁梧而且脸上有伤疤的人啊。
“我是元庆啊!”见祁严不认得自己,自称元庆的人一拍胸脯,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正当其他人不明所以的时候,祁严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就是以前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来跑去,长的跟豆芽菜似的六七年都没有长高过一点的……元庆。
“你……真的是元庆??”
“二殿下!好久没见了啊!”元庆激动的抓着祁严的双肩,还怕他不相信,就说了以前他们一起干过的坏事,“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小时候,陛下总让你背书,但是你不愿意,就趁着陛下不在的时候把书全烧了,而且差点连自己的寝宫也给烧了……”
“呃……”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结果被那老头关了禁闭……祁严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好像第一次用自己的火焰也是在那个时候,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发现。
“还有还有,陛下最喜欢的金丝雀,因为你嫌它总是吵个不停,就把它偷出来拿到外面去卖了,结果被陛下发现后,挨了一顿板子,后来那只小金丝雀又被买了回来,但是没几天就死了,当时你还郁闷了好久,说什么那顿板子白挨了……”
“……”当时还因为这件事好几天没和老头说话,在床上躺了三天。
“还有还有……唔唔唔唔……”元庆还打算再说下去,但是他一张嘴就被祁严捂住了,祁严瞪着元庆,威胁道:“闭嘴,再说下去我就把你烧成肉干!”
“唔唔!”可怜的元庆赶紧点头。
“噗!噗!”
祁严刚放开了元庆,就听到身后有两个喷笑的人,不用想,肯定是丁左和向文这两个目无他这个大哥的家伙,祁严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丁左和向文两个人接收到祁严那“严厉”的目光后,也不敢正大光明的笑了,只好捂着嘴转过了身,但是他们那颤抖着的肩膀却出卖了他们。
祁严也不再理那两人,将手搭在元庆的肩上,不过因为元庆比他高,所以显得很怪异,祁严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小子到底吃了什么突然长的这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