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
在将项回推到浴桶旁后,秋月自然的收回双手,而后移步走到项回的身侧,向着浴桶扬了扬下巴,示意项回赶紧入内。
见状,项回嘴角一撇,而后翻着白眼说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进去?”
听闻此话,秋雅顿时眉头一皱,在思量出项回话中的意味后,其人顿时面上一红,而后却是突然恼羞成怒的抬起右腿,猛地一脚将双臂抱胸的项回,踢进了前方的浴桶之内。
噗通!
沉闷的落水声中,只见到瞳孔收缩的项回,保持着双臂抱胸的姿势,由头至脚的落入了浴桶之内。
“哼!”
见状,秋月嘴角微撇的发出一声冷哼,而后微微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向着房门走去。
呼啦!
在秋月走向房门的同时,冷不防被袭入浴的项回,也从浴桶内猛地挺身而出,而后趴伏在浴桶边上,面容扭曲的干呕起来。
“咳呃……”
在呕出几块浓稠的药液后,项回顿时两眼一瞪,而后指着已经走出房门的秋月,目中火烧的怒吼道:“竟敢背后偷袭,真是无耻之尤!”
“老家伙说的没错,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听闻房门内传来的怒吼声,秋月的嘴角上,慢慢的露出一抹暖笑,而后抬目望向上方的晴空,语气轻平的低喃道:“项回,谢谢你……”
“大小姐!”
与此同时,突闻一声急切的呼喊声,但见秋月的斜前方,客院那高大的门廊内,突然快步跑出一名相貌敦实的青年侍卫。
此人的面色颇为匆忙,目中也满是急切,其人还未来到秋月的近前,但其急促的话语,却是先行传入了秋月的耳中。
“大小姐,城主大人回来了!”
“什么!”闻言,秋月顿时目光一凝,而后也顾不得再行询问其他,便从原地飞冲而出,向着秋子枫的住处飞掠而去。
……
李陆,乾元城。
乾元城,坐落在李陆的正中心,是李氏宗族族居之地的名讳。
乾元城内,大体可分为八宫一殿,其中大大小小的建筑数不胜数,其整体的占地的规模,相较于项家堡而言,还要大上三倍不止。
其中,那一殿,是为乾元殿,乃是李族嫡系一脉的居所;而那以乾元殿为中心、位于乾元殿八方的八部宫院,则是李族旁支族人的生息之地。
乾元殿北侧,天乾宫,听风阁。
听风阁,位于天乾宫的西北角,是一座望湖而建、造型典雅的双层阁楼。除此之外,在听风阁的四周,还栽植着众多的灵植和凡木,正可谓是开窗可见绿、出门可踏青,夏有绿柳成荫、冬有腊梅迎春。
此时,在听风阁二层月台上的茶案旁,正有两人促膝而坐。
其中,那左侧一人,是一名素容盘发、秀丽端庄的女子。而那右侧一人,赫然是一身白袍装白的李鸿飞。
李鸿飞面带微笑的望着对座上,那名右拳微握、双目微合的女子,饶有兴趣的轻笑道:“三十七妹,不知子枫这颗传音珠内,所诉之事为何?”
闻言,那女子微微松开右拳,而后慢慢的睁开双目,目光突转阴沉的看向手中,那颗拇指大小的青翠玉珠,语气略显低沉的说道:“秋族,有大难!”
“嗯?”
闻言,李鸿飞顿时目光一凝,而后眼角微眯的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眉头紧皱的问道:“具体为何?”
闻言,那女子微微一默,接着翻手将手中的玉珠,纳入手腕上的紫金凤镯内,而后目光微闪的说道:“具体如何,子枫也未多言,只是言及张赵两族,趁九幽侵战之时,欲要趁机覆灭秋族,所以托我向本家求救……”
“什么!”
闻言,李鸿飞的目中,顿时眨眼出逼人的精光,而后目火中烧的沉喝道:“这张天华跟赵无极,竟敢趁乱弑杀同盟,真是好大的狗胆!”
见状,那女子微微沉默,而后轻舒了一口心气,目光微闪的叹声说道:“听子枫哑涩的话语,和其中暗含的萎靡,想必此时,他已经遭受了重创了……”
闻言,李鸿飞顿时声息一窒,但见其在微微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语气低沉的说道:“你不用忧心,他既然能传来音讯,便说明其人,起码目前为止还无大碍……”
李鸿飞说着话语一顿,而后目光阴沉的说道:“再加上,我在那小子身上施加的封印,也未损毁破灭,想必此番子枫的求救,只是针对其本家了。”
闻言,那女子默然的点了点头,但其目中的担忧,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在微微一默之后,那女子突然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素唇微抿的说道:“秋族的驻守之地,应该是属于项家所辖,其距离本家足有两百万里之遥,便是本家同意派人营救,也要三日才能赶到……”
话语间,那女子怅然的发出一声轻叹,而后接着说道:“可此危机迫在眉睫,三日时间,秋族未必能够坚守下去的……”
闻言,原本面目阴沉的李鸿飞,突然目中一动,而后嘴角微扬、胸有成竹的说道:“此事你不用忧心,一切放心交与为兄来办!”
……
项陆,项家堡,项南峰居所。
此时,项南峰正悠哉的靠坐在座椅上,一边品味着手中的清茶,一边观赏着那方寸水池界中的龙须三尾鲤。
不过,此时与以往相比,那一方水池界内,除了那条活泼娇俏的龙须三尾鲤外,还多出一条细小的水蛇!
那条水蛇细小如针、皮色碧青,只有龙须三尾鲤的一半长短,此时正如一根青针般,毫无所动的漂浮在池面上,随着因龙须三尾鲤的畅游翻跃、而形成的水流波纹,逐流飘荡……
“呵呵。”
见状,项南峰顿时眯眼一笑,而后目露得色的说道:“小蛟,能够与老夫的龙须三尾鲤为伴,当算是你的福气造化……”
呼!
然而,项南峰的话语还未说完,却是突然目光一凝,而后慢慢的转过目光,看向身前那道……突然凝现而出的菱形光镜!或者说,是那光镜中,所映现出的李鸿飞!
“咦?”
见镜中之人乃是李鸿飞,项南峰顿时发出一声轻咦,而后略感错愕的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牛鼻子老道。”
言及此处,项南峰突然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嘴角微扬的说道:“怎地,你这老道不在族中好好养老,怎么有空找我这个光杆子的大帅谈心了?”
闻言,李鸿飞原本风轻云淡的样子,顿时烟消云散,而后眉头紧皱的说道:“项老头,我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我这里有要事想托,你今天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闻言,项南峰微微一扬眉头,而后认真的点了点头,义正言辞的说道:“鸿飞老弟此言差矣!只要你所言之事,为兄力所能及,为兄定然不会胡乱推诿!”
见状,李鸿飞面色微微一缓,而后在心中深出了一口大气,接着语气低沉的说道:“今日,我三十六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亲侄,向我传来求救信,说张赵两族,意图趁九幽侵战之机,谋害秋族的一众族军,所以我希望你能分兵前方平反救援!”
“嗯?”闻言,项南峰顿时目中一凝,陡然乍现出锋锐的精光。
见状,李鸿飞神情微凝的点了点头,而后张口说道:“此事事不宜迟,希望项兄尽早安排!”
哪知,在听闻李鸿飞的话语之后,先前还目露精光、一副震怒之貌的项南峰,却是突然眉头一皱,而后神色凝重的点头说道:“此事,确实罪大恶极,也刻不容缓……”
言及此处,项南峰突然默然的摇了摇头,而后迟疑的说道:“可为兄退居已久,兵权皆在犬子手中,恐怕……”
见状,在心中暗松大气的李鸿飞,顿时神色一僵,而后目火中烧的怒吼道:“老匹夫!在这事关同盟存亡、危及一方战境的逆乱之下,你竟还与老夫兜兜转转,打着谋取好处的心思!”
然而,李鸿飞这犹如一顶大帽的震怒之言,却根本没有将项南峰震住。
“哼!”
闻言,项南峰顿时面色一沉,而后语气低沉的说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此事,并非老夫能够轻易做主的。”
见项南峰一副软硬不吃的表情,李鸿飞顿时声息一窒,而后面色铁青的沉默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项南峰的双眼,仿佛要用目光,将项南峰生生刮死。
“哼!”
见状,项南峰面色阴沉的发出一声冷哼,而后语气低沉的说道:“族中事物繁杂,若你再无他事,还恕老夫多不奉陪。”
语毕之后,项南峰突然抬手按向前方的镜面,就要将其抹消而去。
“好!”
见状,李鸿飞突然双目怒睁的发出一声怒吼,而后黑着老脸的盯着项南峰,牙根紧咬的说道:“只要你答应此事,就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诶!”
闻言,项南峰顿时露出一副嗔怪之貌,而后轻缓的收回手臂,嗔怒的说道:“你我好歹也是同门兄弟一场,再加上你我两族的关系,区区小事为兄定当为你解决,又何谈人情之说!”
李鸿飞面色铁青的盯着项南峰,直至过了好半晌后,才语气阴沉的说道:“话已出口,自无收回之理,还望项兄尽早办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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