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对面的密集的箭矢,这队重骑很快向敌军军阵接近,眼看箭矢射在这些重骑身上只有一串火星,赵军将领连忙派出骑兵阻挡。
这时,后方的智军轻骑也立刻向前接战,几次交锋后,赵军骑兵溃散。而智军重骑也顺利抵达了赵军阵前,接着,他们抛出铁链套住战车,向外拖拽。
摆好的战车阵顿时被扯开几道缝隙,接着,一个小队的重骑倒退几十步,加速朝缝隙冲撞过去。
面对赵军竖起的长矛,即使是重骑,仍然免不了被洞穿。而战马多数也会迟疑,甚至有到阵前突然停下的情况。所以,负责冲击敌阵的往往都是最勇猛的士兵,以及最勇猛的战马。
那队骑兵以相当高的速度撞入了敌阵,其中几个连人带马被长矛洞穿,但赵军军阵也终于打开了缺口。
后续的重骑沿着缺口继续冲击,很快,缺口迅速扩大。而这时,一直在百步外等候的轻骑也立刻加速,手中长矛向前指着,朝那缺口涌了过去。
在失去军阵防御后,赵军的抵抗很快走向溃败。智军骑兵长驱直入,转眼把赵军军阵冲散,接下来只是追杀了。
这一战,赵军大部被俘,只有千余骑兵向南溃逃。
而智军并不犹豫,跟着南下,正式开始了对邯郸赵氏的攻打。
……
郑地,联军在退回城池据守后,跟智军又接连几次小规模交手。但无一例外的,联军在战斗力上仍然明显逊色,每次都落入下风。眼看士气低落,不得已,公孙宁只得暂时收缩了兵力。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消磨死在这的!而且,燕地的智军正在南下,若不能尽快决出胜负,那齐国就完了。”傍晚,城中指挥部会议室,田白红着眼睛大声喊道。
这一战,田氏抽调了大量精锐,为的就是集各国之力先解决郑地智军,接着再挥师北上解除北方的威胁。
事实上,各国为了郑地的决战,其他方向都在选择防御,尽量的拖延,就是为了让郑地的联军能获得兵力优势。只要能重新掌控郑地,那么齐国南方再无威胁,就能全力应对燕地智军。而楚国也能跟魏国配合,一东一西夹攻智国。反之,如果郑地仍然在智军手中,那么齐国南部就始终受到威胁,楚军也不得不分兵防守东侧。
所以,郑地这一战极其重要,决定着整场战争的成败。
田白在那咆哮,公孙宁脸色阴沉,盯着他道:“你若再如此急躁,那就让田氏换个人来!这是战场,不是你田氏。”
田白喘了几口气,重重叹息一声,重新坐下来了。
“这些天的交战下来,我却也有了些作战心得。”公孙宁站起来,说道:“智军的强项在骑兵轻巧,我们即使有取胜的机会也追不上。所以,若想取胜,必须限制其腾转。”
“可这郑地方圆几百里连个山坡都看不到,树林也少且不成片,如何限制?”有人说道。
“山林是没有,但河流可不少啊。”公孙宁沉声道。
接着,他走到一旁挂着的地图前,说道:“来看这地图,方圆百里内就有数条河流经过,我们可以选择一处河流交汇处,引智军来攻。比如这,东侧距此五十里外,两条河道正好汇合成一个狭窄死地。”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锐角,说道:“我们可以在附近埋伏兵马,设下陷阱,一旦智军来攻,弓弩手就立刻封堵其退路。而两侧有河流限制,智军转移不得,我们再一举反攻,必然大胜。”
听完这些,众人纷纷沉思起来。很快,田白说道:“可如今智军盯得紧,我们哪里能派兵去埋伏?”
“这里有人盯着,但宋地可没有。即这里离宋国边境不到八十里,沿途也无智军驻守,可以刻派人前往宋地报信,让宋军再派至少七千士兵,秘密潜到此地设下埋伏。”公孙宁指着地图说道。
他选的那个河汊离宋国边境并不远,而且那里刚被清扫过,并没有智军存在,正是埋伏的好地方。
听完这些,其他几人立刻大为振奋,众人纷纷凑到地图前,研究起了详细计划。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公孙宁的亲卫到了屋内,在其耳畔说了几句。
“什么?”公孙宁脸色浮起了怒色。
“何事?”其他几人不明所以,连忙问道。
“有附近居民偷了马车,要去投奔智军,还好被拦截了下来。”公孙宁冷声道:“这些郑人,真是毫无忠义之心,不分敌我。才归附智国几年而已,这就忘了亡国之恨?”
“皆是些见利忘义的庶民罢了,自然轻易被些许好处收买。”田白摇头说道。
偷车的是城外聚落的一群居民,说是偷车其实也不对,因为那车本就是他们的。智国占据郑地后,就为每个村落提供补贴,并以极低价卖了一些农用车。既有畜力拉的牛车,也有人力拉的车子,以保障耕作生产。
而联军到达后,发现战车可以防备智军,就到处征收各种车子,仅仅这么方圆百多里的一小块地方,他们竟聚来了民车达五六百辆。这还只是智军新占据几年的地方而已,那智国腹地呢?岂不是更加惊人?
就连联军也不得不感慨,智国国力之强盛,几乎让人绝望,这已经不是一两场战争能改变的了。当然,这些只是一众将领的心中所想,是万万不敢表达出来的。
再说那些偷车的人,他们其实压根也没得手,刚借着夜色到了囤车的地方就被发现了,接着悉数被捉。刚开始联军士兵还以为是联军来袭,但仔细确认后才发现,确实是本地居民。
会议结束后,公孙宁就让人把那些偷车人带了过来。
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只带了几个领头的过来,被押到跟前,接着就被旁边士兵摁到了地上。
“为何偷车?”公孙宁盯着几人,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