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连捅丑陋女子十几刀后,起身走到远处,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那丑陋女子身子一动不动,身下却流出一大片血,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乖乖,老子自幼杀猪杀狗杀鸡无数,这杀人还是头一遭,太惊险了!据说杀人后会被所杀之人的鬼魂缠着,需找人做法事弄几个替死的猫狗才能破解,回头我便找城南那算命老头求来具体之法,回家破解一番。”秦方自语道。
过了一盏茶时分,秦方静下心来,走到丑陋女子尸体前,只见她面容颇为平静,显然是因为死之前先晕了过去。
“对不住了,丑八怪堂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还年轻,长的又英俊,我活着实在比你活着有意义啊!祝你来世投胎个好人家、生个好相貌,千万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啦!”秦方在尸体旁边振振有词,显然十分相信转世轮回之说。
秦方伸手在她身上搜了几圈,却有几张银票,都是面值一千两的。“您老人家赶紧去投胎吧,金银乃身外之物,死后带不走的,不如先借我花花,回头我烧几个金元宝给你。”
之后,秦方走到侏儒尸体旁,侏儒却是怒目圆睁一脸狰狞,秦方心中发寒不敢多言,连忙搜身。
除了几张银票之外,秦方还搜到一个小瓶,几枚钢针,秦方都一一放入怀中。
“得罪得罪,祝你来世投个高大英武之胎,他日我定当烧金银元宝给你,保你来世荣华富贵。”秦方收起东西连忙走到一旁,不敢再看侏儒的面孔。
秦方又看了旁边王姓男子一眼,走上前去伸手去试他鼻息。
“这人还活着。”秦方心想:“救还是不救呢?此刻我必须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谁知还有没有邪教之人寻来,不行,带着他是个累赘,我得赶紧走,让他自生自灭吧!”
秦方转身走出两步就要离去,这时一扭头却看到旁边的菩萨像,只见菩萨面容似笑非笑,仿佛正看着自己。
“我今晚在菩萨面前杀了两个人,菩萨瞧在眼里,这罪孽太大,菩萨定然饶我不得。不如我将他救回去,菩萨就知道我是为了救人才迫不得已杀人的,就算要怪也会怪这姓王的。对!就这么办!”秦方转念一想,心中打定主意,走回去将那王姓男子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将其架起,而后背到身上。
王姓男子虽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身子却是比较削瘦,大概有一百三四十斤的样子,秦方将其背在身后,虽然感觉有些吃力,但也勉强能走。
月光下,秦方背着王姓男子吃力的行走在小胡同中,“奶奶的,这孙子怎么这么沉!老子这次可上当了,待他醒来看老子怎么勒索他!”秦方喘着粗气,一团团的白气从他口中喷出,被月光照的格外清晰。
过了半个时辰,秦方背着王姓男子来到城南一处孤零零的破旧住宅,秦方伸手推开矮旧的木门,走了进去,而后顺手将木门关上,并用门栓插个结实。
秦方的住处很是偏僻,周围并无其他邻居居住,这宅子十分破旧,估计就连强盗见了都不屑一顾。
秦方筋疲力尽,咬牙向里走了几步进入堂屋,匆匆关上门走到床前,彭的一声,他背着王姓男子一起躺倒在床上,一把扯过大被盖住自己二人,秦方终于放松下来,呼吸了几口便已睡着。
第二日,直到中午秦方才醒来。
“哎吆!”秦方一起身,直觉的浑身酸痛,显然是因为昨夜背王姓男子劳累过度。
秦方扭头看了王姓男子一眼,只见他面色苍白一动不动。
“不会是死了吧?”秦方连忙探手试那人鼻息,还好鼻息尚在,秦方放下心来。
秦方下床将炉火点起,并烧上一壶水,看了王姓青年一眼,心想:看他这熊样,多半撑不了几天了,也罢,好人做到底,我去请个郎中来给他瞧瞧,揣着几千两银票不花也难受。
当即,秦方用冰水匆匆洗了把脸便跑到城西回春阁。
这回春阁在黄州城颇为出名,有名医坐诊,只是价格略高,秦方之前伤风感冒都是在小药铺随便抓点药对付过去,这回春阁倒是真没来过。
秦方推门进去,房内却只有一颇为俊俏的少女在内。
“小妹妹,请问阁中有几位郎中啊?”秦方昂首挺胸,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
那小姑娘看他一眼,只见眼前这小孩蓬头乱发、衣衫脏乱还带着斑斑血迹,还偏偏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大人模样,心内一阵好笑,开口说道:“咱家郎中倒是有几个,不过刘郎中出门接诊啦,你要看病的话得等他回来。”
“刘郎中出门接诊了,那其他郎中呢?”秦方问道。
“其他郎中出诊费略高,只有刘郎中是新入行的,不收出诊费。”少女说道。
秦方大怒,心想:“奶奶的,这小妮子是把我当穷要饭的了!”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砰的一声拍到少女面前的桌上,说道:“将最好的郎中请来,这是定金,不够再补!”
少女吓了一跳,低头看那银票,只见是一千两的,她有些不信,拿起银票仔细看了几遍,却怎么看都不是假的。少女心想:这小孩怎么有这么多银子,莫非是偷来的?我要不要报官呢?不行,我得问问大郎中。
少女将银票还给秦方,说道:“这么多银子,我做不了主啊,等我去问问大郎中再下来告诉你。”
少女转身走上楼梯,秦方听着她踩楼梯的登登声,心情大好:嘿嘿,老子终于做了次有钱人,刚刚那小妮子看我看的眼睛直发光,哪天有时间我再来逗逗她。
“咱们行医治病不可多事,既然对方有伤痛在身又求上门来,那我便跟他去看看吧。”一位蓄着白色山羊胡的老者对少女说道。
这老者下楼后跟秦方大体了解了一下病情,便带上诊盒跟秦方去了。
秦方出门前还不忘回头跟那少女眨了眨眼,逗的那少女脸色微红连忙低头。
秦方床前,那老郎中把着王姓青年的手腕,双目微合,静静的听着。
片刻后,老郎中睁开眼睛,说道:“伤的不轻,却无性命之忧,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药方,你给他早晚各服一副,一月之后,便会无碍。”
秦方一听需要伺候这人一月,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那他何时能醒?他这样睡着,我就算一天煎一百副药也喂不到他嘴里去啊。”
老郎中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办。”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打开后里面装满了银针。
只见他双手持针疾刺,一根根银针透着衣服扎入王姓男子身体上,手法快速敏捷,秦方看的眼花缭乱。
“醒!”老郎中喊了一声,语气甚是笃定。
那王姓男子果然缓缓睁开双眼,眼珠转动几下,似乎对眼前所见十分迷茫。片刻,他眼中便回复了清明,看到眼前一个老头一个小孩,想起昨夜之事,挣扎着想起身,不料身子一动浑身剧痛,只得作罢。
“阁下身受重伤,现在可万万不能乱动!”老郎中说道。
王姓男子看着眼前的老者,只道昨夜将自己从破庙中救回来的是这老者,目中不禁露出感激之色,说道:“多谢前辈仗义相救,在下永生难忘,待我身体康复,必定登门重谢。”
老郎中闻言以为是夸他医术精湛,当即哈哈一笑,说道:“阁下不必多礼,济世救人本就是我等的职责,报恩一事,阁下不必再提。”
王姓男子一听此话,对老郎中更为钦佩:“前辈高风亮节,在下佩服至极!”
老郎中年过七旬,儿孙满堂衣食无忧,但对这恭维之词却是情有独钟,见王姓男子说得真切,不禁大为高兴,心中暗暗将医药费打了个八折。
秦方在一旁却越听越不对劲,仔细一琢磨便知王姓男子认错了人,心底微怒,开口说道:“这位大侠心地可好得很,深知大恩必报的道理。”
王姓男子闻言看向秦方,只见眼前这少年蓬头乱发衣衫褴褛,面容却是有几分英气。他虽然听出秦方话中的不善之意,却认为秦方跟老郎中必是同伴,不敢出口反驳。
老郎中又将自己高超的针灸手法施展而出,快速将王姓青年身上银针一一拔掉,便要起身告辞。
王姓男子见状更为钦佩,连忙问道:“前辈尊姓大名?”
老郎中微微一笑,抚须说道:“老夫吴茂枝。”说罢,大步离去。
王姓男子念了几遍,将这名字深深记到脑中,眼睛一转却看到那少年正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
“这位小兄弟怎么还不离去?莫非是吴前辈吩咐你来照看我吗?”王姓男子面带疑惑问道。
秦方冷笑一声,说道:“这倒不是。昨夜我出去瞎转,却在大街上遇到两只狗儿咬一只王八,我一时心软便将王八救了回来,并把它养在家里给它治伤,可惜这王八不会说人话,连句谢谢也没有,所以我气极,不愿回家看见它,就只能呆在这里了。”
王姓男子闻言,心想:“这小孩怎如此幼稚,捡了一只王八回来还指望它道谢,莫非这孩子是痴呆不成?”嘴上却说道:“小兄弟可是善良的很,不过你指望王八说人话,这辈子怕是听不到了。”
秦方心内冷笑,说道:“是啊!王八怎么会说人话呢?我也是太痴心妄想了。这王八有一百三四十斤,昨晚背回来把老子累了个半死,谁知今日王八在这歇着,老子却东奔西跑找郎中伺候他。”
王姓男子越听越不对,皱眉问道:“你胡说吧?哪有这么大的王八?你从哪捡来的?”
秦方笑道:“从城东一处破庙中捡来的。”
王姓男子不知道他说的自己,只道城东有数个破庙,开口道:“胡言乱语,这天寒地冻的,王八怎么会跑到破庙中去。”
秦方道:“王八之前受了重伤,逃到那里去的,之后两只狗儿追到那里咬那王八,我才把大王八救下。”
王姓男子再笨,此时也听出秦方说得是自己,怒道:“你……你……!”
秦方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什么你,我救的就是你这只姓王的大王八!”
王姓男子想起之前秦方的话语,怒气登消,忍俊不禁,也哈哈大笑起来,一笑却牵动了伤势,连连咳嗽。
秦方道:“大王八你先歇会,我去把药抓来给你煎了,你养好伤赶紧滚蛋,省的我还得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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