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已过,邬启迪打扮得很整齐,就来了王从容的住处。此时,王从容才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右侧的里屋。而木迎春嘴里正念叨着:“都这么大的人了,休息也不好好休息,随随便便就躺下睡了,万一冻着了,又伤风了,怎么办?”王从容听得出,木迎春这话是对他说的,便马上起了床,向木迎春施礼,只说下次注意,一定不让她操心。刚说到此,邬启迪来了,说是想让王从容陪他去兰翠阁,最好木迎春也能去。
木迎春说:“你们先去吧,我可不跟着。不过,你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二人将信将疑,就出了藏书楼,往兰翠阁而去。在出藏书楼后,王从容见伍元子和一些衙役正设案盘问学生。
刚进兰翠阁没多久,甚至连爱小轩的面都没见着,王从容和邬启迪就被袁一碧轰了出来,灰头灰脸的站在大街上。见王从容和邬启迪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木迎春哈哈大笑。原来,木迎春嘴上说不去,还是跟着去了,此时正说道:“小妹没妹说错吧,算准了你们不行,你们就是不信!”
邬启迪忙迎了上去,问:“不知木姑娘当真有办法?”
木迎春说:“既然邬老师信不过我,那我们就回去吧。”邬启迪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忙赔礼道歉。
木迎春又说:“不知邬老师能否答应我的条件?”
邬启迪仍旧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说:“要是木姑娘能说服袁姐,王先生也破了案子,在下一定陪你们去茅屋村,见我师父。”
木迎春说:“一言为定!”邬启迪便与二人击掌为誓。随后,木迎春就一人入了兰翠阁。不多时,兰翠阁收起了门外的各种粉饰装扮。王从容和邬启迪觉得奇怪,走近大门,看了看,只见大厅里的香艳氛围已变得十分朴素。早有仆人走到他们身边,领着二人去了兰翠阁的后门。恰在此时,袁一碧在旁,木迎春和婢女黄八扶着一人,拜过观音,跨过火盆,向着邬启迪迎面而来。但见当中一女子,十分端庄秀美,她就是邬启迪朝思暮想的爱小轩:年在二十五六,恰似桃李年华,中等身材,体态丰腴,披着一头秀发,戴着金凤簪,脸色红润,似笑非笑,一套蓝色丝绸下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踏着慢步,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她的人生格言:今生无所求,愿嫁梧桐子。
见邬启迪正在外面等候,爱小轩便迎了上去,扑倒在他的怀里,二人喜极而泣。随后,邬启迪和爱小轩问袁一碧安好,并下跪,称其为母,说:“孩儿拜见母亲。”
袁一碧说:“快起来吧,要不是木丫头为你俩说情,哪有这等好事,还不快谢过她?”起身后,邬启迪和爱小轩便向木迎春道谢。
木迎春说:“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邬老师和爱姐姐的缘分,要不是你们自己执着,哪有今天的美好结果啊!”
再有一小会儿,众人就跟袁一碧话别。袁一碧叫住了爱小轩,并从袖口里拿出了好些银票,塞给她,说:“孩子,你们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你那个哥哥欺负你,随时可以来找干娘,我找他算账去。”爱小轩拗不过,只好收下,并再次拜别。在木迎春一声“袁姨保重”之后,众人就离了兰翠阁,往书院而去。此时,王从容和邬启迪才明白,原来木迎春认识袁一碧。
从兰翠阁后院出来后,为了少让人知道,王从容与邬启迪商议,先将爱小轩安置在藏书楼的阁楼里。到了雅间,见邬启迪和爱小轩含情脉脉,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王从容和木迎春就先行离开了。在下楼时,王从容问:“小妹,你称袁一碧为袁姨,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也不像是亲人啊?”
木迎春说:“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王大哥还是别问了。”
王从容无法,又说:“对邬老师和爱姑娘的事,小妹怎么看?”
木迎春说:“他们都背井离乡二十多年了,还能保持着对彼此的那份真心,真是不易啊!”
王从容问:“还有呢?”
木迎春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结局也是挺让人羡慕的。”
王从容问:“然后呢?”
木迎春说:“我什么时候能遇到这样的男子,那该多好啊!”
王从容问:“那接下来呢?”
木迎春傻眼了,说:“怎么,你还想让我自己去找这样的公子啊?你放心我一个人去吗,你愿意吗,你舍得吗?”从此之后,木迎春不在称王从容为王大哥,或直呼其名,或以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呼之。
王从容说:“我是说时候不早了,小妹该去请书院里的四佳人了。”
木迎春才反应过来,说:“你不早说!那该把她们领到哪里去啊?”
见王从容手指往上指了指,木迎春说:“可邬老师和爱姐姐不是在上面吗?”
王从容说:“今日的三卦还没算,邬老师很快会下来的。况且,小妹已与爱姑娘认识了,也可让她帮你敲敲边鼓。”
木迎春说:“你不早说!”说完,踩了王从容一脚后,木迎春就快步出去了。王从容疼得要命,也一步一步得走出了藏书楼,来到了大讲堂。只见衙役三三两两一组,分别进行盘问学生,只有殷鸣、郝浩和于有弟表现得有些害怕,齐登元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的。王从容没有打断他们,只是来回走了走,看了看。随后,王从容去了道统祠和先贤殿,又看了院中的大三将军柏,摆出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
午饭后,王从容换了衣服,扮作商人模样,先是去了安家名下的米店,仔细问了米的来源、米价、储存情况和四季波动等等,没发现不妥,就借故出了米店,径直去了常家的绸缎庄,恰好遇见了邬启迪。
邬启迪看了王从容的样子,就好笑,说:“先生这是何意,难不成要来做布料生意?”
王从容怕露出破绽,便说:“哪里,哪里。没带什么衣物,就剩下这身衣服了。不知邬老师来此何事?”邬启迪便说是来买些衣服给木迎春,答谢她的恩情。
王从容问:“邬老师知道小妹的尺寸?”
邬启迪说:“轩儿给的,准没错。”
王从容点头示意,说:“怎么都是蜀锦和川绣呢?”
邬启迪说:“我也纳闷呢,上个月来的时候,还是各式各样都有的。现在店里说只有这两样,别的都卖完了。”
从柜台里走出来一人,是这里的掌柜,人称平叔,抱拳施礼,说:“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这些了。现在老爷又没了少爷,最近生意也不怎么管,还请邬老师和这位客官多多包涵。”
二人无法,就离开了,还去了别的绸缎庄,仍旧没有其他的丝绸。见天色已晚,二人就回书院了。刚进藏书楼,王从容就见康澄生、伍元子、元哲皓、木迎春和爱小轩等人在等候他们,元哲皓手里还拿着两份卷宗。王从容抱拳施礼,问:“诸位都把事情办好了?”
众人都说是,元哲皓就把卷宗递给王从容,然后说:“冰窖里的和护城河里的两只老鼠还没完。”。王从容点点头,便看起卷宗来,心想:这是五行压阵之法,还是八卦镇妖之法呢。
正当此时,有一群人来到藏书楼的门前,吵吵嚷嚷着要见伍元子和康澄生。
不知元哲皓的卷宗里记载了什么,亦不知王从容所说的五行压阵之法和八卦镇妖之法是指何事,更不知一群人是何人。欲知详情,请听下回《乱石英雄记》第二卷第四章的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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